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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麽多年过去了,这一座山谷內的煞气不散反增,一旦有人启动六煞阵,放出山谷深处的煞气,整座谷內的生灵都会被瞬间吞噬,即便他们现在所站的是当年的看台。”池冬之说,这也是他心情复杂的原因。
这个阵很厉害。
他是既怕容欢他们出不来,可又期待他们能够闯出来。
这操碎了的心。
容九漫不经心点著通灵石,“那燕氏呢?”
池冬之没想到容九这麽敏锐,愣了一下,本想敷衍带过去。
但旁边白凌悠悠瞧来,池冬之狠狠地揉了一下眉心,叹气道:“许是生前是被圣族中人折磨致死的,这些怨魂的死后煞气,居然可笑地对他们无效。”就是当年的元祖受伤,还是因为自己牵动內伤的缘故,根本就不是被法阵所伤。
只是这件事说出去实在是太可笑了,元祖才下了禁令,不准任何人传出去,就是对外的说法也是被煞气所伤。
不过老金这个人年轻时吧,最喜欢翻古籍,所以总能教他翻出一些陈年旧事来。
池冬之当年也听他念了不少。“这些缺了大德的人啊,早晚会被反噬。”当年老金常把这句话掛在嘴边。
只是继承五长老之位后,他们都忙了,也很少有机会再闲聊,特別是金灿之后修了言灵,那嘴实在太毒了,也没有人敢跟他聊天了。
“所以这一座六煞阵启动,谁都有可能死,但燕仪绝对不会?”容九嘲讽地笑笑,“打的好算盘。”
池冬之赶紧挽尊:“不过现在六座阵图只启动了四座,他们还有一线生机,只要容欢他们及时发现问题,就能抽身退出来。”
池冬之也是在赌容欢的聪明,赌他会先发现问题。
容九反问道:“为何要阻止?”
池冬之一怔。
仲和平跟张衡都意外地看来。
容九笑了笑:“既然他要开,那就开。长老,你太小瞧我弟弟了,他都提前进去踩过点,又怎麽会没发现这一座法阵的特殊,你们都以为他觉得这是一座普通的封印法阵,可如果小欢儿早就知道这是一座六煞阵呢?”
池冬之瞳孔缩紧。
仲和平与张衡更是震惊地看来。
木景澄眸色微动。
容九唇瓣轻动,慢声道:“那麽,上当的可就是燕氏的人。”
池冬之的心头一紧。
糟了!
池冬之当即转身看向了传送大门。
白凌漫不经心地踱步过来,悠悠道:“自由竞爭。”
池冬之:“……”
……
魔兽森林。
山谷。
四道流光冲天而起,从外看来似乎並没有什麽不同,大家都在努力地激活阵法,至少在外人瞧来是如此。
似乎没有人发现缠绕在燕仪脚下的地狱鸟。
在燕仪对面的容欢神色平静地垂下了眼瞼,叹息了一声,“怎麽就不能顺顺利利呢。”
明镜也感觉到了,偏头看向了容欢的方向。
容欢唇瓣轻动,道:“继续。”
明镜点了下头,接著激活法阵。
四个人之中,容欢是第一个结束的,等少年收力而起,他也从看台上跃身而下,直跳进山谷之內。观眾席:“啊?!”
“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声响彻观眾席,所有人都叫了起来,“他在做什麽?”..
围坐在广场的上千名参赛者叫得比隔壁更加惨烈,在得知魔兽森林裏还有三支队伍在战斗,这些少年少女们很是干脆地不走了。
席地而坐。
望著隔壁会场的高大水幕。
这是没钱的。
有钱的直接找了隔壁会场的二贩子,给了钱,叫对方用通灵石把內容给他转播到自己的通灵石上。在广场看得津津有味。
而这类人的身边拥挤的同伴也是最多的。
第一轮比赛,灵族们选择上场的大多都是族內的年少一辈,给他们历练的机会,所以此时聚集在这裏的孩子,平均年纪还不到二十的居多。
眼下一个个盯著水幕裏的容欢从山谷一跃而下,没有受过第一次容欢跳崖的冲击的他们,直接就叫了出来。
叫声嚇得少年手都抖了,水幕一直在晃。“操了。”
“他这是在做什麽?”
“这不是封印阵吗,阵图都已经开启了,他还跳进去,我靠,找死吗!”
“不不不不,你们不懂他,这可是七七八八的队长。”
“七七八八的队长怎麽了?”
“这可是第一啊!”
拉长的一声提醒,叫问话的人闭嘴了。
这可是第一啊。
第一做事肯定不是无缘无故。
有人喃喃道:“太难以相信了,圣山与皇族都没有拿到第一,居然是这支野生队。”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圣山第四吧。”
眾人唏嘘。
这名次跌得太惨了。
以前都是第一的队伍,这次连前三的边都没沾到。
直接掉到第四。
“银族这次拿了第三,与我预料的名次相差不大,就是水族的居然掉到了八十多,这是怎麽回事。”
“兄弟,你等回头再去找大赛资料,你就会知道水族这一次能晋级都是幸运的,他们遇到硬茬了。那闪电一族啊……”
“这样啊……”
“你们闭嘴,打扰我看人跳崖了!”少年粗声骂道。
大家一下子闭嘴。
毕竟蹭的是別人的通灵石。
“他为什麽跳崖。”有人问。
少年:“……”我哪儿知道。
银丛与银木、银森也没有离开,银丛坐在原地,想著刚才族裏人说的话,“这次大赛状况频出,大公子正忙著,你还是不要去打扰他,等事后我再转告大公子。”
就这样,银丛被打发回来了,没能找到人去接拒霜。
本来族裏来的人还要把他们接走,不过银丛拒绝了,他盘膝坐在原地,迟疑许久,也打开了通灵石,看起了魔兽森林裏的比赛。
一眼看到六座山峰,银丛低声喃喃:“原来山的对面是这样的。”
银木转头看过来。
银森大著舌头说,“这四个哥们厉害啊,这山让我爬上去,我都没有这个勇气。”
银木与银丛哭笑不得。
可不得不承认,银森说的话是对的。
他们这些人裏头,也只有明镜、燕仪、寇旭爬过去了。
银丛安静地看著水幕。
山谷內四道流光一同绽放天际,一座法阵悄然而成,山谷裏绕起了一层层黑雾,通灵鸟所能转达的视野范围也越来越有限。
他们已经看不到掉进山谷裏的容欢,只能瞧见第二级看台上的明镜、寇旭、燕仪。隨著明镜、寇旭先后將法阵觉醒,明镜与寇旭已经闲下来。
两个人看著容欢跳进山谷,反应並不一样。寇旭显得十分意外,明镜只是神色平静地看了一眼寇旭,指了指底下,隨后做了个跳崖的动作。
寇旭睁大了眼睛,似乎是在说著什麽。
隔著水幕,他们听不到他的声音,但从神色来判断,有人道:“他肯定在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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