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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怀脸色一沉,“你以为这样就能摆脱我?”
容欢有准备,难道他就没有吗?
燕怀嗤笑一声,眼看出口之位再做移动,他大步跟上,捕捉出口之位,准备离开。
但也是在这个时候,黑棺猛然炸开。
无数触手从棺材裏爆发出来,齐齐地冲向了他。
燕怀察觉到动静,心间发出一声冷笑,他不惊不慌地在阵內行走,口中默念有声,如果容欢与寇旭在,就会发现这是一道口诀。
一道远古的,时代久远的口诀。
口诀晦涩难懂,甚至极难听清。
可这一道口诀念完之后,黑棺似乎感受到了什麽,不断发出惊恐的震动,就是已经逃出棺材的触手也一下子回到了棺材裏。
棺盖重新合上,被封印在棺材裏的少年神色愤恨又充满了悲伤,他喉间发出了低低的嘶吼,像是不甘的野兽。
向猎手发出了咆哮之声。
但它的嘶吼是徒劳的,也是无力的。
隨著口诀的施加,黑棺平静了下来,而六座壁画也停止了收缩,彼时,平静下来的祭祀法阵,成了燕怀最稳固的堡垒。不仅挡住了海兽群,还拦住了血色结界对他灵力的吸收。
燕怀一看这场面,眼底不由闪过一道嘲讽,“果然如此。”
这一道从祖上传下来的封印口诀,果然是有用的。
它可以克制有关黑棺的一切。
即便只是一座壁画,也依然有用。可见当年皇族先祖布下的这一道封印口诀有多厉害,以至於连与之牵连的壁画都受到了影响。
燕怀不得不感怀自己祖先的先见之明,把这一道封印口诀给世世代代地流传了下来。
“死不瞑目是吗?”听著少年的吼声,燕怀眼底露出了一丝讥讽,低笑道:“只可惜,失败者就是失败者,即便千年万年之后,你们依旧贏不了。”
棺材裏的少年目光深沉地凝望著他,那一双黑色的眼睛有著叫人读不出来的丝丝阴森跟恨意。
可燕怀大胆与之对视,丝毫不惧。
对於封印口诀这件事,他也是经过山洞那一次之后才有了嚐试的心思,若不是容欢跟寇旭在此,他早就动手了。
眼下自己的猜想得到了验证,燕怀眉眼间的得意无需多提。眼看著这七座充满了对皇族恶意的壁画。
燕怀提剑上前,就准备毁掉这七座壁画,不过因著之前燕顺的做法惊得黑棺异动,所以这次燕怀谨慎了很多。
他没有毁掉全部,而是把壁画上有关海棠花的一切,全部抹掉,去掉了有关皇族的线索。
在他做这一切时,黑棺裏的少年一直都在看著他,眼神裏有著叫人看不懂的意味深长。但燕怀宛若未见。等做完这一切之后,燕怀才走向了法阵的出口处。
都是阵法师,容欢没有丝毫避讳地向眾人说过口诀,所以燕怀虽然无法完全理解祭祀法阵的变动,但也从之中摸出了一点规律,当下靠著这个线索,也摸索到了出口的大概位置。
所以他就循著这个方位走去。
只是这一次,燕怀一转身,在他的身前三步之外,忽然多了一道人影。
那是一道白色的身影。
与容欢他们许多人的穿著一样。
不过这个人的穿著更加严谨,从头到脚都是纯白,就是发带,也是白丝,隨著微风轻扬,在这种地方居然还读出了几许飘逸灵动的味道。
燕怀一怔。
这是谁?
参赛者之中,燕怀並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即便燕怀只看见了他的背影,然而此人的背影也给燕怀几分不寻常的压迫感。
所以他肯定,绝对不是他所见过的任何一个人。
身著白衣的这个人挡在了出口的位置,也拦住了燕怀的路,他没有看向燕怀,而是凝望著地上的法阵,声音裏充斥著淡淡的遗憾,“本给你留的路,你却给了別人,小家伙,你真让我失望呢。”
燕怀眉头一拧,声音带著警惕:“你是什麽人?”
“我?”夹杂著浅笑的声音隨风传来,此人背对著燕怀,低笑道:“你不是已经见过我了吗?”
燕怀眉头越皱越紧,他什麽时候见过这个人?
他绝对没有一点印象。
终於,这个人回过头来,脸上一个鲜红的彼岸花面具,极具视觉冲击,过目不忘。透过面具打量著燕怀的眼睛带著两分审视,还有视若螻蚁的轻慢以及三分戏弄。
这是一种高位者藐视下位者时的眼神,就如同燕怀看著这圣域的百姓,看著这空灵海的灵族的眼神一样。
因为他身上拥有著皇族的血脉,高贵又充满了自信的皇族血脉。
所以他注定与他人不同。
可现在,这个人用他曾经看螻蚁的目光看著自己,但燕怀无法感受到自己的愤怒,因为在此人的眼神下,燕怀居然生出了几许惧意与服从。即便知道自己被选中了祭品,即便知道自己身处祭祀法阵,即便是与黑棺裏的少年目光对视,燕怀都没有有过恐惧。
可现在,他有了。
而且在此人的目光盯视下,他的意识开始涣散,等燕怀回过神来时,他已然双膝跪下,跪在了这个人的面前。
燕怀满目惊惧。
“这……”
“你做了什麽?!”
燕怀大怒。
可他的愤怒在眼前人的从容之下,显得那般渺小,而且……无用。
毫无用处。
这个人叹息一声,“你真的认不出来我?”
燕怀试图让自己站起来,可他的双膝如同钉在了地上,如何无论都拔不出来,而且隨著膝盖与法阵的接触,他居然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流失,他瞳孔不由自主地缩紧,抬头望向了对方。正好听到了这句话,他眼睛通红,危险又充满了警告道:“你到底是谁?少跟我装神弄鬼,若是让我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我绝不会放过你还有你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这不是恐嚇,你清楚我们燕氏能够做到的!”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你们都没有变过呢。”这个人低低地笑了一声,他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远处壁画裏的棺材打开,被困在黑棺裏的少年坐了起来,也跟著冲燕怀一笑。
燕怀浑身一僵,血液宛若倒流。
眼前两人的身影与气质都不同,可从这笑声裏,燕怀居然读到了一种荒谬的感觉!“这两个人……”
是同一个吗?
燕怀不敢再问了。
他有一个可怕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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