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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问我要他做什麽吗?”白衣人轻笑著问,但场中没人回他,这个人自言自语地道:“毕竟大号练废了,总要再练一个小号试试,你说是吧,小平安?”话锋徒转间,叫气氛骤沉。
而白衣身上狂乱的气息已经压不住了。
终於,白衣无法再无视此人。
“祁乐是你什麽人?”白衣问。
“你心底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白衣人笑笑,之前流域的话其实已经说明白了一切,祁乐就是他练废了的躯体。
一个有了自己灵识的分身。
而眼前这位,才是真正的本尊分身。
但他没有正面回答白衣的问题,而是好整以暇地打量著白衣,说著刺激白衣的话,“他受我的命令让你在神魔战场活下来,又一次次地帮助你练就帝级,可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白衣人叹息道:“明月岛之后,便没再看到你的行动,我就知道,你靠不住了。只是我没想到,你这路歪得这般彻底,居然还杀了祁乐,坏了我计划。”这个人一声叹息,“你这样,真的叫我失望。”
“也叫我伤心。”
白衣一言不发,然死亡之力在肆虐。
血色结界裏,冲天而起的死亡之力,占据了半座结界空间。
白衣人噙著笑容望著白衣,“想要杀我?我不过是一道灵识分身,你即便毁掉我,也伤不了我分毫,反而还会暴露你自己的身份,你当真要这麽做?”
“你闭嘴。”
白衣闪身而至,掐住了这人的脖子。
可如他所说的,他不过是一道神识分身,根本不受白衣的力量威胁,白衣的手穿过了此人的身影,叫他一击打空了。
白衣满身的恨意难消。
白衣人叹息一声,“我都说了……”
“这裏的空间打不中,那这样试试,”流域身周一股无形的力量弥漫开,四人感觉到空间裏多了一样无形的束缚。
而彼时,白衣人原先虚幻的身影也变得凝实,似乎是渐渐拥有了实体,白衣人似乎十分吃惊,待等他反应过来,白衣一拳头已经砸在了他脸上。
叫他整个人都险些涣散。
流域道:“这是我的鬼域,你觉得如何?”
白衣人没料到流域还有这一招,垂眸低笑了笑,可他还没有笑出来,白衣的死亡之力已经凝成丝,一圈一圈地缠住了他,叫他被切割成了无数块,散在空中。
等他的身体再凝聚成形,这魂体又淡了几分。
白衣人叹息道:“何必做无用功呢。”
“发泄一下,有益身心健康。”流域替白衣回答,便见著白衣在这个人身上不断挥动拳头,发泄著他的怒火,可谁都知道,找不到他的本尊,对他的分身如何泄愤也没有用处。
因为伤不了真正的他。
流域拧眉道:“这人的本体究竟藏在了哪裏?居然藏得这麽深。”
无人知道。
容九守在容欢身边,满脑子思绪纷杂,如果祁乐没死,如果自然神族最后一个少族长没死,那他这些年在什麽地方。
用什麽样的身份生活,又做了些什麽?
容九根本不敢想。
黑市之主的祁乐都只是他的分身之一,那他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分身,还有別的更厉害的附庸。
容九望著昏迷的容欢,伸手把少年拥进怀裏,她感到有些害怕,这个人藏得实在太深了。
白衣还在发泄著,可白衣似乎也知道了这个方法没用,动作渐渐慢了下来,巨蜥因为这边的狂暴气息而在慢慢地往后退。
就是数万海兽群都因为白衣的暴怒,而感觉到了恐惧,退缩。
海兽慢慢退却时,容九心头一跳,总觉得这样的形势有些不对,她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场中心的白衣。
看到白衣渐渐失控的神情。
容九心头猛跳,她似有所感地看向了高空的血色结界,出声道:“阿凌,快阻止白衣,不能再让他出手,结界要破了!”
这人想要栽赃白衣!
白凌跟流域看了一眼结界,也知情况不好,两人出手拦住白衣,可白衣身周黑雾翻涌,把两人逼退。
白凌眉头一拧,破开空间,直穿过黑雾,抓住了白衣即將落下的拳头,道:“冷静点,我们先出去,不要再上他的当。”
可白衣不愿离开,他望著眼前的男子,二话不说,伸手挑开了眼前人的面具,想要看清楚他的容貌。
按理说,这一道分身是灵力及一缕灵识所化,这一个面具应是掀不开的,如他的魂体一样。
白衣伸手只能穿过。
可不知道是流域的领域起了作用,还是这面具並非魂体所化,白衣这一手掀开了,露出了眼前人的容貌,然而面前的这一张脸与白衣是一样的。
一模一样的两张脸,对方早有准备。
白凌看了一眼,神色淡淡,带著些嘲弄,“便是以一具分身现身连真实容貌也不敢叫人看见麽。”
这个人笑道,“我都设好圈套等你们进来,又怎麽会不把戏演全套,不过是一张脸,是真是假又有什麽差別,便是我弄了一具真的来,你们便会信麽。”话间,这个人伸手一抹脸,却是换了一张白凌的容貌。
流域在一旁啐了一句:“晦气。”
这人哈哈一笑,再一抹脸,却是流域的脸,流域眼神一冷,上前踹了一脚,叫这个虚弱的魂体就要飘散。
可这个人还在笑。
容九问:“操控这麽大的祭祀法阵,只凭这麽弱的分身只怕不够吧,你的本尊应也是在这界內吧,又或者……不止这一道分身?”
这个人对容九的推测只笑不答,微笑间,还要换一下容九的容貌恶心一下容九,但被流域一脚踩住了脸,没换成功,流域道:“就剩下这麽一点魂力还要显摆,看来你真是肆无忌惮了。”
“老白,这血色结界没那麽容易破开,祭祀阵还没有结束,怕是这家伙又动了什麽手脚,你仔细看看,別让他再耍什麽阴谋。”流域说著就势把人从白衣手裏抢到了一边。
而白凌顺势把白衣身周的死亡之力给压制,可就这麽一会儿的功夫,冰火岛外就有两道流光逼近,白凌余光一瞥,道:“是金灿跟木景澄。”
流域嗤道:“可真会挑时候来。”
白衣身上的死亡之力还没有平息,这两位什麽时候不来偏偏这个时候。
“刚才救人的时候都没有看到他们这麽勤快,都快结束了来什麽,抢吃的?”流域低头看著地上的白衣人,低笑道:“或者是给你收尸?”..
白衣人冲流域笑笑,笑容叫流域不爽,一脚踩碎了他的分身,可不过一会儿,这个人的虚影又在一旁凝聚成形。
果然阴魂不散。
眼看金灿与木景澄的流光越来越近,容九见状,將灵魂树召唤而出,把白衣给笼罩树下,藏住了身形,压住了翻涌的死亡之力。
白凌同时叫了一声:“流域,阿九。”
话音落下,流域、白凌、容九三人也释放了自己的气息,把场中的灵力风暴搅得更混乱。好叫金灿与木景澄注意不到白衣的存在。
这个时候,他们四人並没注意到坐在黑棺上的少年在看到灵魂树的现身时,微微失神的眼,以及脸上漫起的悲哀之色。
“树……”
“生命神树……”
灵魂树枝椏在风中轻轻摇摆,沙沙响起的声音宛若族人的低喃,坐在黑棺上的少年倏然泪流满面。
“是他们……”
“是他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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