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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欢闻声看向了容九。
容九这才出声说：“不是什麽要紧的事，只是带孩子进城逛逛街。”
两个孩子。.
——麒麟跟龙牙眨了眨眼看著眾人。
银丛几人都不由地发出善意的笑声。
不过耽误了大半天时间，时候也不早了。
银丛几人也知道该走了，四人便向容九、白凌以及容欢告辞，约定好明天上门，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圣山堂。
等他们走后，容九这才取出通灵石，分別给风族、雷族、银族的族长以及自在阁的冠玉道长发了一条传音。
把今天在圣山堂发生的事说了。
以及明天让他们护送这四个孩子去寧安村的事。
容欢见她忙完，才出声问：“大姐是想让他们留在寧安村吗？”
容九道：“以皇族的行事风格，我今天扎了燕行这一刀他们难保不会把麻烦算到他们头上，这几个孩子性子都不错，去寧安村小住一段时间也好避避风头，而且他们去了，你跟赤玉、明镜也有个伴，听他们说想要去山裏历练，你们不是一直也觉得无聊吗？”容九笑道：“这次可以一行人组织一下，一起去。”
容欢眼睛一亮，是高兴的，不过再往深裏一想，容欢又不禁怀疑起容九裏头的深意，怀疑地道：“大姐，你不会是想支开我做些什麽吧。”
容九又好气又好笑道：“你这个脑袋瓜子都在想些什麽，给你们这些人自由空间你还怀疑我的用心了，那別去了。”
容欢摸了摸鼻子，笑道：“我就是说说，历练的事不著急，到时候再说。”
容九捂著额头，“你还真怀疑我啊。”
容欢笑道：“没有的事。”
可容九如何不知道，这人精就是琢磨著这件事呢。不好骗了。这小孩长大了就是不好骗了。
容九不禁拿眼睛委屈地瞅著白凌。
容欢赶紧道：“姐夫你可別给姐姐出主意，历练的事我会跟他们商量的，不著急不著急。”
白凌失笑道：“阿九，你外援被切断了。”
容九：“……”
容九无奈地叹息摇头，一行人往圣山堂的后山去了，行过山道，到了圣山，抵达金殿，见到金灿时，容九跟白凌都是一怔。
这位往日裏总是精力充沛，不时毛毛躁躁，又粗中带细的金长老，以往一头金色的头发，此时已经化为灰白。
就是容貌也较以往老了十岁。
就是在金灿重伤昏睡那麽久再醒来时，他都没有发生这麽大的变化，可这才多久，短短半个月都不到，他们在圣山加固封印才过了多久，就变成了这样。
金灿见到他们，听到容九的来意，连道两声：客气了，客气了，这是这孩子应得的。
大徒弟一直候在一旁伺候，在收到金灿的眼神示意之后，就带著容欢、龙牙、麒麟去隔壁宫殿玩了。
偌大的宫殿只剩下白凌、容九跟金灿三个人。
金灿的呼吸听起来很粗重，他似乎透支了精元，整个人看起来都透著一股暮气，眼看他伸手去端茶，手还不停的抖，容九不由伸手帮了他一把。
金灿接过容九递来的茶水，喝了一口，茶是圣山珍藏的灵茶，水是圣泉的泉水，对修行之人有著不小的裨益。
金灿喝了一碗又一碗，似乎也有所缓解，他恢复著气息，说：“我刚刚下去加固了封印，才回来。”
说罢，他缓缓深吸口气，皮肤又开始恢复了之前的年轻，就是发色也发现了变化，只是较之以往的金色，还是淡了很多。
容九道：“长老在我们两人面前就不必强撑了。”
金灿苦笑一声，道：“刚才是来不及，又不好意思让你们在殿外久等，才让你们看到我这模样，唉，我家那位要是回来了，见到我这，说不准还要闹著休了我，当年我可是靠著一副皮囊才把她骗回来，如今这皮囊要是都不好看了，可怎麽整。”
金灿说著说著还自我烦恼起来。
容九把茶推过去，“多喝点，这茶能保年轻，越喝越年轻。”
“丫头，还是你懂我，感谢。”金灿双手捧杯，十分感恩。
容九摇了摇头，也不跟金灿斗嘴了，“底下的封印究竟怎样了。”
金灿捧著杯子，许久，道：“不好。”
容九静静地听著。
白凌把玩著茶盏，也不插话，可他们不问，金灿也会告诉他们。
“灵脉与圣城龙脉息息相关，如今五条灵脉坏了两条，神魔之血汙染了壶海海域，也同样汙染了圣城龙脉，我们世代守护的封印，依靠的就是龙脉之力，如今灵脉损，龙脉散，那落在城下的封印，已经不足三成了。”
容九神色一顿，她知道糟糕，可没想到这麽糟糕。
三成。
只怕隨时都会破开。
“如果封印解开，圣城会怎样。”容九问。
她一直想知道，如果那一座黑棺放出来，圣城会怎样。
如果还那个人自由呢。
是不是可以让一切结束。
金灿似乎是看出了容九的心思，若在以往，他会斥责的，可今天他已经没有力气了，他只是闭了闭眼睛，道：“丫头，你想看到第二个神魔战场吗？”
容九身躯一僵。
金灿道：“这一切不会结束，黑棺如果放出来，那就是打开了毒蛊，百万蛊虫从裏头跑出来，这裏將会成为第二个地狱，成为第二个神魔战场，被困在这城裏的所有人都会死，你跟我都逃不掉。”
“所以不能放，我们没有回头的路可以走，只能让他彻底长埋地下。”金灿说。
容九陷入了沉默。
她想抱著一丝期待想要放那个人自由，让他逃离这被禁錮的人生。可如果他的自由会导致这麽多人的死亡，容九不敢赌。
因为她没有任何资格替圣城的百姓做决定。
他一个人的自由，用百万生灵的生命来做代价。
这太沉重了。
容九道：“算了。”
这一声算了，也是在告诉自己，他们唯一能做的，只有战了。
金灿也知道容九的挣扎，在知道圣族的所作所为之后，金灿也对那位少主同情过，可同情是同情，他身上也有守护苍生的责任。
黑棺一旦打开，那位如果出来，那便是尸山血海三百裏，无边无尽地狱山。
金灿如何敢赌。
就是耗尽精元，力竭而亡，金灿也要死在封印前。
绝不能让他出来，祸害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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