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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使与狐女不由怔住,两个人都不可思议地看著椅子上的女孩,她抬眸不惧,与她们对视,面颊上的墨绿色藤蔓花纹闪烁著妖冶的光,一刹那,逼迫著两个人不敢抬头。
慢慢地在她面前低下了头颅。
……
水族来使被送走,带著花椿给水君的信一起,可花椿的决定在天上人间掀起了轩然大波,议论声从各个角落出现。
每个族人都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冲去花椿面前质问,可花椿对此的回答是:“是我说的。”
“公子,你疯了!”
这是所有妖族的心声,他们对眼前这个一直推崇尊敬的女孩第一次产生了质疑跟动摇。
对花椿的决定,漫起了浓浓的失望。
她怎麽能这样?
怎麽能这样!
可对这一切,花椿坦然处之,包括水族通过鈺族,来给他们施加压力,花椿都坦然接受。
便是族內高涨的爭执跟反对,都被花椿一手压下去了。狐女实在不明白,她为何要把事情闹得这样大。
“闹?”花椿疑惑地看向了狐女,“我没闹,妖族本就是独立的种族,如今在鈺族定居受鈺族庇护不过是权宜之计,早晚都要脱离,现在发生,也不过是在意料之中,这个事我几年前就在族內提过,也做了安排,这与舒林的事无关。”
“可是公子……我们可以与鈺族剥离关係,但不能因为战公子的事,导致到这个结果,这对族人来说,他们很难接受。”
“那就慢慢接受。”
花椿觉得这不是什麽问题,不能接受那不过是他们在借题发挥,她可从没想过要一直受制於人。
天上人间是要独立的,她与鈺族的关係只能限於合作,而不能是从属,这是妖族一族的尊严。
“公子。”狐女忐忑地道:“您真的决定好了吗?”
“嗯,”花椿看著狐女,“我决定的事从来都不会改变。”
狐女望著眼前的少女,她知道,这麽多年跟在花椿身边,狐女很清楚她的性格,可正是因为知道。
所以更心疼。
心疼花椿將要承担著怎样的压力,心疼她要一个人如何肩负著族內的流言蜚语。
而这一切,花椿没有打算让战叔林知道,她只看了一眼天色,见太阳快要下山,便说:“我该回去了。”
“公子……”
狐女哭笑不得,“您这样与人族本子上那些昏庸的君王有何区別。”太阳一下山就走。
花椿皱著眉头,很认真地说:“有区別,我没有后宫三千。”
狐女:“……”
一个就够人受了,还三千,狐女觉得妖族承受不住。
……
天水崖。
花椿穿过森林,一个人悄然前往天水崖,只是走到一半,花椿也察觉到了身后有动静靠近。
族人自以为藏得十分严实,却不知道森林各处都是花椿的眼睛,在他们刚刚跟上的时候,花椿就知道了。
她也没有惊动身后的人,不动声色地在林间穿梭,悄然改动森林的树木跟地形,让身后的族人完全迷失在森林裏。
而她也顺利地甩掉了他们,只是到了天水崖时,也比平常时候要晚了一些时候。
天已经完全黑了。
可崖边靠近森林的小树屋並没有光亮,也没有烟火的气息,没人在。这个时辰,战叔林应该早就回来了。
花椿眉头一皱,入了屋內,唤了两声,依旧没听到人回应。
“他从不会在海上呆到天黑。”
这是战叔林跟花椿的约定。
不管有多沉迷修炼,只要太阳一下山,他就必须从海上回来,五年来,风雨无阻。
战叔林从没有失约过,可现在……他还没有回来。
花椿心间隱隱知道,出事了。
这方。
海上。
战叔林確实出事了,他在海上修炼御水术时,突然见到云船靠近,他性子谨慎,不会贸然与云船接近,所以第一时间就下海底藏了起来,避开了这艘云船。
可战叔林並不知道,这船上的人是冲著他来的。
潜藏在海底的战叔林只隱约觉得,这艘云船离天水崖越来越近了,想及那可是天上人间的后方,虽有花椿的结界守护,但结界之力不算特別强大,一旦有人从天水崖登岸,进了天上人间,那等於进了妖族最重要的腰腹,这事可大可小。
事关花椿的安全,战叔林也开始重视起来。
得把他们引开。
这附近海域有花椿布下的迷障与浓雾,寻常云船进了这裏都会迷路,再经过浓雾导向,会离开天水崖。
战叔林就利用这个迷障,在水下搅起了一阵风浪,把云船往另一个方向引。
慢慢的,也成功了,把云船偏离了原来的航线,可战叔林也因此离天水崖越来越远。
眼看天色越来越暗,战叔林也打算原路折回,可水下的情况有些不对,暗流自四周卷来,袭向了战叔林一个人。
砰!
一击水箭重重地打在了战叔林的身上,叫他远远地摔飞了出去!
战叔林身上的水幕防护也在刹那被破掉。
而这似乎才只是刚刚开始,不断卷来的水流把战叔林给卷了起来,海下暗流如风暴,把他卷进了中心地带。
不断地带著他转圈,旋转。
战叔林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力不从心,身形不受控制地倾斜,连站稳都变成了一件极为奢侈的事,他反控水流,可不管他怎麽操控,深海之下的水流都不他的召唤。
根本不能行动。
他被动卷在了这水流之中,被迅猛地拉向了神秘的深海,越爱越快,几乎让他无法缓过神来。
“该死!”
战叔林忍不住咒骂,可不管他怎麽做,都无法操控,就是呼吸在这时都变得极为艰难,他的防护被打碎,在水下已经无法自由换气,而这迅猛的下沉之势使得他的脑子越来越昏沉。
就是胸膛都快炸开了。
战叔林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离死亡这麽近,可少年不甘心,也不想因为这意外而死在这裏,他濒死之际还在挣扎,那一股难以抒发的郁气憋在心间,难以紓解。
因为愤怒,也因为不甘,双眸之间蓝色渐渐渗出,伴著血脉在体內疯狂游走,凝聚在额间。
一个神秘的蓝色水纹出现在了战叔林的额间,大海深处似乎发出了一声咆哮之声。
有蓝色的战兽在嘶吼,可战叔林已经没有力气回应,但也在这个刹那,一道深蓝色的虚影出现在他身后,替他绞碎了水流,向深处的人影发出了怒吼!
那人惊愕地发出一声叹息,水流散去,战叔林的身影被虚影托在深空,一双笔直的竖瞳冷冷地盯著暗处的人。
而这一道出现在深海的巨大虚影,正是一头深海战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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