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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轩辕晟目光微微一深。
就是战向阳在一旁都若有所思。
这八个字的意思,可太深了。
白凌提出的是这是要並列掌权的意思。
把原来独属於容九的权利,分散开来,由五位元老掌握,分而治之,这倒是与长老堂分散的政权有些类似,若有分歧,投票决胜。
但这裏头说起来简单,可操作起来也极为麻烦,毕竟人一多,难免各有各的心思,而闹到最后,极有可能真正的掌权者权利会被架空。
故而一位聪明的掌权者,他们绝不会愿意將手裏的权利分散。
可白凌却提出了这个建议,若要说他不聪明那是不可能,只能说明,这裏头另有深意。
白凌道:“我与阿九並非时时呆在容岛,有诸多政策都因我们不在而滯怠,有位代城主在,替我们管辖容城,会更为方便。”
轩辕晟听出言外之意,问:“你们还要出门?”
白凌:“也许。”
轩辕晟想,为何他幼时不直接將白凌的腿打断。
这样也能杜绝这人四处流窜。
“你刚才提的建议,我会考虑。”轩辕晟道,分权这事,可绝非一言两语就能说清,而每个人所要负责管辖的部分及权利,也需要仔细商討。
不是站在这一条小道裏就能解决。
白凌闻声也没多说,倒是想及一事,问:“你要不要也一起。”
被问的不是別人。
而是战向阳。
轩辕晟也转眸盯向了战向阳,眼中兴致盎然,似乎对这个建议十分感兴趣。
战向阳:“……”
三人面对面沉默了很久,白凌与轩辕晟目光始终没有想要移开的意思,战向阳不得不面对这个问题,道:“你们在拉我入伙吗?”
白凌他们在空灵海內可是一支反叛势力,身份没有,靠山没有,性格还叛逆,无论在水族那儿掛靠的名声还是圣域的印象,都是两个字。
——囂张。
如果再加两个字,那便是——叛乱。
属於暴动分子。
上了红牌需要严厉抹除的那一种。
无论是白凌他们本人还是他们所侵占的容岛,那都是名不正言不顺,可现在这一支“名不正言不顺”的队伍打算拉上自己。
战向阳想:他们的胆子真的很大。
他怎麽说也是正统的灵族血脉,居然拉他一起落草为寇。
白凌问:“我说得不够明显吗?”
战向阳:“只是很意外你们敢找我。”即便之前无价邀请过他,但也只是作为容岛附属的邀请,即便答应了,做的也是容岛的“臣”。白凌开的这口可是要他当容岛的“主子”。
两者天差地別,可结果是一样的。
上了这贼船,那就下不来了。
白凌自己都不太確定地道:“或许……因为同病相怜?”
战向阳:“……”
这借口找得不要太敷衍。
轩辕晟道:“被水族赶出门的叛徒,以及没有准许就入侵的外族人。”轩辕晟指了指战向阳,又指了指白凌,“挺合適的。”
战向阳嗤笑:“你不也是一样?”
轩辕晟笑了笑:“我是正义者。”
白凌:“嗤。”
战向阳面无表情地掠过轩辕晟,问白凌,“加入你们我有什麽好处。”
白凌漫不经心:“住得比这儿好。”
战向阳:“……我缺这个?”
白凌;“缺,一座营帐寿命在风吹雨晒之下,能够坚持的时长是三至五年。容岛环境比之敖龙大陆还要恶劣,寿命约要缩减一半,两年內,你这一座屋子就要推倒重建,但到了那时,空间法阵已经盖成,这儿也不需要你们了,自然不会有商队再给你们提供营帐,到时不缺吗?”
战向阳笑了笑,“我还不至於,”
无处可去。
“水族把你除名了。”白凌淡声补刀。
战向阳:“……”
白凌:“明月岛也沉了。”
言下之意,你是真的无处可去。
战向阳拧了拧眉头,似要说些什麽。
轩辕晟敲了敲扇子,调侃道:“我记得你失忆了的,想起来啦?”
战向阳:“……”
半晌,战向阳一本正经地道:“我是失忆了。”
白凌神色不改。
轩辕晟似笑非笑,可这一刻两个人眼中闪过的精光,却叫这两双漂亮的眼睛有一种极为相似的感觉。战向阳知道自己被算计了。
可想一想自己接这话头时,不就是想著“顺势而为”麽。
既是失忆了的人,那背不背叛水族,都不能当是一回事。
只是当门帘声响,三个人都很有默契地终结了这个话题。
没有再提合作一事。
不一会,容九也已经出来,她其实在门內站著已经有一会,也听到了他们的谈话,白凌所提的“分辖而治”,容九是十分认同的。M..
以他们目前的心力与面临的难题,不管是他们之中的谁接下容岛,都不可避免地要被绑在此地。但如果將权利打散,每个人只需要负责一块区域,那时间对於他们来说,就要显得宽裕得多。
也自由得多。
而且……
容九摸了摸尚还平坦的肚子,她担心自己接下来也没有太多的时间能够去接手容岛的事宜,有些事她不得不放手,而且现在这岛,確实不能再说是她一个人的。
而是眾人的。
这个下放权利,平起平坐確实是最合適的方法。
容九走出帘门,战向阳看到她,抬手掀开了他身后的另一座帘门,两座帘门只错开两个身位,不过是斜对面的距离。加上营帐隔音差,不管是帐內还是帐外,大家其实都听清楚了,可谁都没有在提刚才的话题,包括站在门口的勿僧。
勿僧双掌合十,“善哉。”
和尚將手放下,走出两步,把门帘掛上,挡住了屋內的情况,对几人道:“他睡下之前都已经把事情跟我说了,我们找个地方谈一谈。”
“好。”
暂时腾出来的张雨扬营帐,容九他们静等著勿僧开口,勿僧喝了茶,又抬头神游了片刻,低头斟酌了一会,许久都没开口。
容九、白凌、轩辕晟也淡定地喝茶。
连战向阳神色都显得很平静。
五个人相互比拚著耐性,到最后是勿僧轻咳一声,道:“你们怎麽不问。”
“问什麽。”容九漫不经心地放下茶盏,悠悠开口:“他都亲自去找人了,我们坐在这裏兴师问罪又为哪般,喝茶静等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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