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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结界……”
一座覆盖著凉县的结界。
衙头等人呆愣地看著眼前的倩影。
正搬著东西救人的卫承德跟祝迁感觉到风沙褪去,抬头望天,看著这形成的庞大结界,也都愣住了,不止是他们,定禪寺跟芙蓉斋的人也呆住了。
“这样庞大的结界,便是宗级的高手都未必施展得出来!他们凉县什麽时候有这样的高手!”
哗然声起。
但比起定禪寺跟芙蓉斋对这高手出现的震惊,百姓们则是哭著的感激这恢复下来的平静,让他们能够死裏逃生。
界成,凉县的风暴平息了下来,四周好似恢复到了原来的平静。
可眾人的心绪难以平静,澎湃之中难掩激动。
还有死裏逃生的痛哭。
千金赶至容九身旁时,便见一切已成定局,无奈又暗藏著一丝担忧道:“夫人……”
容九坐镇结界內,道:“没关係,我还能撑住。”
衙头终於清醒过来,也回了神,检查了属下的伤亡,见除了三四人因城墙坍塌时被落石擦了手脚,並无性命之忧,这才带了两人匆匆上前,但又不敢距离容九太近,小心翼翼地询问道:“敢问夫人是……”
容九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路过的。”
衙头一噎,知道容九这是不打算道明身份,他也不敢逼问,但他身旁的手下却碰了碰他的手肘,示意他看向千金。
这一看,衙头也认出了千金的身份,瞳孔缩了缩。
虽然流族堂主行踪成谜,在凉县神出鬼没,极少有人见过他的身影,但因著布安兴之故,衙头也见过千金两次,也曾惊诧过千金的年轻。
故而眼下也认出了他。
千金頷首,表示打了个招呼。
衙头带人回了一礼,心头也明白过来怎麽回事,恭敬地抱拳,对千金与容九郑重地道:“流族大恩。”仅仅四字,却也道明了一切。
容九因这话而略微侧目,多看了衙头一眼。
衙头抬起头,与容九目光相接,男子郑重的神色间,满是感恩与谢意,容九见状微顿,再看这个人满身的伤势,倒也觉得这个人是个很有意思的。
谁都知道这南面城墙对著元阳山,今晚元阳山这流光不说百姓,但凡有些修为的都会知道那儿的大战,胆小的如布安兴早就跑得没影了。
可这衙头却领著手下护在城头,挡著这肆乱之力,即便因修为不高险些殞命,可这份大胆、忠勇且果敢的心意,容九还是很欣赏。
比那个县太爷可靠谱太多了。
容九缓了神色,对衙头点了下头,道:“如今城內诸事忙乱,大人若有事忙,尽管前去,城门方向有我驻守,暂时无忧。”
衙头眼含激动,“多谢夫人!”
容九摇摇头,便不再与衙头说话,注意力早已经被元阳山再起的风暴吸引,衙头见状也不好打扰,且如容九所说,他確实要忙著去救人。
留了两个人在这边听容九跟千金的吩咐,衙头便带著剩下的还能活动的官差去救人,凉县的房屋质量虽说好过村子裏,可在这场风暴裏也不少倒塌了。
又是深夜,眾人熟睡时,不少人被压在了屋子搭救一把,如今结界一起,男人们也都在衙头的号召下跑出来救人。
一时间,凉县內还算稳定有序。
但附近的许多村子就没那麽好运,有许多村子直接被移平了,山也不见,一时之间根本没有办法统计究竟死了多少人。
而花草树木更是不知道毁去了多少。
凉县的眼前敞露出一片平原来。
瞧著颇为荒凉。
而元阳山那一座主战场更是重灾区。
那一座被打得千疮百孔的山峰终究承受不住那两个男人的力量,轰然崩裂。白凌与高阳两个人的战场从地上已经打向了高空。
闪烁的流光不断地碰撞,余波炸开,肆虐无比,打在容九的结界上还有涟漪荡起。混乱的空间领域裏,白凌与高阳两道身影不断交战,难以捕捉到他们的身影。
千金与容九眼也不错地看著,不过错过一丝一毫。
就怕错过关键时刻。
不止是他们,就是城裏的许多人也都在观察著这一场战斗,其中便有芙蓉斋跟定禪寺的人,在凉县的结界开启时,林玉堂跟无尘大师就感觉到了容九的所在方位。
两个人御剑飞来,抵达了城门口。
看著坐在落石堆上的容九,两个人不敢上前寒暄,一起隨她望向了天空之战。
亦也是顶尖的王级之战。
“那一道黑暗之力的掌控者是谁。”林玉堂睁著漂亮的眼睛问。
无尘大师叹了声,“好厉害的空间驾驭术。”
两人在一旁夸讚了一声战场之强,可容九跟千金的心思根本没有被他们吸引,也懒得关注他们的到来,他们只担心眼前。
从战局上看,高阳不是白凌的对手。
摸透了高阳的空间规则的白凌,空间之力对他的影响已经很小,白凌已经逐渐掌控了战局的主动权,可偏偏有一点极为麻烦。
就是高阳这廝每次被杀到眾人都觉得他没机会时,他又会再次席卷而来,似乎杀之不尽,灵力也取之不竭。
好似永远都不知道疲倦。
若这是他自己的身体,容九要怀疑这老家伙数万年的底蕴还是有些本事的,可这是银万川的肉身,他透支的银万川的生命之力。
可以说这不是一场两个人的战斗,而是三个人。
白凌一个人与高阳、银万川相战。
而战局必须要耗到他们之中其中一个死亡。高阳不会,白凌也不会,死的会先是银万川。容九都不知道该不该替银万川担一份心了。
他这是真凶多吉少。
容九皱著眉头。
容九能看出来的,身在战局之中的白凌自然更清楚,男子的攻势虽然没有慢过,但也渐渐被高阳察觉出来他的迟缓。
高阳像是捕捉到了白凌的弱点,乐得哈哈大笑,“你果然是不敢对银族下死手。也对,他若死在你手上了,你可要得罪整个银族啊。”
高阳见状张狂大笑,挥霍起灵力时反而越加肆无忌惮,丝毫不再担心这肉身的破损。因为比起他来,白凌更不敢让这肉身有损啊。
藏了这麽久,到底还是有惻隱之心啊这个男人。
白凌眉眼淡淡地抬了抬,慢声说:“你还真是自信。”
高阳僵了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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