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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李公公催得太明显了,司天韵也不好再呆下去,温声道:“你在这裏坐一会,我去去就回。”
容九点了下头。
李公公在一旁忙指路,“这一边,这一边。”
说话间还挡著容九,就怕司天韵又过去。
司天韵神色平和,与容欢跟寇旭打过招呼之后,才转身去了隔壁的客臥,给燕槿疗伤。
万川也跟过去了,但没一会就回来了,带来了司天韵给燕槿诊治的消息,话间看了一眼容九,说:“两处剑伤,伤势……”顿了一下,说:“不致命,不过要养个一年两年。”
万川没有说到脸上的伤,大家也没有过多关注。
不过居然要养一年两年,这是大家没想到的。
可见容九那两剑是奔著要了燕槿的性命去的。
容九听了这话,垂眸淡定喝茶。
以司天韵的本事,燕槿那两道伤口用不著一年两年,顶多一个月,司天韵这是知道了这是她做的,故意的吧,容九心底心道,不错,也不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容九慢悠悠地喝茶,喝完之后,起身与银涧道:“我想进去看看她。”
屋內眾人如临大敌。
进去看看她?还是进去宰了她?
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银涧转回话题:“今天圣街的事……”
容九淡声道:“我一人之过,皇族想问责隨时可以来找我。”
银涧摇了摇头,“你这丫头脾气怎麽这麽倔强,圣街的事我听手下人说了,你与公主殿下相约决斗,无论谁输谁贏那都是你俩约好的,我们作为长辈的当然不好干涉。”
容九深深地看一眼银涧,这是要把她抗旨行凶一事定性为决斗了。
这样一来,皇族的人可不好找她的麻烦了。
当然,麻烦若是要来,容九也不惧。
不过银涧的好意,容九还是领了,她頷首道:“嗯,我现在进去看看我的手下败將。”
一旁守著的李公公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侍卫们也十分憋屈。
赶来的燕氏族人正好听到容九这番囂张的言语,冷笑道:“我倒要看看谁这麽大的口气,居然敢把堂堂燕氏后人说成手下败將!”声量如洪,气势如鍾,夹杂著精神力的攻击直袭容九。
容欢跟寇旭同时站了起来,一同护在了容九身前。
容九平静地让他们让开。
目不斜视地看著走进来的燕廷,一百多岁的燕廷保养得当,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唯有两鬢花白,透出一些老態,以及难以掩饰的疲惫。
这是所有燕氏族人的常態。
也是这两个月来他们的状態。
燕归反叛之后,可是大挫了这些人的锐气,短短两个月,燕氏中人到哪裏可都是被指指点点,抬不起头来。也因为这样,他们较之以往更加暴戾。
也更加喜怒无常。
经常一点就炸!
比如燕槿,比如燕廷,总是看不清楚局势。
燕廷冷眼盯著容九。
容九並没有受到他的气势所影响,在他的气势压迫下依旧面不改色,“手下败將不是说出来的,是打出来的。”
话间,人已经动手。
然而一道银光插在了两人之间,挡在了容九之前,容九盯了一眼万川,第二次了。
今天第二次了。
万川低声道:“不要冲动,我爷爷也在这裏。”
他会护著你们的。
万川想告诉容九。
可容九並不买他的账。
燕廷目光沉沉地扫过三人,“银族长,我不懂,一个胆敢当街刺杀公主的罪犯,你却请进府裏来,这算什麽回事,槿儿是在你们府院附近出的事,你们的人居然也没救下她,叫她受了那麽重的伤,你这很让我怀疑你们的用心啊。”
燕廷还未进屋已然先声夺人。
屋內银家数人面色微变。
容九似笑非笑。
“怎麽?还不拿下她吗?”燕廷喝问。
不等银万川等人回应,容九似笑非笑地道:“皇族上一次元气大伤,想来损失的人不少吧?就是不知道现在剩下多少人了,给了几位这麽大的勇气,敢在这裏对我动手。”
一名年长的燕氏人问,“你这是什麽意思?”
容九摇摇头,可惜轩辕晟不在,不然他肯定反应过来自己在说什麽。
星留在一旁迟疑地道:“阿九姐姐的意思好像是在说,你们族裏都死剩下这麽一点人,也敢跟她叫囂,她一个村裏的人头加起来都比你们一族多。”
容九讚赏地看向了星留,点头附和:“是的。”
“放肆!”
哗然声起,几名燕氏长老大怒拍桌,一身灵王气势尽显。
可他们对面三位不为所动。
他们只能转向星留怒视。
翻译的星留:“……?”
他不过就是说一句实话。
现在谁人不知道,整个燕氏的人丁凋零,这人丁还是骤减的,皇宫燕归围城,別院玉娘偷袭,加上燕邱燕行一脉染病暴毙,如今整个燕氏加起来也不知道有没有两百人。
可著实少得厉害。
別说一个村,就是一个府,人都比他们多。
容九这一句话著实诛心。
而现在燕氏可是杀一个少一个,燕槿出事,他们可是都比谁紧张。这位可是肩负著皇族崛起的重任,之前他们並没有多重视子嗣问题,可现在回头一看,圣皇这一脉居然就剩下燕归跟燕槿。
燕归叛逃,那就只剩下燕槿了。
当然从其他旁係调人过来的想法他们也不是没有,可这不是没成器吗?
没有一个比燕槿血脉继承得更厉害啊!
他们也很慌啊。
现在被人戳著心肺说这件事,其实他们也很难受,可自家难受归难受,总不能表现出来。一名长老冷笑道:“我们多少人还由不到你来关心,不过是亡族孤儿,也好意思在这裏显摆。”
容九跟容欢一起抬头,“亡族孤儿?”
“嗬嗬。自然灵族就剩下你们两姐弟。你以为你们撑得起来一个灵族!告诉你丫头,你还嫩著呢,燕氏数万年的底蕴,即便只剩下一个人,那也不是你能比的!燕槿丫头要是有什麽事,我们要你寧安村陪葬!”
“血洗寧安村!”
“一个区区的杂血混种,也敢跟我们正统血脉的继承人相比,你也配?”
眾老头出声辱骂,汙言秽语不堪入耳。
银涧眉头皱紧,冷声提醒,“三位长老,注意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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