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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凌也沉了眼,他与流域对视一眼,两个人默契十足,一同运转生死阵,把祁乐身上的力量全部抽走,融入阵內。
他们没有把力量注入白衣身上。
白衣现在的情况不稳定,庞大的力量涌入,对白衣来说不是福气,而是种灾难。祁乐他在一次次地挑战白衣的底线。
想要引他入魔。
白凌他们也要杜绝这种情况发生。
流域隔空提醒著白衣:“別被他的思路带著走,这人的话別信。”
可白衣已经听不进去,那许久未曾出现的名字,彻底击溃了他的心理边防,容九知道,白衣出不来了。
“平安……”
白衣是当年的族长之子。
更极有可能是祁乐要的人。
祁乐的功法,可不就是死亡之力吗?
而现在白衣的可就是啊。
只是不知道为什麽,白衣没有照著祁乐的路子走。
祁乐还在说著,在流域跟白凌的威胁下,他並没有闭嘴。
这个人似乎是没事做了,他只有讲讲故事了,他边回忆著以前,边说:“虽然伤了我,不过他的情况也不好,当年来支援他的几名长老,在后来也被我派出去的手下暗算,有一个我也忘记叫什麽名字了,似乎是你父亲的兄弟,我让人附了他的身,亲手取了你父亲的命。说起来,你父亲生前最后一刻看到杀他的是他亲兄弟的脸,一定十分震惊吧。”
流域:“……这人还说?”
白衣怔怔地听著,平叔?
祁乐看著他的表情,笑道:“对,就是安年他爹,你的亲叔叔。”
白衣双眼血红。
“他死得比你爹早啊,安年出生那天,我就派人把他引开了,死的时候还在想著他的媳妇儿子,不过我也很体贴他,送他媳妇下去见他了。”
眾鬼颤颤。
白衣口裏发出一声低吼,属於野兽的低吼声。
容九眼睛发红:“別说了!”
“是用他的手亲自送的哦!”祁乐笑得温柔,可说出的话语比刀子还血淋淋。附身在安年父亲身上的不死魂,执行了祁乐的命令,用安平的手,掐死了自己的妻子。
让安年在出生一天后就变成了一个孤儿。
即便这个已经被附身的安平没被族人当场杀了,可最后也因为失心疯被关了起来,幼年时的白衣不明白为什麽刚出生的堂弟要送到自己家,可现在一切都明白了……
都明白了。
安年的爹娘早死在自己出生当夜。
活下来的那个,不是安年的爹。
是祁乐的人啊。
可这个人用著安平的身子,杀了白衣的父亲。“啊!”白衣嘶吼出声,他的声音沙哑又充满了绝望,怎麽可以。
怎麽可以!
安平与他的父亲手足情深,与婶婶更是青梅竹马,安年是他们第一个孩子,安平有多尊敬这位哥哥就有多疼爱白衣这个侄子。
小平安更是他取的名字。
唯愿他一世平安。
白衣从不知道,他从不知道这一切……
为什麽?
祁乐欣赏他发狂的表情,更加恶毒地道:“你知道为什麽被救下来的人是安年吗?自然灵族满族被灭,可只有一个安年活下来了,一个繈褓裏的孩子,又怎麽可能会被杀漏呢。”
流域替白衣吼道:“你给我闭嘴!”
祁乐哈哈大笑:“我当然要让他活著啊,让他知道他父亲杀了他母亲,他父亲杀了自己的亲哥哥,让他背负著一辈子的愧疚活著,然后顺理成章地成为一个废人。”
白衣疯了一般,把拳头打在了祁乐的脸上。
他已经失去了理智了。
揪著祁乐的领子,不停地挥拳。
拳头如雨落下,打在了祁乐的脸上,可祁乐还在笑,笑得叫人毛骨悚然。就是在十三层地狱飘荡了数百上千年的小鬼们都感觉到了可怕。
“怎麽会有这麽恶毒的人。”
满族被灭,留下了两个孩子。
而这两个孩子不仅是堂兄弟,还是一方的杀父仇人。
狠毒。
这是真的狠毒。
这让知道真相的他们如何面对彼此。
白衣打累了,拳头高高举著,祁乐笑看著面色雪白的他,“若不然呢,你以为安年为什麽那麽护著你,临死前还藏著你的身份,就怕你被人盯上,带著一番痴心妄想希望你能够迷途知返,为什麽啊?因为他愧对你啊,他的父亲杀了你爹啊!”
流域脸色阴沉:“这人真该死!”
可眼下白衣的情况更不对劲。
“安年为了你,可是想尽了一切,希望你回头,可你呢,你亲手杀死了安年啊!你的堂弟,唯一的亲人啊!”
砰。
白衣一拳头打偏了,砸在了生死阵上。
整座大阵都在颤抖。
发出颤鸣。
白凌与流域嘴角都流出了血。
生死阵反噬。
白衣的情况不好!
两个人眸色一沉,心裏快速思索著方法,得想办法阻止祁乐,让白衣冷静下来,若不然法阵就要被破了。
可流域与白凌根本无法脱离生死阵。
他们相信,一旦他们脱离阵眼,祁乐必会反扑,届时局势逆转,对他们更为不利。这个人此时激怒白衣,为的就是脱身。
只可惜,白衣一叶障目,已经看不清这大局。
“安年不是白衣杀的。”
就在流域与白凌一筹莫展之际,一道冷清又坚定的声音从阵外传来,叫阵內四个人都是一怔,白衣与祁乐一同看了过去,就见一道虚影立在阵外。
女子的身影十分的虚弱,轻飘飘的身影有著几分透明感,仿佛手伸过去,能够穿过,她似乎是穿过了刀山火海才来到此地,只剩下一道微弱的意念支撑著她。
白凌瞳孔一缩。
阿九!
流域也十分诧异。
元神?
容九疯了。
先不说十三层地狱的惊险,就说她从十二层元神出窍来到十三层,这其中將会历经了多少困难,一个不慎,那就是元神无法逆转的伤害!
这其中利害容九不会不知道。
可她现在在做什麽?
她的元神立在了生死阵外,而像她这种微弱的元神之体是没有资格进入阵內的,她只能远远地漂浮在生死阵外,重复著刚才的话,“安年不是白衣杀的。”M..
白衣怔怔地看著出现在十三层的容九,手下动作一松,似乎是在消化著这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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