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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此时的战叔林已近昏迷,並没有看到这一切。
来人凝望著高大的蓝色战蟒,似乎在叹息,又像似在自嘲,“居然是在你身上。”
战蟒不散,护战叔林身侧,像是在戒备著眼前之人。
然而黑暗中的人影走出一步,四周水流划开两道,为他分开。
不过片刻功夫,就见男人额间蓝色印记浮现,伴隨一股更强大的气势出现,一头更为高大的双头黑蟒出现在了他的身后,而额头上,隱隱有角,是化龙之势。
这是一头比战叔林强大许多的双头黑蟒!
比它强。
战蟒瞳孔微缩,察觉到了眼前之人的不好惹,带著战叔林开始往后退,准备遁入深海。
可眼前的人似乎是看出了它的意图,收敛了一身的战意,轻声叹息道:“他是我儿子,我来接他回家。”
来人不是別人。
正是水君。
……
战叔林失踪了。
三天。
花椿在天水崖等了三天,也没等来他的影子,狐女担心地来看她,就见女孩一直望著海面出神。
想劝,又无从劝起。
只能发出一声叹息。
“也许,他本来就不属於这裏。”
花椿神色淡淡,不为所动。
而这一边的战叔林,在醒来之后,第一时间就想回天水崖,可他被关起来了。
紧闭的舱门,是用玄铁打造。
无论战叔林怎麽撞击,也无法撞开。
战叔林不由皱著眉头,不知道是谁会用这个方法锁住他,他也沉得住气,一声不吭,静等著铁门打开。
有人来送饭。
门开之后,战叔林立刻从门后窜出,避开了送饭的守卫,溜出门外,又把门带上。
环视片刻,战叔林分析自己应是在一艘船上。
只是不知道是谁的船。
底舱没人。
被困在门內的守卫在撞门,发出了砰砰的撞击声。战叔林踢了一脚,悄然潜上了甲板。
並没有人拦他。
似乎整艘船上除了开门送饭的护卫,就没有別人。
直到上了甲板,战叔林才看到了一道人影,“你是谁?”甲板上一位中年人在钓鱼。..
垂直的鱼鉤落了深海,非常的长,这鱼能不能钓到战叔林不知道,但觉得眼前人的神態跟容貌,有些熟悉。
似乎在哪裏见过。
如果战叔林有镜子的话,想来能从自己的身上找到眼前人的几分影子。
水君神色淡淡,“醒了?醒了也好。”
战叔林蹙眉,见还在海上,他的心情稍定,悄然溜到甲板边缘,靠著船沿。
“如果我是你,我不会跳下去逃跑。”
战叔林嗤笑一声,谁会信你。
可脚下刚动,就觉得一股力量倏然袭向了他的脚踝,把他卷了起来,战叔林低头一看,却是一条尾巴。
他瞳孔一缩。
再看中年人身边不知道什麽时候多了一条黑蟒,且是少见的双头蟒,他心头绷紧,不敢隨意挣脱。
束缚处,灵力似乎凝滯了,难以动弹。
水君淡淡道:“我给你一个机会去告別,天黑前,我们就回汉阳城。”
“谁要跟你回汉阳城,你到底是什麽人!”战叔林哑声低吼。
“来救你的人。”水君转过身来,一张熟悉的脸映入了战叔林的眼瞳,战叔林脸色刷白。
那是一张收藏在他母亲遗物裏的画像。
而画中人与眼前人一模一样。
这一刻战叔林已经明白过来眼前人的身份。
水君。
战叔林紧盯著他,本来的紧张与焦急不见了,他带著几分恶劣的眼神打量著眼前人。
心裏想著也不过如此。
在妖族那麽多漂亮的男妖跟女妖中间,他母亲怎麽就选上了这麽一个人。
丑。
水君也不著急催他,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才提醒,“就剩两个时辰。”
战叔林嗤笑,“我不会跟你回去。”
此句作为终结,在战叔林话音落下之后,巨大的海浪打向了船只的侧身。
云船猛地一晃,战叔林借此挣开黑蟒的尾巴,少年纵身一跃,在跳下云船时,冲水君恶劣地道:“死也不会。”
战叔林一路直奔天水崖,可身后的海兽穷追不舍,他逃得十分狼狈。以往无往不利的御水术在今天频频失效。
战叔林也弄不清楚什麽原因。
他这一路逃亡天水崖,可路途实在遥远,几近精疲力尽,中途遇到一座剑岛,他才像是看到希望,爬向了剑岛。
即便这剑岛的出现十分诡异,这附近海域他跑了五年,並没有见到任何岛屿。
可战叔林已经顾不得了,他上岛找到了果子跟水源。
才终於在此缓了过来。
而一直紧隨不舍的黑蟒跟海兽,到了这一所海岛附近,似乎就消失了一样。
不敢靠近。
战叔林觉得奇怪,可看著荒无人烟的小岛,又没做他想,只把树上的果子多摘了一些。
少年时期的战叔林,胆子还是很大。
如果是成年后的他,再上这一座剑岛,他是不敢如此放肆的。因为很久以后,他才知道这岛是有主人的。
战叔林离岛时,也遇到了一点麻烦,一头浑身毛发漆黑,又毛躁的黑色小兽正在沙滩边梳毛。
战叔林看了它一眼,它也瞧了战叔林一眼。
两相对视。
都带著戒备。
而这小东西的足下已经有灵力在聚成。
战叔林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
“黑猊。”淡淡的声音响在了滩边,战叔林背后寒毛立起,一回头,才见身后有一人影。
从头到脚一身素白,白得太干净,可不管战叔林如何想看清他的脸,都只见到一团浓雾。
黑色小兽闻声收起了足间的云爆,在海水裏滚了几身,可一身又粗又硬的毛发还是无法变得柔顺。
战叔林看著他们,戒备地后退。
白衣男子淡淡地看来一眼,明明看不见他的容貌,可战叔林知道他在看自己。
用一种打量的眼神在看著自己,像是看穿了他的一切处境,且问了一声:“水灵族的,你想回妖族?”
战叔林怔住,他不知道白衣男子是怎麽知道的,可他控制不住的点头,说:“是。”
“哦。”男子冷淡地应了声,可在他的面前,战叔林不敢造次,有一种本能的畏惧,战叔林觉得……他比水族那位所谓的水君,要强多了。
强太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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