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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株混在阿九买的药材裏,被白凌抽出来的聚灵草。
此时躺在了聂冬的桌上。
聂冬一言不发,抿著唇默默地看向了白凌,一时半会之间,居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可桌上的聚灵草已经开始在发抖。
都快藏不住了。
白凌唇角一弯,虽是笑,可眼神透著叫聂冬无法抗拒的凌冽与威慑,“我这个人向来没有什麽原则,阿九是我唯一的原则,谁动她,就是我的敌人。”
在白凌的威慑下,聂冬喉间一哽,声音像堵了沙子似的艰难地道:“我也不会害她。”
白凌背著手,淡声问:“是吗?”
聂冬沉默,可也清楚到了这个时候,再不说实话这个人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聂冬道:“我想你也已经猜到了,我们不是人族。”
白凌偏头,淡定地望著他,並没有因为这个答案有多少意外。
聂冬道:“我们是生活在灵药谷结界中心的精灵一族。”聂冬抬起手掌,掌心流光一闪而过,而一只小小的焰鸟也自聂冬掌心浮现。
焰鸟。
一种生长在火焰裏的灵鸟。
聂冬收回了自己的手掌,握住,道:“也是守护著生命神树的精灵一族。”
“与自然灵族一样,我们世世代代都是守护著生命神树为生。自从数万年前生命神树在帝城一战之中烧毁,自然灵族刚继承的少族长战亡,我们便跟隨著剩余的自然灵族族人迁移出了帝城,隱居在了乡野,休养生息。也负责守护著生命神树留下的最后领域——药域。”
聂冬眼露追忆,“已经有数万年了……”
“大概是在一百年前,自然灵族最后的族人来找我们,希望我们分裂出一半药域,才將沉睡的我们唤醒。”
“我醒了之后就一直守在灵药谷,护著药域之心,没有离开过山谷,直到五十多年前,自然灵族最后一位族人去世,我们就封闭了灵药谷的深处,不再外出。”
“所以对於自然灵族的族人,我们怎麽会伤害,只要確定是自然灵族的后人,我们只有守护。”
白凌不答。
聂冬淡声道:“我今天所说的关於谷州的事,也是真,但有一件事我做了隱瞒,他不是谷光远带进来,而是自己进来。”
白凌倏地抬眼,眼底闪过一道精光。
聂冬道:“当年为了剥离药域,那位曾试图將药域之心一分为二,不过后来发现此法无效,所以放弃了,但还是留下了一点药域之心的碎片在身上,而谷州,吸收了那一点碎片,所以能够自由出入灵药谷,也能上到岛上。”
白凌若有所思:“吸收?”
“是,吸收了。”聂冬道:“药域之心只认自然灵族的血脉,即便是我,也不过是在借用它的力量,而无法获得它的认同。所以看到他能吸收时我也十分意外。”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为什麽。”
白凌敲了敲桌面,问:“为什麽?”
“血。”
聂冬道:“他身上带有那位的鲜血,也是借著那位的气息才破了岛上结界,瞒过了我,上了药域中心的灵药岛,拿到了药域之心。”
“不过在收取药域之心时,药域之心察觉到了他的血脉异常,所以发生了暴动,在那个时候为了逃离谷州的魔爪,所以炸了。”
“等我追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岛上一切被毁,我们四处追查谷州的下落,可都已经被他跑了。现场只留下了他遗留的一点鲜血。”
“而我就是靠这点鲜血,吸收了这一块药域之心,得到了它的认可,也才发现了这个事实。”
白凌眸光一闪。
聂冬看出了他的心思,道:“我知道你想问什麽,但我应该能给你一个肯定的答案,谷州手上应该拥有著自然灵族的鲜血,而且就是靠这个血吸取了药域之心,如果他还拥有更多自然灵族的鲜血,那麽他就能吸取药域之心更多的力量。”
只要他手上鲜血够多,那麽將整块药域之心吸收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吸收药域之心的关键,就是自然灵族一族的血脉!
血。
很重要。
谷州借的就是血。
聂冬神色凝肃。就是这血,不知道是谁的血了。M..
聂冬以为这个问题十分严肃,却没想到白凌话锋一转,问道:“所以你今天想要阿九的血,就是为了验证你这个猜测?”
虽是问句,却也是陈述。
聂冬僵了一僵,脸上闪过一瞬尷尬,但还是点头道:“是。想要验证她是不是自然灵族的族人,没有比用血来唤醒药域之心更为简单的了。”
白凌冷笑一声。
聂冬感觉心口一滯,似乎是被寒冰给撞了一下。
“拿来。”白凌伸手。
聂冬:??
白凌道:“既然你要阿九的鲜血来验证身份,那麽你手上应该还有没有认主的药域碎片。”
聂冬:“……”
!!!!
上当了。
他居然是为了套这个话吗?
然而在白凌的目光威慑下,聂冬不得不满头冷汗地取出来三块碎片。
不然他相信白凌会一掌了结了他。
白凌把玩著三块碎片,“谷州的事,我如何信你。”
聂冬道:“我並没有证据,我只是將我所看到的告诉你,信不信,由你选择。”
这句话便有点借鉴容九今天的那意思了。
信不信就看个人。
只是白凌的目光实在太有压迫性,聂冬有些承受不住。
白凌出声道:“我可以暂时信你的话,但若我发现你有一丝对阿九不利的念头,不管你们是哪一族,是人还是妖,都別怪我手下不留情。我这个人,最没有理智,也最容易迁怒了。”
聂冬一声不敢吭。
这是要拿全族来威胁了。
可白凌这一份威势实在太强,强到连桌上的聚灵草都开始发抖。
即便是聂冬抗住了这份威压,可心底依然为这个人的可怖实力感到心惊。
许久。
聂冬道:“我跟你们的目標是一致的。”
白凌偏头睨他,神色淡淡。
聂冬道:“夺回药域之心,那是我们一族守护的至宝,我一定要让谷州吐出来。对於自然灵族的族人,我们也绝对不会伤害他们。”
聂冬右手成拳,持在胸前躬身行了礼,“请您放心,我聂冬愿意以性命发誓,我们灵药谷精灵一族,绝对不会对小姐有任何不利的想法。”
屋內的气氛陷入凝滯。
烛火劈啪燃烧,火光迸裂中跳出了几颗火星。
聂冬依旧弯著腰,低著头,向白凌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定了他的诺言。许久,聂冬都没有听到回应,等聂冬抬起头时,白凌已经不在屋內,而桌上的聚灵草也化出了人影,之前容九在黑市见到的大叔,此时已然化为了一个少年模样,望著聂冬两眼垂泪,哭哭嗒嗒地道:“老大。”
“这个人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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