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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坐?
容九狐疑,“有用吗?”
灵魂树又变幻了一下形状,成了躺著,摆明了一个字,“睡。”
容九:“……我觉得第一个靠谱点。”
灵魂树树椏聚拢,凝出拇指来,往上方竖起。
容九读出了“讚”字,女子揉了揉眉心,轻声说,“我试试。”
在精神灵海裏吸纳吐息容九以前也经常做,再做起来,也驾轻就熟,但她並没有觉得这个法子会有用,这是她寻常冥想时就经常做的,对精神灵海的稳定確实有著作用。
可要修复精神灵海,只依靠这简单的吐纳却还远远不够。
因为这裏的破坏太严重了。
但眼下容九也没有別的办法,只能试试这最寻常的法子,如果能够进入之前突破时的那种微妙状態,或许还有机会。
容九怀著一丝希望想。
女子盘膝而坐,沉沉的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吐出,胸腔裏浊气一吐而空,容九双眼紧闭,神识放空,让自己的意识沉入一个安静的世界裏。
精神灵海裏的混沌也慢慢地安静下来。
四周静謐无声。
灵魂树也安静地护著容九,安静地凝望著她。
女子的面色还很虚弱,本就白皙的肤色在血色不足的情况下就更白得嚇人,如容九所说,她確实是一醒来就进来了,连喘一口气都没有。
明明自己的身体还很差,却根本就顾不得自己。
满心只想著能尽快打开菖蒲殿,確保容欢等人的平安。
这个姑娘啊。
灵魂树轻叹口气,枝椏微弱地摇了摇,拂开了左右的混沌,树叶尖端绿色光芒凝聚而来,慢慢地落在了容九的身上,滋养著她的元神。
这也是灵魂树现在能为她做的。
精神灵海內混沌之力沉沉浮浮,或上升或没落。
可始终无法分开。
就似现在的空灵海,生死混沌,两界交融,轮回崩坏,死人不像死人,活人成了饲料,这天道规则,彻底地失去了正常运转的能力。
而这一切还在不断地恶化。
难以自控。
再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严重。
灵魂树知道,现在的天地需要有人在打破这一切的平衡,才能再塑规则。
而一开始被选中的这个人,就是白衣。
两界壁垒出现的末日之景,是真的。不仅两界壁垒出现了预示,虚云镜在沉睡之前也预示过这未来的画面,当时灵魂树也都看见了。
他们需要白衣將这一切给打碎,再造重塑的契机,而这契机就是末日,按照虚云镜推算出来的时间,这个日期已经很近了,可看如今的情况。
似乎是与事实有所偏颇。
白衣的魔心被控,性情逐向稳定,这末日之景极有可能不会出现。
那这样一来……
怕是要出大乱子。
想到这,灵魂树抽了一下虚云镜,可虚云镜镜身黯淡,也不似往常一样时不时给灵魂树来一个未来推算,灵魂树也没法从裏头看到今后的走向。
確实麻烦。
容九如今的灵海又这情况,灵魂树著实为容九这主人担忧的,此次圣域一行,谁也不知道会造成何种走向,如果白衣再次成魔。
那与白衣一行的容九白凌他们,也要遭殃。
如果不成魔。
那圣域裏的东西以他们的本事就更对付不了了。
怕是凶多吉少。
灵魂树轻晃著枝椏,安静地守在容九身旁,只希望容九能够修复好这灵海,修复菖蒲殿,这样一来,才能在即將到来的无穷杀机裏,给他们保下一条生路。
若不然,死亡的机率太大了。
灵魂树叹了一声,真是操碎了老树的心。
这主人一代比一代麻烦。
一代比一代短命。
愁。
容九在树下入定冥想,嚐试进入突破时感受到的微妙状態,只是那等状態可遇而不可求,容九试了半天也没能成功进入。
只能规规矩矩地调息了一番。
醒来感觉精神略有好转,但眼前的精神灵海依旧没有太大的变化,容九转头瞧著灵魂树,一人一树无声对视间,幽幽地叹了两口气。
“唉。”
这时,肚子裏的孩子轻轻地动了一下,容九抬手温柔地抚摸著,喃喃道:“你也很著急吧。”
孩子似有所感地踢了一下。
容九轻声说:“可娘亲也没办法呢,只能慢慢来了。”
估算著白凌他们快要醒来,容九也退出了精神灵海,刚睁开眼,就听到了外间传来的声响,容九回头看著白衣等人,个个双眼紧闭,显然还在入定状態。
而屋外的结界是白凌在入定前就布下的。结界力量不强,但要困住这村裏人难度不大,眼下这声音就是从外面发来的。
看来是有人来访。
容九看了看白凌,见男子眉宇微微一拧,似要醒来,容九伸手轻抚过他身周,將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神识送回,这才起身穿著鞋,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再这麽敲下去,屋內这几个男人都要被惊醒,白白惊扰了这难得的入定状態。像他们这种情况,其实最適合找个没人的山洞修炼,可以避开他人的骚扰。..
潜心恢复。
容九出了门,便往院子的方向去,她没有在屋內打开结界让人进来,而是走至小院的篱笆门,打量著门口站定的三道人影。
一男两女。
看年龄差应该是一家三口,男主人年纪在四十岁上下,女的略小几岁,三十四、五,站在女主人身旁的小姑娘瞧著倒是年轻,约莫十七。
应该是两人的女儿,从眉眼间能够看出来两人的一些五官印子。
母女俩修为都不强,最强的是男主人,宗级。虽然圣域宗级遍地跑,但在这个小小的村落裏,也算是个小有实力的人了。
刚才也是他在试图破阿凌的结界。
容九心下已有计较,挥开迷雾,现身在三人面前。
三人没想到会见到人,都是一阵意外,妇人最是惊喜,也吃惊,“姑娘,您醒了?”
容九听了这话,心下判定,应该是这家的人了。
她拉开了他们推了半天也推不开的篱笆门,往外走了两步,在妇人要进屋时,抬手將门给带上,站在了门前,歉意道:“抱歉,现在不太方便让你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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