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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鬼怪麽?”容欢目光微动。
“是比鬼怪更可怕的东西,”寇旭眼眸微垂,掩去了眼底的忌惮,“不过只要不见光,这些东西就不会苏醒,你牵著我的手走,这地方踏错一步就会误入空间裂缝,所以不要松手。”
容欢应了声:“好。”
“不过也因为这个缘故,这个地方就算有人误闯,也不会进来,”两个人走了一会,寇旭又开始说话,“所以这麽多年了,能走进这裏的人也不超过十指之数,你跟我算在內的话,可能就剩下圣山五老了。”
容欢环视一圈,见什麽都看不出来,问:“你是什麽时候来过这裏。”
“小的时候。”
容欢眉头微挑。
寇旭又道:“可能是在三岁的时候。”
容欢:“……”
前头传来寇旭促狭的笑,“是不是开始不安了。”
容欢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寇旭说:“以前小,比较粘人,所以跟著姬素素的时候,不让其他人带,他那会要顾著封印之事无法脱身就带我来过几次,也可能是觉得我年纪小记不住,所以也没有取掉我的记忆。”
容欢心想,就算姬素素知道寇旭真记住了,也不会取记忆的。
“时间比较久远,不敢说记住全部,但大半还是有的,等会,前头不能说话,我们要安静穿过。”说了一会,寇旭又安静下来,专心走路,容欢开始注意到,接下来的路有些难行,前头也开始传出了“赫赫”的杂音,像是风声,又像是人粗喘的声音,可这地底是没有生命的。
寇旭也没有再说话,甚至在提醒容欢安静穿过。
两个少年在地下走了很久,终於穿过了这一道难捱的路段,出来之后,就是容欢都发觉自己出了一背的冷汗,他似有所感地回头,想要看清这一段来路究竟有什麽东西,但什麽都没有瞧见。
可又隱约中,看到了暗中立著无数道身影。
每道身影都在安静地看著他。
这诡异的场景叫容欢瞳孔微缩,险些抬不动脚步,前方寇旭用力地捏了一下他的掌心,从紧牵的手感受到了寇旭的担忧,容欢不敢再回头乱看,只埋头跟著寇旭走。
终於,走出了这一截通道。
通道裏也没有那般拥挤了。
容欢大大地出了一口气,寇旭似乎也察觉到了刚才他的情绪变化,问道:“还好吗?”
容欢点了下头,这时发觉自己的喉咙居然沙哑得厉害,他没有出声,只抬了一下下巴示意寇旭不用顾及他,继续走。接下来一路,寇旭都没有再说话,一路在地下通道穿行,如他所说,他记住了大半,这大半有九成九,只剩下的那小小的零点一,就是靠他们运气蒙的,而他们的运气不错。
蒙对了。
当穿过了最后一截隧道,眼前视野逐渐开阔时,容欢也知道,他们的目的地到了。
前头的通道尽头,也有了光的出现。
寇旭带著他脚步加快,等他们穿过这最后一段路,眼前的天地已与刚才不可同日而语,这是一片极大的地下空间,较之皇宫广场有十个之大。
十分空旷。
偶尔风从中呼啸而过,像极了人的哭声。
两个人从通道出来,先抵达的是一个平台,平台位处山壁的腹部,走到平台尽头往下看,可以看到底下一座石台,石台四面环水,没有桥梁可以通过,而上面除了一座棺材,也没有別的东西。
黑棺沉重,不知道是用什麽材料打造,刻满了符文,与他们之前在壁画上有似曾相识之感,但较之壁画还要多了许多细节,在这一座黑棺四角镇守著混沌、檮杌、穷奇,饕餮四凶,棺身还有五道拳头粗的铁鏈缠棺而过,分別镇守在五行方位上,而在这五个方位,共有金木水火土五大元素石像。
这五座石像就是倾注了圣山五老力量的封印之力。
也是锁住棺材的根本。
彼时的石台十分安静,也没有一丝元素波动,容欢在这裏也没有感觉到金灿他们的元神之力,看起来似乎从来没有人抵达过一样,但容欢又觉得……
有东西在。
这一座地下城,从他进来之后就处处透露著不对劲。
这种不对劲在看到寇旭翻身往下走时,更深了,容欢不敢让他一个人,当即手臂一撑地面,也翻身下了石台,到了底下一看,才发现水面也並非没有站立处,原来这底下有许多石桩。
可以踩水而过。
在这裏,寇旭没有动用灵力,容欢也没有,两个人一路踩水而过,抵达了第一座石像,是金元素石像。
寇旭伸手探在石像上方,查探封印之力。
“奇怪。”寇旭眼露疑惑,“封印之力没有问题,为何圣山会山摇地动,又有封印解封之兆。”
容欢拧眉:“莫非不是这裏的封印?”
“不应该,圣城的封印只有这一处,这也是他们一直守护的,如果还有別的封印,老头不可能没说,”寇旭若有所思,“想要知道,只能过去看看了。”
寇旭说著,又要向中间的石台出发。
容欢知道,这个时候应该阻止他。
可不知为何,有个声音在告诉他,打开它。
过去打开它。
容欢皱著眉头,在犹疑间,寇旭已经走到了湖中心,容欢转身跟上,黑猊一直坐在他的肩头,也不说话,容欢轻声问:“我们是不是做错了。”
黑猊歪头看了看他。
容欢道:“在他进来时,我就该阻止的。”
寇旭已经跳上了石台,容欢隨后跟上,黑棺近在眼前,近距离地看著这棺材上的符文,一种穿过数万年的沧桑与远古扑面而来,夹杂著还有厚重的怨恨。
容欢心头一紧,边上还有声音在哭:“放了我们。”
“放了我们。”
“是谁?”容欢看向了四周。
是谁?
寇旭沿著棺材绕了一圈,检查棺材封印的印记,但什麽都没有瞧出来,“没有问题,什麽问题都没有,可正因此,这后头的问题才更大。”寇旭心头沉重,他朝容欢说道:“我们先走。”
这地方不能久留。
容欢也有此意,可等他们再想要离开时,水底的石桩却已经消失不见。
它们沉入了湖底。
断了他们的来时路。
寇旭十分干脆地召出韶光,打算带著容欢御剑穿过,然后湖水涌动,居然阻断了寇旭想要御剑飞行的路。..
两个人被困湖中心的石台。
可也在他们想办法离开之时,身后的黑棺传来了金石相击声。
两个人吃惊地回头一看,就见黑猊站在黑棺上,爪间寒光闪过,直斩五条铁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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