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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答案,也叫在场三人变了脸色。
容九隔著水幕,都禁不住攥紧了拳头。
居然……
真的是他!
是他啊!
“第几任。”白衣再问。
容九闻声目光一凛,是,第几任。神魔战场的主人不是只有一个人,鬼祖也曾经掌控过神魔战场,他也是神魔战场的主人。
祁乐承认了,只能说明他也是神魔战场出来的,曾经成为了那一座战场曾经的胜利者,並不能代表著什麽。
也许,他是如今的主人。
祁乐似乎也没有料到白衣会问这个问题,他似笑非笑地看向了白衣,因笑得太厉害,禁不住咳嗽了起来,捂著胸口笑得都有些放肆,他道:“第几任?哈哈哈哈。”祁乐的笑声太过癲狂,以至於叫在场眾人都感觉到了不安。
流域拧著眉头,“要不要弄死。”
白凌眉头皱紧。
祁乐笑声收敛不下来,他甚至笑出了眼泪,眼尾有水光泛起,祁乐抬手轻轻地擦过,他可笑地看著自己的眼泪,满不在乎地弹了出去,道:“你是第一个这样问我的。”祁乐抬头直视著白衣的眼,“就是鬼族那个小家伙都没这麽问过我。”
鬼族那个小家伙。
鬼祖的身份在他口中成了“小家伙”。
这让容九、白凌、流域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了祁乐,想到了另一层……
这个人……
究竟活了多久。
祁乐笑看著白衣,“莫说是他,就是你,也是我看著长大的。”
砰!
又是一拳。
白衣一拳狠狠地揍在了祁乐的脸上。
四周一片静寂。
唯有风声在呼啸的声音。
半晌,白衣开口,可声音平静得叫人心惊,他问:“自然灵族也是你灭的?”
祁乐歪头瞧著白衣,似乎是在欣赏白衣的表情,想要透过白衣的眼睛看见白衣的痛苦一般,只是白衣藏得太好了,祁乐什麽都没有看出来。
不过基於某种恶趣味的心理,他还是回答了白衣的问题。
“是。”
这像是往镜湖裏投下的巨石,不说容九,白凌与流域也变了神色。
是他。
他怎麽做到的?
莫非……
白凌目光深沉地看向了祁乐。
第一任?
白衣身上的力量已然克制不住,黑色的火焰在他身周翻涌,可他极力地克制著,容九紧紧地抱著连城,眼神不安。
黑猊在容九旁边焦灼地咆哮,低沉的咆哮声,有著对白衣的担心。
是他啊。
灭族仇人就在眼前。
白衣问:“为什麽?”
即便白衣的声音努力地维持著平静,大家都知道他的真实状態有多不稳定。
白衣抬起眼,问为什麽。
他们一族做了什麽。
为什麽要遭受这一切。
他们一族可是比圣族还要更早的归隱山林,他们从不干涉空灵海权势,便是七大灵族的名头他们都可以不要。
族人隱居在彩云州,往来的地方除了寧安村就没有別的了。
就是每届的圣山大会,他们一族也从不参加。
他们不爭不抢,不攀不比,从未与人竞爭,就是药材生意,也从不在百姓身上牟利,他们一族行医济世,救了不知道多少人。
可是……
可是,为什麽是他们。
白衣攥著祁乐的衣领,“为什麽?”
为什麽是他们!
空灵海上万灵族,为什麽选了他们,七大灵族也並非只有他们一家,为什麽要灭他们一家,他的父亲母亲叔叔婶婶,他所有的亲人跟族人。
他们一生从未害过人,从未爭过什麽。
他们只是想平安喜乐地过一生,即便他们的寿命比寻常人长一些,可族中人也並非人人修炼,更多的人……
更多的人只是一个普通人啊。
白衣喝问:“到底是为什麽!”
嘶吼声隨风卷起,回荡在了十三层地狱。
所有人的心中都感觉到了悲凉。
滴答。
有凉意落在了祁乐的脸上。
白凌与流域怔怔地看著。
三个人一起瞧著白衣。
他哭了。
祁乐伸手揩著脸上的泪,这不是他的,是白衣的,祁乐眼底盛著叫人看不透的光芒,他伸手將眼泪含进嘴裏,跟他一样,是咸的。
流域:“……”
这一刻,流域不得不承认祁乐比他变態。
白凌皱著眉头。
“我给过他们机会。”祁乐淡淡道,这漫不经心的语气宛若不是在谈论一件灭族大事,而是一桩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次又一次,我给过他们无数次机会。”
祁乐道:“可他们一次次地拒绝了我。”
白衣的手一点点地往上,掐著祁乐的脖子,虽然知道他掐不死,可眾人的心也跟著提起来,白衣问:“你提了什麽?”
祁乐唇角微弯,“就是你之前在做的事。”
白衣顿住。
祁乐笑了笑,道:“你们一族的整体修为虽说不强,可很奇特,像是天道规则的干涉下,你们一族每一段时间都会出现一两个不错的苗子,特別適合修炼我的功法,所以我邀请了你们一族,加入我。”祁乐被掐著脖子,语气也依旧闲然,宛若没有任何不適,他笑了笑,对著白衣说:“很可笑,就像是天定缘分一般,我在空灵海寻了这麽多年,也只在你们一族身上看到適合我的壳子,为了保证我能够一直有新的肉身使用,我自然是要邀请你们加入我。当然,我的条件也不苛刻,就是出现这类型的孩子,给我就行,其他的人,我是不要的。”..
这施舍开恩般的语气,叫在场几个人的心理不適。
流域的眼神都开始变得深沉。
明昊……
又一个明昊。
“可惜……”祁乐摇了摇头:“你们族长大人不答应,还跟我打了一场。说起来,也很是叫人不甘心呢,”
祁乐叹息道:“那位著实是个狠人啊,我活了这麽多年,能够伤我的人这世上没有多少,可他居然凭借一己之力打废了我的肉身,我那具肉身当年才找没多久,怎麽说也能再用几百年,就因为他,我拖著一具残躯躲了几百年。唉,真是一段辛酸的日子。”
艸。
眾鬼都觉得头皮发麻。
祁乐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忽地又似想起一事,笑了笑说:“我记得,那位似乎是你的……父亲?对吧,小平安。”
小平安。
白衣的乳名。
白衣瞳孔一缩。
白凌与流域都听不下去了!
这个人,是故意在白衣伤口上撒盐!
流域喝道:“动手。”
叫他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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