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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山。
祥云繚绕,霞光氤氳。
这是一个十分正常的清晨。
如以往的每一个清晨,大徒弟早早就给金灿冲泡好了茶水,是用容九送的君子茶冲泡的,近两日因为封印之事,金灿看起来越憔悴,所以大徒弟这次也不小气了,很是大气地抓了一把。
他如往日一般先进门,给金灿送完茶,就要关门离开。
可这一次,他走的时候,他多心回头多看了一眼,也是多看的这一眼,发现金灿的情况不对,一动不动的姿势宛若坐化,呼吸几不可闻,他心头一颤,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师父!
没有回应。
大徒弟拔高声音,“师父!”
声浪夹杂著精神力层层荡开。
抵达了金灿的灵海深处。
金灿猛然睁开眼,似乎是被唤醒了,大徒弟扑到他脚下,神色激动,然而还没等他询问,就见金灿张口喷出了一口黑血,大徒弟怔住。
而同时间。
长老殿、炎火殿,天湖,云森林。
四名长老同时睁开眼,口吐鲜血。
在五人倒下的刹那,一股冲天的魔气,从圣城之下苏醒,直冲上云霄,霞光散尽,只余黑气,所有呆在圣城的灵王都清楚地看到了天空那一道如黑似血的黑色光柱,而困在其中的,似乎是一道虚影。
一道棺材的虚影。
封印,破了。
……
寧安村。
树屋。
白凌跟轩辕晟一同平静地看向了圣城方向,隔著这空间之界,似乎都能听到那一方传来的震动,轩辕晟慢悠悠的摇著扇,说道:“看来是开始了。”
白凌淡声应了一句:“嗯。”
白凌与轩辕晟透过空间,看到了从圣域四处诞生的魔云。
魔云凝聚不散,连接天与地之间,形成了一根根魔柱,正在试图毁掉圣域的聚灵大阵。
天地灵力在动荡。
元素也在紊乱之中。
这一座圣域,最引以为傲的东西,正在被一点点地摧毁。
白凌与轩辕晟的眼前竖著一座棋盘,棋盘是空的,还没有人落子,可眼下,上面多了一个红色的麒麟子,不属於他们任何一方的。轩辕晟懒洋洋地托著腮,瞧著那一枚玲瓏剔透的血色棋子,不为所动。
“这是要重新洗盘?”
轩辕晟眉头微挑,似嘲笑了一声,右手轻挥间漫不经心地弹落一子,可白子聚在棋盘上空三寸之处,就无法再近分毫,居然无法落下。被一股灵力给限制了。
轩辕晟神思微顿,瞧了一眼白凌。
意思十分明显。
——你来。
白凌瞥了一眼棋盘,眼神施压之下,白子不住颤动,似在两力之下不住拉锯,势要分出一个胜负来,终於,压制之力战胜了棋盘的禁錮,白子啪的一下落下。
定在了红子的一侧,似紧隨著它一起。
然而也止步於此,棋局就不再有所变化。
轩辕晟盯著棋盘研究,“这江山图,可著实是个奇妙的东西。”
白凌闻声瞥了他一眼,他知道最近轩辕晟在研究样东西,为此已经闭关许久,可却不知他居然是在研究江山图,“你这棋盘是从江山图的灵感得来的?”
“不全是。”轩辕晟似笑非笑地望著他,“还有你的星盘,只可惜,终究比不上江山图,是个失败品。”轩辕晟收起棋盘,漫不经心地瞧著白凌,“哪天你借一下轮回盘给我瞧瞧,说不准我与相逐就真研究出些什麽来了。”
白凌瞧了他一眼,起身就走。
“去哪。”
“带孩子。”
“这个点?”
轩辕晟瞧著白凌远去的背影,眉头微挑,没有揭穿这个点孩子正陪容九睡著,白凌说是陪孩子不如说是陪容九,轩辕晟漫不经心地取出刚才的棋盘,红子与白子相对应,这一局棋盘,只有白凌能下。
轩辕晟慢悠悠地拨弄著棋局,可他始终无法落子,他转头看向了一旁入定的白衣。
心道,若是他。
应也能落上一子。
只是从壶海回来之后,白衣就一直处於半清醒半入定状態。
这几天看来,是彻底入定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感悟到了什麽。..
轩辕晟慢声道:“也好,省了看眼前的这些麻烦。”
……
寧安村的村民们发现,从今天早上开始,村子的结界变强了。
出入口原先还有人在审查,如今是完全没了。
入口彻底关闭。
除却专人护送,否则不能再进出寧安村。
想要出村的人都被赶了回去,有需求的向村长提个申请,之后再说。
秋余人跟聂冬敏感地察觉到了村子裏的微妙变化,但不敢乱说,只安抚大家做好自己的事。因地下联盟已经接手了村子裏的药材回收,所以现在寧安村也不担心种植好的药材没人要。
便是粮食,也有专门开辟的一方田地在种植。
加上外间运来的。
足够他们生存个三五年而不愁。
大方向有人定下,其他的小事,即便村民心裏纳闷也没有泛起多大的水花来。
一个个都如往常裏一样生活。
只是外间的联係,是彻底断了。
而对比寧安村还能单独辟出一方天地,享受著得天独厚的清净跟安寧时,圣城跟圣山却是已经乱成了一团。
魔气重现。
灵力紊乱。
单是无法修炼一事就引起了无数修者的恐慌,而圣山五老昏迷,更是大事之中的大事。
五位长老的昏迷不醒,给圣山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长老堂与言灵堂的所有长老都聚集在姬素素的长老殿议事,可昔日裏五位长老齐聚的长老殿,如今却是无人能够掌控大局。
言灵堂十一人,坐在彼此的位子上,不住扶著额头。
长老堂七十八位在这些日子虽然已经找人补齐了位子,可许多人还是生面孔,这近百人聚在一起,会有什麽样的场面,光是用脚指头想想就知道了。
都快吵翻了天。
“这封印向来都是由五位长老执掌封印,如今封印破开,魔气临空,难道五老不用出来给一个解释吗?”
“给什麽解释,他们都昏迷了,还没醒呢。”
“是真昏迷还是假昏迷,这件事谁说得准,指不定是他们为了逃避责任,假装昏迷逃过追责,这种事金长老不是向来最擅长的吗。”
“你这人怎麽说话,金殿的那位什麽时候做过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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