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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椿!”
隨著少年赤脚上岸,扔下了两条活蹦乱跳的海鱼,他才去捡回了自己在岸上的鞋子,笑容灿烂的走向了花椿。
“怎麽这麽早回,不是今天一天都要在族裏吗?”十二岁的少年是最好的年纪。
青春朝气,飞扬肆意。
有著这个年纪最好的洒脱与瀟洒,还有他的朝气与蓬勃,十二岁的战叔林与七岁时有了极大的差別。
阴郁跟內向似乎在他身上褪去了影子,他变得阳光灿烂,古铜色的肌肤上肌肉纹理漂亮健康,吸引著少女不自觉地看向他。
花椿抬头看著战叔林的身长,“好像长高了。”
说话间,少女脚下的藤蔓慢慢把她托高,直到齐高才停下,她轻声道:“这麽高了。”
战叔林闻声大笑出声,伸手托起花椿的腰身,花椿一惊,可藤蔓並没有应激打了出去,而是收了起来。
战叔林把花椿高高地举了起来,托著她坐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战叔林笑著说:“这样你就比我高了。”
花椿微微怔住,目光越过战叔林的头顶,看向了更宽阔的天地,发出了低低的笑声。
少女笑声清丽又透著愉悦,战叔林也高兴地道:“要不要玩更好玩的。”
“什麽?”
花椿好奇地问,可话音刚落,战叔林便神秘地冲她一笑。
伴著战叔林踩著悬崖边缘,一下子就跳下了山崖,花椿的瞳孔也一下子缩紧,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她下意识地要用藤蔓缠住了山崖,把两个人给拉上去。
可是战叔林圈住了她的手腕,口型无声地说:“没关係。”
花椿迟疑片刻,还是听从了战叔林的话,没有使出藤蔓,而是跟著战叔林一起重重地摔向了大海。
花椿凝望著少年的侧脸,脑海裏闪过一个念头,其实,这样结束好像也不错。
然。
一条水柱自大海哗啦升起,水花在半空托住了两个人,叫摔落深渊的他们似乎砸在了一座云床上,柔软舒適。
花椿自己也愣了一下,她伸手抚摸著海水凝结的水床,抬手触摸,手指擦过水流,冰凉,又带著一股淡淡的咸味,很特別。
花椿食指沾了一点,放在唇边品嚐,眼睛略略睁大,“咸的?”
战叔林哈哈大笑,少年翻身坐起,牵著花椿的手跑向了前方,花椿不敢迈出,因为再跑出去,就是悬空了。
也会跌下深海。
可战叔林拽著她就跑出去了,笑道:“不要怕,有我在。”少年踏出一步,水花便往前延伸出一步,两个人在海上奔跑,浪花便托著他们跑向了前方。
一路迎风而行,直奔向更自由的天地。
花椿第一次走出了天上人间,走在这样奇妙的地方,脚下踩著大家害怕的大海,迎著阳光与海风,自由奔走在天地。
花椿禁不住就笑出了声,女孩的声音爽朗清丽,一开始带著矜持,到后面是放肆大笑。
仰面高声笑了出来。
战叔林偏头看著她的笑脸,少年脸上也满是开怀,见她高兴,少年便想使劲浑身解数,逗得她更高兴。
战叔林抬起手臂,指著前方,“你看。”手臂所指之处,水流蔓延,在海上涌现出一棵棵晶莹剔透的椿树来。
一棵棵的椿树组成了森林,伴著水花飞扬,化身满地花草,整片大海都变成了花椿熟悉的森林。
便是在森林的最前方,也出现了一座晶莹剔透的水晶宫,水晶宫的模样,正是花椿居住的天上人间。
花椿怔怔地看著这一切,眼中漫著不敢置信,战叔林的神色还带著兴奋,“好看吗?”
少年丝毫没有觉得消耗这麽多的精神力跟灵力来做这些事討花椿开心有多奢侈。
他只是觉得博她一笑,做什麽都值得。
可战叔林不知道,他此刻表现出来的天赋给花椿的震撼有多大。
此时的战叔林,可是无人教导,独自一个人摸索至今的,没进过水族圣地,也还没有觉醒自己的战兽。
如果是在水君的教导下长大,他又会是怎样的惊才绝艳,花椿便是想想,都能想到他的前途有多光明。
也知道这样的少年如果在水族会得到这样的器重。
可就是这个前途无量的水族公子,却只能躲在这天水崖一角,就是谈及他的名字都被族人鄙夷唾弃。
这世间对他何等不公。
明明出身……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东西。
花椿禁不住心疼,“你很辛苦吧。”
这十二年来,在妖族过得很辛苦吧。
战叔林以为她在说修炼的事,笑著抬指,指端水流凝聚而来,凶猛的海水在他手裏乖巧无比,化为一条水丝带落在了花椿的手腕,“不会,我从没有那麽自由过。”
“这裏,有我向往的一切。”战叔林抓住了花椿的手腕,望著她腕间成形的手鐲,勾唇而坚定地说。
包括眼前这个人。
花椿望定了他的神色,垂下了自己的眼。对不起,就算在妖族很辛苦,她也不想放他走。
她想留住这个人。
即便,是与水君作对。
花椿没有交人,她私交给你们水君,你们想要的人不在这裏。”
水族来使没有接信,眼带嘲弄与警告说:“小公子,这可不是冲动就能决定的事,你可要三思而后行,为了一个被遗弃的私生子,把整族的安危视之不顾,这可不是一族之长该做的。”
花椿面色淡淡:“你在教我做事?”
来使脸色微变,訕笑道:“没有,只是想提醒您,把人交出来,两族脸上都好看。”
花椿淡声道,“我们这裏没有一个叫战叔林的人。”
来使脸色一沉,“小公子,你这话就没意思了,我们明明已经调查过,白兰怀孕之后就回了天上人间,在四个月后生下了一个儿子,那孩子就叫战叔林。”
“没有,你记错了。”
小小的女孩,在高大的水族来使面前,显得渺小而单薄,可她周身释放出来的稳重与平淡,让来使无处可攻破,他急的站了起来,“不可能,不然你把白兰的儿子叫出来。”
狐女心头一惊,紧张地看向了花椿,作为侍女,她是两方谈话时,唯一被允许留下来的族人。
可也因此,狐女压力特別大。
她怕花椿做出冲动的事。
花椿不慌不忙,慢声而坚定地道:“我说没有就没有,没有叫战叔林这个人,如果你要问花妖白兰的儿子,那我可以告诉你一个人,你口中的花妖公子,是我的未来夫君,也是妖族的下一任族长,名为舒林。”..
“他,不姓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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