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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裏还夹著小块的冰雹，砸在地上发出了咚隆的声响，这在入冬的季节不应当出现的，在应该下雪的季节，却出现了暴雨夹冰。
可这风雨已经连续下了好几天，可见这一块的天地元素正在失衡。
而最大的可能是在两界夹缝崩溃的缘故。
战向阳解下了蓑衣，衣裳湿了一半但不严重，他周身灵力环绕，不一会儿就干了，接过荒火递过来的茶碗，战向阳喝了一口，问：“吃过饭了吗？”
五人：“……”
荒火慢悠悠地道：“你问中午还是晚上呢。中午已经吃过，晚上还没开始，你还能赶上。”
战向阳点了下头，又喝了一口茶，才慢悠悠地说：“我知道怎麽弄到身份文牒了。”
屋內几人一起被这个话题吸引了关注。
战向阳却没再说下去，而是看向了荒火，问：“你知道这村子背后是归属哪一族的吗？”
荒火慢声说：“猜不出来。”
懒得猜。
战向阳：“流族。”
这声落，荒火神色一顿。
白衣眼底也划过一道异色。
白凌若有所思，有点耳熟。
无价：！！！！！
主子，你太过分了！！！！
那个花了我们好多钱的吞金兽啊！！！
荒火若有所思地拂了拂杯盏裏的茶叶，“流族啊……”
战向阳也露出一丝自嘲，“想不到吧？”
荒火：“是有些意外，我一直以为这一族……”
“混得很惨？”战向阳接了荒火的话，自嘲地道：“最不入流的一个种族，一个什麽人都能收留的收容所，数百灵族之中的一个杂牌军，他们在圣域有了据点，镇上还有了一个堂会。”
荒火这一回是真的深了神色，“连堂会都有了？”
“嗯。”
荒火敲了一下茶盏，“这真是太……”
意外。
火域不过是不管事几百年，这天下都变得荒火不认识了。
说水族在凉县有一个堂会他都不意外，毕竟水君不要脸也不是一次两次，连他的地盘都敢抢，来抢小平民的地盘也没什麽，可说流族在圣域有一个堂会，即便是荒火也是十分诧异的。
可真是意料之外的。
“这建立堂会的条件没有变过吧。”荒火问。
“没有。”战向阳睨了荒火一眼，“以圣山那些长老的性子，对流族只会更严苛，绝不可能会放水。”
所以，
这流族的堂会是符合条件的。
“这事简直比你坐上水君之位还叫我意外啊。”荒火表情复杂道。
战向阳：“我当水君很奇怪？”
荒火道：“不奇怪，但你不会。所以你当上我才会意外。不过流族这事更像见了鬼。”一个不受圣山待见也不受圣域正眼看待的偽“灵”族，居然在圣域有了堂会。
荒火第一反应就是假的。
可这念头也不切实际，圣域到处安插的眼线跟监督圣使可不是瞎的。
这堂会看来是堂堂正正地入驻了。
还通过了圣山的审查。
“你们说的流族跟堂会是怎麽回事。”容九在一旁听了许久，也没听明白荒火与战向阳哑谜，便出声问道。
轩辕晟敲了敲扇子，“这个流族……我倒是听说过一些。”
战向阳听了这话將嘴边的解释绕了回来，对轩辕晟点了点头，“对，就是你说的那个。”
轩辕晟：……我都没说。
但几个人也知道战向阳这个人能说一句就不想说两句，懒得出奇，故而轩辕晟从善如流地接过话题，“说起这流族，就要先说起空灵海的阶层构造。”
眾人表示洗耳恭听。
“空灵海的灵族除却金字塔顶端的七大灵族，还有位於第二层跟第三层的大小灵族，由这些灵族构建的阶层，才组成了空灵海的尊卑贵贱。”
尊卑贵贱。
几人品读著这四个字，感慨著轩辕晟用词真毒。
“空灵海的灵族高低贵贱是以血脉的尊贵程度排序，血脉越是尊贵，排名就越高，所以除却顶端的七大灵族，第二层的阶梯血脉之力也不弱。其中有继承了古老风灵血脉的风灵族，地灵的土灵族，还有金灵的金灵族等一些远古灵族，这些灵族因为血脉继承有缺陷，所以当年在七大灵族之爭都退到了第二阶梯，但若说他们整体实力，未必会比七大灵族弱。”
荒火侧目，“你很了解啊。”
这可不像是“只听说过一些”。
轩辕晟一点也不谦虚地道：“敢来空灵海，自然也要做一番调查。”
荒火別有深意的笑了笑，这些资料可不是简单的调查就能查得到的。
没有深入內部绝对不会知道。
这灵族之內，可真是汉奸满满。
裏头都漏得跟筛子一样了。
轩辕晟唇角微扬，又接著刚才的话道：“而第三阶梯则是一些血脉渐渐断层的灵族，虽还保留著灵族之名，但因后代无力，实力已然青黄不接，有些后代更是已经沦为凡人，在空灵海的恶劣环境活不下去，只能依附著圣域生活，像这类人，属於有名无实的灵族，但也掛著一个灵族的名，身份就比平民尊贵。”
“而这第四层，就是平民了，普通百姓。”
容九眉头微挑，第四层是平民？
那这流族呢？
容九没有催，她知道轩辕晟想要讲的话在后面。果然，轩辕晟顿了顿，才开口道：“而在这第四层的阶梯，这两个种族，都隶属於整个空灵海的最底层，一个是空灵海所有修者的猎物，一个是空灵海的……”
轩辕晟唇瓣动了动，道：“杂种。”
容九脸色微变。
白凌也眯起眼睛。
轩辕晟勾了勾唇，摊手道：“很意外吗。可这边的人就是这麽称呼他们的，而流族的前身，你们也不难猜到，就是敖龙大陆流落过来这边的修者，他们与灵族的结合后代，所以才有杂种之称。”
因为鄙夷敖龙大陆的修行者。
因为嫌弃他们低贱的血脉。
所以才骂他们与空灵海结合的后代为杂种。
甚至连自己的亲人都不想承认。
还把他们单独给列出去，送了一个族名。
白凌跟容九的脸色都很难看。
这不是在歧视流族，这是歧视他们敖龙大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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