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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了。
容九感觉到了自己的脸很疼。
这种被对手手把手教学的感觉,十分的臥槽。
可燕归神色自然,丝毫没有觉得教了容九,帮她治疗伤势的事有什麽问题,但正因为他的理所当然才让容九这架打不下去了。
无力。
这是跟燕归对招的感觉。
完完全全的无力。
容九撤回灵剑,退出了三米开外,冷声说:“我不是你的对手。”
燕归抬手示意容九继续,温和地道:“没关係,我可以教你。”
容九:“……”
就是通灵水幕前听到这话的眾人,此时也一脸难以言喻。
教?
教別人打自己。
这是只有师徒之间的关係才干得出来的事。
燕归这是在宠容九。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燕槿眼神阴沉,紧咬著下唇,“他们果然有联合。”
冠玉道长与银山对视一眼,两人眉眼间都闪过了一丝凝重与不安。
容九把剑背到了身后,却是收手不打了,燕归瞧著她,一脸温和的笑意,“不打了吗?”
容九不答,却是趁著燕归分心之时,下潜湖底,直奔云童。
燕归摇了摇头,“调皮。”
潜入水下的容九不用回头,也知道燕归追了过来,水下的灵力波动明明不强,可从湖面不断碎裂的冰块,就能感受到圣湖承受著多大的压力。
就是水位也在极速下降。
容九皱著眉头,她这是要下去偷袭云童的,可燕归的出现不仅暴露了她的目的,而且还又引了一个他跟隨,这样下去可不行。云船已经有一半进了门內,可云童的阻拦让云船停在了那裏,无法顺利离开。
龙牙一个人打不过云童。
她要先想办法送欢儿他们走。
想到这,容九在水下站住脚步,回身间看向了上方的燕归,她两掌御水,凝水而来,斥出十多道水箭直逼燕归,燕归从容挡住,不紧不慢地跟了过来。
不过容九这一招也只是障眼法,她要做的不是狙击燕归,而是引起云童的注意。
水下但凡出现一点动静谁別想瞒过谁。
更別说容九这麽大的动作,搅得漫天水流飞舞,云船上的容欢、赤玉、寇旭他们也第一时间发现了,而云童不必多说,看著容九不断地冲著燕归扔出水炸弹。
一座又一座,几乎没有停歇。
水箭频射而出,封住了燕归的身周空间。
虽然云童知道容九是伤不了自家主子的,可因为燕归的不还手造成了在云童的眼中,燕归成了被容九单方面的“殴打对象”。这在忠心的云童眼中,能忍吗?
必然是忍不了的。
打他可以,打燕归不行。
故而在容九制造了第三波攻击时,云童过来了。
把目標云船改成了容九。
容九察觉到了,不过她佯装未觉,任由云童靠近,向她的后背打出一掌。
“姐!”
却不知云船上的容欢等人著急得脸色苍白。
燕归也是一阵意外,不过他没有喊云童停下,对容九放弃后背防御此事还存有疑竇,在他看来容九不会做这麽蠢的事,而且那个人也还没有出现。
故而他任由云童袭击容九。
眾人的思绪百转,神色各异,可其实这一切不过是云童转身打出一掌时发生的。就这麽一会儿,就算容欢喊容九躲开,也是来不及的。
而容九也没有躲,这一巴掌正正地打在了容九的后背。
不过只有云童跟燕归知道。
云童打中的只是一道虚影。
容九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云船被水流推动,往空间之门迈进,在容欢他们彻底隱入空间之门时,他们看到了门前揽著容九的黑色身影。
熟悉的身影有著给眾人无限的勇气。
因为那是白凌啊!
白凌站在容九身后,双手抵著她的背部,眉头皱著紧紧的,看起来有些不悦。身侧是一身长袍包脸包手包得无比严实的荒火,荒火慢悠悠的声音从蒙巾后头传出来:“你胆子挺大的,我们要是慢一点,你就真挨这一掌了。”
容九心虚地摸了摸鼻子,道:“我知道你们来了。”
荒火也没说什麽,抬眼瞧了一眼对面的燕归,便带著容九往边上去了,“我们往边上让让,给他们腾个地方。”说著就在边上画了个圈,自己先进去了,再对容九说:“来,呆这裏,安全。”
容九:“……”
白凌也把容九交给了荒火,二话不说,持剑跟上。
承影颤鸣,有著激动。
燕归眉头微挑,“你要跟我打?”
白凌问:“不然呢?”
这是白凌跟燕归的第一次招呼,但也代表了彼此的立场,打了再说。而也是这刚刚碰面的第一招,叫整座圣湖的水刹那沸腾,这个时候容九才知道荒火画的这个圈有多必要。
只因这碰面的一剑,整个圣湖的水就干了。
水元素冲击著四周的石头完全尘化,整个湖底暴露出来,到处都是乱石跟腐物,连著常埋湖水之下的树根林也出现了,那裏正是云倾他们的埋尸地。
一整片的腐烂树根林不知道深入地底多少,遍布了整座湖底。
以它为中心的湖泊之底,埋的都是自然神族的族人尸骸。
就好似种子一样,在这一棵树上开花结果。
尸骨本来是深埋在圣湖之下,万年不化,可此时湖水蒸发,尸骸暴露在风暴之中,摇摇欲坠,有些甚至开始尘化,云童见此一幕,神色俱裂,不顾一切地冲过去以自身之力护住那一片树根的所有尸骸。
颤巍巍地把每一具尸骸都护在了手上。
宛若守护著自己最珍贵的东西。
白凌跟燕归他们对的这一招威力实在太强,强到容九都想象不到。
这一刻容九无比庆幸先把容欢他们弄走了。
若不然就云船的守护结界,根本挡不住白凌跟燕归的余波。
荒火布下结界护著容九,边道:“再坚持一下,就可以下山了。”
容九想的是这战斗哪有那麽快结束,可下一瞬就明白荒火这是什麽意思,固然从空间之门离开也是下山,但如果圣山不在了,也算是下山吧?
容九沉默了许久,才憋出了一句:“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麽反驳你。”
荒火掸了掸衣裳上的灰尘,“不用夸我。”
容九:“……”不,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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