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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娘嗤笑一声:“托您的福,我没死,在不死城活得好好的,为了活著,我可真是什麽都干过。”这一具身体早就疲惫不堪,可一颗心却没有停止过跳动。
更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再站在燕槿的面前。
玉娘觉得天並没有亡她。
不死城除了被骗进来卖命的百姓,还有不少都是从燕氏后院裏的枯井裏扔进乱葬岗的死人,而作为这些死人之中的一个,玉娘活了,还活得好好的。
这便是她的命不该绝。
便是这一身诡异的修为也是得益於乱葬岗,容九不知道在她去乱葬岗的前一天晚上,玉娘就住在乱葬岗,在燕邱命人把宫女扔下乱葬岗时,玉娘就在那。
还是第一时间接触到的尸体。
也亲手染上了那一道魔气。
玉娘当时並不知道这是什麽东西,可它没入自己的体內就没声没息,也並没有起什麽反应,玉娘就没管了,谁知道在她杀了瘤子那些流氓之后,居然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拥有了强大且令人羡慕的实力。
成为了一名魔修。
他人嘲笑她自甘墮落,自甘墮入魔道,可玉娘笑这些人不知所谓,入魔又如何,能活著才是要紧的,而活得漂亮跟隨心所欲,更是她的毕生追求。
现在她都有了。
这一切就在她成了魔修之后。
那麽是不是魔又有什麽所谓。
玉娘打量著眼前如丧家之犬的燕槿,嘖嘖道:“真可怜呢公主殿下。”..
燕槿脸色阴沉,“贱婢!”
玉娘脸色难看,燕槿这一句辱骂令玉娘勾起了过去的回忆,可转瞬,玉娘又笑了,“你尽管骂,我不会生气,现在的你也只剩下一张嘴皮子能够动一动了。”
燕槿几乎要被气炸了,可自小到大的修养让她无法做出在眾目睽睽之下破口大骂的事,她翻来覆去最多骂两个字:“贱婢。”
“quot;当年你偷了我的灵珠,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当面揭穿你,只是把你打发出公主殿,是你自己不知好歹,还盗取我赏给他人的灵石,才得了三十杖刑,撑不住刑罚你死了,我也命人给你好好收敛尸首,如今你倒是只记得这仇,全然忘记皇宫收养你的恩情,好,好一条狗!”
玉娘神情扭曲,指甲狠狠地抠进肉裏,面对燕槿的质问,玉娘怒声斥道:“你有什麽脸提恩情!你花了一块灵石从人贩子手下买下我,就没再把我当人看待。因我不是灵族血脉,对我动輒打骂,轻则羞辱,我是平民百姓,我是没有灵根,可我还是个人,你愿意把灵石打发给低贱的洒扫丫头,也不愿意给我,为我开拓灵脉,我尽心做事苦苦哀求,可你一句我没有灵根就把我打发了,让宫裏所有人都羞辱我,打骂我,我是活在公主殿,可我活得像条狗!”
“是,我是狗,在公主您的眼中我是一条没用的狗,可在公子手下不同,我如今率领著不死城五十万魔修,是不死城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玉娘冷冷地望著燕槿,“现在的我,可以隨时率军踏平皇宫!”
“血洗公主殿!”
玉娘抬手一指,正是公主殿的方向。
燕槿怒喝:“你敢!”
玉娘嗤笑:“公主殿下,我敢不敢,您是没看到吗?现在的皇宫,不就是我这句话最有利的证明吗?”
燕槿怔住。
血洗皇宫的恶婆可就是受玉娘掌控啊。
玉娘冷冷地嘲笑了一声,像是为了证明自己这句话的份量,她翻身取出一支绿色的玉笛,抵在唇边快速地吹动。急促的笛声催动之下,恶婆开始变得狂暴,攻击速度越发凶猛,护卫队也渐渐扛不住了。
“就到了。”
眾年轻护卫咬著牙强撑,给燕槿撑起了一面结界墙。
可铺天盖地的黑色发团卷了上来,几乎要把他们吞没,眾护卫压力极大。
燕槿脸色惨白。
玉娘扬著眉头,带著挑衅地看向了燕槿:“你看,这是现在的我,与以往任何的时候都不同。”
燕槿紧咬下唇,冷冰冰地盯著玉娘。
而此时,宫殿內忽然安静下来。
毁灭天地的战斗一旦停止,胜负的结果便变得无比吸引人,玉娘跟燕槿同时注意到殿內的安静,也一並下意识地回头把视线投向大殿殿门。
想要看清楚裏头的一切。
两个人的心脏不可抑制地一紧。
一个是担心结果。
一个是即將要看到燕归而心生忐忑。
便是护卫队也有意无意地关注著这个情况。
大殿门內,在眾人等待的目光之中,有身影慢慢地踱步出黑暗,白色飘逸的身影是——燕归。
墨龙落后在燕归身后一步,一手提著一个人,燕高义跟燕薄云被扔了出来,跪在大殿前的白玉石阶上,两个人面如死灰,四肢软软地垂下,看起来已被废了手脚。
燕槿紧咬著下唇,虽然早已经知道结局,可还是没想到会这麽快。
连一个时辰都撑不住。
墨龙从一旁抓来一把长剑,架在了燕高义的脖颈旁,“公主殿下。”
隔著广场与一座宫门,墨龙的声音清晰无比地响在场中。
响在每个人的耳旁。
只有短短四个字。
可燕槿知道这裏头的意思。
要她停下。
燕薄云红著眼,道:“公主,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墨龙平静地瞥了他一眼,剑锋微偏,却是直接斩落燕高义一只手臂。
燕薄云怒吼:“你冲著我来啊!”
一旁传来轻笑声,燕归慢声道:“剑当然要砍在要害,才会知道痛。你自己不怕,可你兄弟怕。”
轻声细语,令人毛骨悚然。
燕薄云浑身颤抖,“燕归公子,你何必呢,即便你杀了圣皇,抓了公主殿下,圣山跟长老堂的人都不会承认你的身份,更別说其他燕氏族人,他们也都还在,只要燕氏的血脉还在一日,知道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你就永远不会登上这一个位子。”
“你何必冒著这麽大的危险,做一件根本没有结果的事。”
燕归若有所思地托著腮,似乎是在认真地思考,燕薄云以为他被说动,可燕归张口说的是:“燕氏血脉还有在外的吗?”
燕薄云表情呆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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