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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青小师兄,这裏有我,你就与小空子下山吧。”
殿门旁,许久未见的大徒弟走了出来,高大的个子比起之前清瘦了许多,人也憔悴了,大徒弟他冲阿青笑笑,就是笑得很难看,还在门旁藏著半个身子,带著一点不好意思地说,“经过这些日子的调养,我身子已经好多了,守一个大殿还是不成问题的。”
空乡见状不敢置信地忙跑上前,惊喜道:“大师兄,您醒了。”
大徒弟伸手拍了一下空乡的肩膀,带著几许欣慰,这些日子空乡做得很好,连他都没料到师父收的这个小徒弟能够做到这个地步。
空乡眼眶微红,在大师兄的对视下,与他点了一下头,像是坚定著他的决心。
阿青也看到了,闪身上前,抬手拍向了大徒弟的胸膛,大徒弟也没有让开,承受了阿青这一击,面色也还不见多少改变。
阿青见状也稍稍放下心,收回手道:“看来真养好了。”他这一掌虽只用了两成力道,但大菠萝能够正面承接不退后,说明身体恢复得不错。
看来之前在鈺族海域给他的冲击更多的是灵魂方面的伤害,肉身方面看来不重。
也不枉问尘那麽费劲地救他。
有了大徒弟在,阿青也能放心地走一趟,阿青回头看向了问尘,问尘也看出了他的意思,冲他点了下头,阿青便也拉著空乡离开。
“一切小心。”
阿青头也不回,伸出手冲后面挥了挥,“等我好消息。”
金殿內,大徒弟坐在了门口,大口大口地喘出一口气,捂著胸口苦笑道:“阿青师兄这一掌可真是不留情啊。”差一点他就没接住了。
问尘道:“你再回去歇著吧。”
大徒弟摇了下头,“其实恢复得已经差不多,就是昏迷得太久,身体刚醒来还有些不適应,我调息片刻便好,师兄……”见问尘余光瞥来,大徒弟改口道:“公子你便在这裏休养,我在门口守著,有事您唤我。”
问尘嗯了一声,目光跟隨著问青离开的方向飘走,手裏握著容九给的药瓶,半晌,他忽然问:“你参加过圣山大会吗。”
大徒弟一怔,想了想,摇头道:“这圣山大会往年师父都不让我参加,说对我没甚用处。毕竟我修为还不到位,即便拿到了元祖道果对我来说也没多少好处,还不如扎扎实实地修炼。”
说实话,金灿的原话比这难听多了,骂的那什麽劳什子大会,就是骗人的,一群老骗子忽悠一群小傻子,还偏偏有那麽多小傻子上当。
大徒弟自然不敢原话照搬,不过大徒弟说的这个话金灿也说过,他参加確实没甚用处,每年的圣山大会都是这个奖励,可真正能够从元祖道果之中感悟到规则进而突破到帝级的几乎没有。
不过多多少少也有一些突破就是了。
但是对於已经是金长老的大弟子的金菠萝来说,吸引力不大。金灿也没有要他去参加,所以大徒弟一直都没有报过名。
参加这个大会无非就是博个名声,再得一个进圣山朝拜的名额,可大徒弟都已经在圣山了,所以这个机会自然是让给別人了。
问尘表示知道,对於这元祖道果他爷爷也给过一样的意见,不到王级九品,暂时別去接触这元祖道果,若是到了那个传说中的瓶颈之地,或许可以一试。
而现在他跟大徒弟显然都还没到这个境界。
“你可知道今年第二、第三的奖品是什麽。”.
大徒弟满脸茫然,他才刚醒,怎麽会知道。
问尘也没有要他回答,平静地道:“四季之心跟生命神树。”
大徒弟脱口道:“怎麽可能!”
这两样奖励哪样的价值不能跟元祖道果相媲美,甚至因为元祖道果一直都在圣山,作为每三年一次的圣山大会奖品,大徒弟对它都没有什麽新鲜感了。
每次听到也就想一声,哦,又是它啊。
可是生命神树与四季之心!这两样可是自然灵族的圣物,当年自然灵族族人几近灭亡之后,多少人掘地三尺想要得到的宝贝!
可这麽多年来一直没有人得到它们的行踪,就是谷族內部也没有得到这两样宝物的消息,大家也都默认它们一起湮灭在神魔战场裏。不过去过一趟鈺族的大徒弟却是知道的,生命神树剩下的半截树根之灵如今与妖族的花椿绑在一起。
而四季之心可是在容九的身上。
想要得到这两样东西,就必须要抓住这两个人。
而鬼尊在,他们怎麽可能得手。
问尘慢声说:“据说生命神树已经送进圣城,还差自然灵族的四季之心。你说,在后天大会开始之前,他们会不会將四季之心取回来。”
大徒弟额间冷汗渐渐下来,四季之心。
四季之心……
“他们怎麽敢……”大徒弟说到一半,又泄了气,想想他们又有什麽不敢的,“那现在那丫头……不是很危险吗……”
“所以她不会上来圣山,你要有心理准备。”问尘平静地看向了大徒弟。
上了圣山,那等同羊入虎穴。
大徒弟抿著唇,“那师父……”
问尘道:“机会只有一次。”
大徒弟望向了问尘。
问尘道:“大会开始之前,你必须带著金灿下山,去找她。”
大徒弟愣了愣,额头冷汗也出来了,“可后天就是圣山大会,现在来得及吗?”
问尘道:“所以我们现在就要出发。”
大徒弟怔住。
问尘垂著眼,望著手裏的药瓶,眸光湛湛闪烁著几许星芒,漂亮而璀璨,“阿青下山会吸引走暗中人的注意,现在,是该我们下山的时候了。”
……
树屋,容九看向了来人。
来客们也客客气气地向她行礼,只是因为掩不住眼中的不甘所以显得有几分扭曲,容九托著下顎,一脸真诚地观赏著一群人哗啦啦地给她下跪。
“谷家老六,谷正文领谷家小辈前来拜见小姐。”
树屋二层的中厅裏,跪了十来人。
老的有两位,是谷州的六儿子谷正文,以及被谷正文拽来的谷解翁,谷解翁现在已经恢复清醒,跪在谷正文身后半步位置,看著容九的目光透著几许胆战心惊。
而谷正文则显得平和得多,態度也十分恭敬。
如果不是后面的小辈们有几个藏不住脸上心事的,露出了几许愤慨与不甘的情绪,看起来还真有几分忠仆见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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