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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最后都因为问尘,而忍住了。
空乡知道如果真有那一天要在金灿跟问尘之间选一个人,阿青一定是选问尘,这个答案是毫无置疑的。这人凶巴巴地看了自己一眼,就转身进了厨房。
盯著给问尘的那一锅汤。
一头灵鸟自高空飞了过来,歇在了空乡的肩膀上,空乡抬手摸了摸它,“没抓到吗?长老们折返了?好,我知道了。”
“再让大家帮忙找找师娘。”
灵鸟轻轻地啄了啄空乡的脸颊,振翅高高飞了起来,很快就要混进了鸟群裏,只是一支短箭从灵鸟身旁擦身而过,打落了几叶羽毛。
灵鸟受惊,高高地叫了一声,鸟群四散而去。
那一头灵鸟也惊恐地跑了,可看滴落在地面的鲜血,只怕活不长久,空乡脸色一变,大步急急地走出宫殿,“是谁在此地打鸟!”
门打开一看,站在不远处除了谷丰那一个紈絝子还有谁,而跟在他身边的是越来越消瘦的拒霜,两个眼窝深深塌陷,看起来魂不守舍。
他手裏正被谷丰塞了一把短弩。
拒霜看到这东西,又对上了空乡的眼神,惊恐地连连摇头,“不是我,不是我。”
空乡深吸口气,压住了满腔的愤怒,平和地对上了谷丰,温声询问道:“小公子,这仙鸟何处得罪过你,让你拿著灵弩赶尽杀绝。”
谷丰笑了笑,“我可没有啊,是我这小廝说金长老最近身子不好,怕是快要不行了,所以想打两头鸟下来煲煲药汤,给他补补,说不定还能让老人家回光返照一段时间呢。”
“你!”
空乡这好脾气的人都快被气死。
听听谷丰这说的什麽话,快不行了,回光返照一段时间,这都是用的什麽词。
谷丰挠挠头,笑得人畜无害,“我们真的是一片好心,可惜让那头鸟跑了,不然还真能让金长老他老人家补补。”
“圣山上,禁止猎杀仙禽,您不知道吗?”空乡咬牙劝说。
谷丰眼底一冷,巡视左右无人,他也没再端著那虚偽的无害面孔,阴鷙地盯著空乡,“小野种,別拿规矩压我,本公子不怕你这一套,这一群鸟天天在你们殿裏觅食,本公子看得心烦,想杀了不行吗,就是一群不入流的畜生,难道我还不能动它们了?!”
“这是师父养的鸟儿。”空乡红著眼睛道,可即便难受,他的语气也是温和的。
也因此,谷丰根本没把他的威胁看在眼裏,“你师父?金长老吗?”谷丰咯咯笑了一声,“不怕告诉你,我阿爹看了长老的伤,早就说过金长老撑不过这半个月,即便有问族那位病懨懨的大公子不惜以秘法养著他的肉身,那也没用,不过是多拖累一个人死而已,等金长老一死,你看看这金殿会不会换主人,到时候別说是鸟了,就是你,也得从这裏滚蛋。”
十一岁的少年言辞鏗鏘地谈论著一位长老的生死,谈论著金长老死后的金殿易主,没有一丝惋惜,也没有一丝尊敬,可见没少从长辈那儿听说这些话,所有人都是这麽看待金灿的。
看待他们五大宫之一的金宫的。
所有的灵药跟长老都往雅正长老那儿去了,可没有人关心一下他们师父。
他们师父也是为了救人啊。
也是为了拦住冥界,才出事的啊。
他们师父也为圣域做过许多贡献,是他一直在守著这一片土地啊。
可为什麽,却落到这个下场。
空乡知道谷丰的话是在故意刺激自己,也知道自己不该被一个少年激怒,可看著落地的血羽,满腹的委屈与难过涌上来,空乡站在殿门口,不知怎地就泪流满面。
“怎麽被我说中了事实就哭了,真没用,拒霜,我们走,才不跟一个胆小鬼论事。”谷丰说完就走,一张小脸神情说变就变,上一刻还阴鷙森冷,这一刻又恢复少年飞扬。
拒霜已经看习惯了他的变脸技能,战战兢兢地陪同在他身旁。
只是人还没走出几步,一道疾风从门內一闪而出,谷丰感觉到危险扑至,正要闪开,可他怎麽是来人的对手。
刚要动,身子就不由自主地立住了。
两个巴掌扇了过来,谷丰嘶地叫出声来,可对方並没打算停止,左右手开弓,连打了谷丰十多个巴掌,扇得一张小脸高高地肿了起来,最后用力地一脚將他踢飞了出去。
阿青一个人站在门廊的台阶上,高高在上地俯视著谷丰,抱臂冷冷地道:“谷家的小子,你家长辈没教过你,有些地方的门口是不能撒野的吗?比如你青爷站著的地方,就不是你们谷族能染指欺负的地方。”阿青冷冷地瞧著谷丰。
谷丰张口吐了一口血,裏头混著两颗牙齿,他抬著眼睛不可思议地看著阿青,颤抖地说:“你……你打我。打我?”
“我打你就打你了,还要挑日子吗?”阿青凉凉地道,“上次看你就不爽的很,没动手还是小爷心情好的缘故,今天不巧,我今天不好,你再废话两句,我撕烂你的嘴!”
谷丰嚇得后退两步,瘪著嘴差点哭出来,正逢这时一队侍卫过来,谷丰哇地就哭出声,“救命,快来救命,问青杀人了!”
侍卫们听到动静大步赶来,见到谷丰这模样都是大吃一惊,这打得也太惨了。
“小公子,这是……”
“他打我,他闯出金殿打我了,他们两个无视土长老的禁令跑出来了。”谷丰也算聪明,知道靠“阿青打他”这个理由不足够,立刻搬出了土长老的命令来。
果然,声音一落,侍卫们脸色都是变了变。
连空乡也暗道不好。
他刚才可是开门出来了。
即便只是迈出一个台阶,那也是出来了啊。
“呦。”阿青懒洋洋地抱著臂,“土长老的禁令是禁止金殿的人出入,小爷我什麽时候成为金殿的人了,我可没拜金长老的门下,不算这金殿的人。”
“你狡辩!”谷丰怒道。
阿青乐了,眼神犀利地道:“你质疑我?论身份,就是你爹在我面前都要规规矩矩地称呼我一声阿青公子,你爷爷站在我面前,我站著,他都不能坐著,除了五位长老,我问青便是见谁都无需行礼,一道禁令,是不是就困死了我,这个问题,你们可以去问问土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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