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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凌的离开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有容九一个人去送行。
路上遇见的人都已经习惯了他们夫妻饭后会一同出来散步,有时候在岛上海边都会遇见他们,所以都没有心生怀疑。
张雨扬还冲容九挥了挥手。
等空间法阵光芒绽放时,守在法阵附近的战向阳跟李长醉才知道这边的情况。
容九一个人站在法阵前,目送著白凌踏入打开的旋涡,旋涡的另一头是无尽的空间通道,因为没有坐標,所以此时谁也不知道空间路会通向何方。
也许会顺利抵达火域。
也许会永远迷失在了裏头。
但对上已经走进旋涡裏的黑衣男子,容九只是扬起微笑,冲他挥了挥手。
叫他放心。
白凌望著她,笑著道:“等我回来。”
“好。”
黑色的人影被空间逐渐吞没,往日裏总跟在他身边的麒麟这一次没有在,他一个人的人影显得有些空落落的。
容九瞧著他的背影很久。
直至空间旋涡消失在了面前,凤凰石柱沉静下来,容九才敛去了脸上的笑容,变得安静,眉头也轻轻地蹙起,战向阳踱步到她身边,“他会平安回来。”
“我知道。”
容九抚了抚还不明显的肚子,放下手,道:“为了我,他也得回来。”
战向阳跟李长醉瞧著容九,女子神色坚强,似也不需要任何人安慰。
可两人都知道,刚才白凌走时,她眼中一闪而过的低落。
不舍,总是有的。
只是她並不说。
容九问:“混沌石柱有情况吗?”
提起这,战向阳说,“昨晚,有异动。”但除此之外便没了。
容九眼儿眯起,笑道,“挺好的。”
等了这几天,终於忍不住了。
“走,找铜钱去。”
容九大步迈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空间法阵,在他人看来毫无任何的异常。
李长醉看了看战向阳,“不跟过去看看吗?”
战向阳道:“不必了,她身边有人。”
白凌即便决定离开,那就不会不做安排,就算只是短短的半个时辰的功夫,无价也立即调派了岛上的人手围绕在容九四周,暗中守护。
而轩辕晟更是收到了消息。
鬼炙、风池、司天韵、勿僧等人也当即都知道了此事。
这麽多人的守护之下,在岛上的容九,绝对是最安全的。便是白衣来了,也有一挡之力。战向阳见没了事,就回屋去了。
转过身的刹那,通灵石有光亮起,战向阳取出一眼扫过,那匆匆的一瞥,隱约能看到几字。
“魔族暴动,火域危。”
“喂,不一起去吗?”
战向阳抓著通灵石的手不著痕跡地收起,转头看著去而复返的容九。
这人……
嚇死人了。
容九挑眉,“我明明喊的是你一起。”
她刚才也听到了战向阳跟李长醉的对话,不过並不觉得这有什麽好问,去找铜钱莫非是很见不得人的事?要去一起去便是了。
她又不是喊他们一块去保护自己。
反而是有其他事要做。
想要逮住流域,可离不开这两位帮助。
“李叔,您也一起吧。”容九说。
李长醉跟战向阳这次也没了拒绝的理由,两个人一起跟著容九回城內,铜钱带著“不知道哪儿可以去所以暂且留在了容岛”的年轻魂,居住在了容岛西南方向一块偏僻的山坳裏。
山坳裏平日裏无人靠近,十足偏僻,加之常年潮湿,地下洞穴不知多深,故而成为了铜钱的最爱。
现在他已经拎著所有的厉魂,还有年轻魂住在了山坳深处。
山坳的前方原先也长著不少野生林木,不过因著不知什麽时候的一场雷火,林木都烧了起来,將整片林子烧成了黑色,可偏生这林子也没有就此掩埋,反而顽强地生长了下来。
只是一眼看去,整座林子裏透著一股阴森荒凉之感。
一踏进其中,就看不见太阳。
容九想要去找铜钱,就必须要经过此地,走进这裏时,容九就觉得铜钱找了一个好地方。
这还真是鬼住的。
“来……者……何……人……”
林间隱隱绰绰地传来了一声尖锐的女子叫声。
似啼哭,又似哭丧。
捏著嗓子,好不渗人。
容九听了一会,向声音来源处说道:“来者梦魘。”
正经的回答,使得那方一静。
一张惨白的脸从天而降,猛地倒吊在了容九面前。
战向阳与李长醉的脸色猛地一变,李长醉出手极快,一手將容九护在身后,战向阳抬脚一踢,从天而降的头颅骤然离体,化为了一颗圆球砸向了树上,又掉落下来。
圆球滚落的地方,一只浑身漆黑的黑猫站在了那。
表情很是一言难尽。
躲在树后的赵英鸣,也默默地挪著脚步走了出来,看了看容九,又看了看地上的球。
球体翻转过来,露出了一张涂了三公斤粉厚的女子脸,刚见到熟人的欣喜还没褪去,只僵硬著表情,等回过神来,涂著规规矩矩的大红唇一张,就是哭道:“嚶嚶嚶嚶嚶嚶……”
哭声响彻黑木林。
叫闻者头皮发麻。
容九清了清嗓子,喊住了战向阳,跟一身戒备的李长醉,“是熟人。”
战向阳这一会也认出来了。
白凌身边的。
这位的脸非常好认,常年特色的三斤白粉,涂得连五官都看不见了,也是刚才出现得太意外,也就没注意到。
李长醉也皱了皱眉,他是不似年轻人一样毛毛躁躁的,可对於梦魘这出现方式还是要表示唾弃,这也是他们身上没带兵器,要带了,直接一刀就过去。
赵英鸣踢著梦魘的头过来,对容九说:“带针了吗。”
容九揉了揉眉心,“带了。”
半盏茶后,梦魘顶著新添加的伤口,小心翼翼地扭了扭脖子,声音委屈地说:“这不会掉吗?”
“我的技术你还不相信吗?”容九挑眉问。
梦魘摸了摸脖子的缝口处,摸不到一点阵线的痕跡,嘴巴一张,咧开嘴道:“当然信的。”
战向阳跟李长醉转过头去。
不忍直视。
容九收好针线,边问道:“你们怎麽也住到这裏来了。”
“闲的。”
梦魘咧嘴道,然而那双眼白多过眼黑的眼睛骨碌碌地一转,就是盯著背对著他们的战向阳跟李长醉,挤眉弄眼的告诉容九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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