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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魂被激怒,出剑更加凌厉。
两人在通天柱不断交战,消耗著彼此的耐力,反复触摸著彼此的底线,想要看看谁先倒下。可无论元魂如何相逼,司天韵就是不倒下,也不放弃。
激得厉魂呼啸,长发无风自舞,双目血红,就是这紫色的雷电裏都染上了血腥之色。
却是被真正激怒了。
这漫天的血腥之气,叫一直护阵的张雨扬等人心头猛地一下子往下沉。
张雨扬拽著绳子,“这还要不要拉回来。”
老八喝道:“拉!”
两人不断地往回拉回绳子,可等拉了回来才发现另一端早就断掉了,张雨扬摔了绳子,“妈的,就不该让他进去啊!”
这下可怎麽办。
“岛上来人了没有,叫这麽久!要死了啊!”张雨扬吼道。
可前去喊人的第二十一队长一直没回来。
连消息都没有。
原因无它,此时的二十一队长已经被堵在了岛上,根本无法去城主府报信。因为在经历过白日的鬼魂骚扰之后,史雨信他们又迎来了第二波的偷袭。
不是鬼,也不是魔族。
而是他们没想到的兽族。
空灵海內的兽族暴动了。
空间法阵这边的动静轩辕晟他们即便看见了,也根本抽不出人手来帮忙,更別说消息没有传达过去,司天韵孤立无援。
张雨扬他们急得想骂娘。
元魂冷冷地看著还顽强支撑的司天韵,倒是有些欣赏这个人的硬骨头了,便是在当年灵族之中,也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住自己三十多剑而一声不吭的。
在最后的一剑即將要打出时,他怜悯地道:“相识一场,本尊便告诉你的名字,去了冥殿,也好清楚弄死你的人是谁。”
司天韵不置可否地笑笑。
“我叫,鬼雾。”
声还未落。
就趁著司天韵分神听名字的这个间隙,灵剑直奔司天韵的灵海。
要他一击毙命!
不得不说,这个鬼雾十分狡猾,就算是势在必得的最后一击也要来一个偷袭。
而对这一剑,鬼雾看准了司天韵已经没有力气抵挡。果然,这个人刚刚站起,就又跪了下去,鬼雾扯动嘴角笑了笑。
结束了。
这个该死的挡路石!
然而笑意才刚刚从嘴角出现,又迅速消失。
念力凝成的灵剑在半空碎成了光点。
一道虚影悄无声息地现身在鬼雾的身后,声音漫不经心地响起,携著清浅的笑意,“冥殿?是他去,还是你去啊。”
巨大的危险袭上了心头,这种危机来源既强烈又十分熟悉。
在不久之前它们才刚刚感觉到的。
就在祭祀湖封印未解开之前,一直盘旋在它们头顶的气息。
来自於——冥门之后的、属於殿主的气息。
鬼雾艰难地要回转过头,然只感觉到数道阴凉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脖颈间,余光裏就映著四头阴兽的身影,鬼雾瞳孔缩紧,再无迟疑,当即遁入通天柱內。
可流域抬手一抓,將虚影抓在了手裏。
鬼雾根本没料到就这麽被流域给抓在手间,也根本没有想过有人能够单手抓住自己,再看看这唯有在冥界出现的阴兽,而能号令阴兽的男人……
眼前这人身份呼之欲出。
冥主。
“……”
这位不是一直蹲在冥门裏不出来吗?
为何跑至这个连品级判定都排不上名的荒岛上来?
这岛上是有什麽神仙吗!
为何能把专门克制它们能力的冥主给吸引出来!
“大人……”
鬼雾开口就示弱,可张嘴就吐出了一口血雾,喷了流域满脸,而魂体更是一缩一收,迅速从流域的掌间夺回了自己的控制权。
只是这一回魂体再离著流域已经有十多米远。
流域嗤笑一声,抬步便追上,可雷云涌动,却有向他逼来之势,鬼雾本疑惑他的动作为何迟缓,不然刚才那一招依著自己现在不过两成的修为是不可能躲得过的。
这一看,才看到了流域手上的两道雷枷。
鬼雾愣了一愣,隨即哈哈大笑,“原来如此,大人,其实您同我们一样,也惧这天雷啊。”M..
居然套上了雷枷。
难道能在这雷海之內行动自如,而不引雷劈。
可这东西,那是一点都不好受啊!
犹如火刑啊!
流域一掌拍向了鬼雾,將这凝练的魂体拍得在半空中抖了抖,嗤笑道:“便是在这雷海內寸步难行,抓你一个,也毫不费劲。”
鬼雾痛得脸色扭曲。
它就恨自己的运道怎麽这麽差,先是被个灵族小子打断了好事,现在又遇到了冥界之主,今天这突破之事是別想了。
流域这一掌至少打掉了自己五百年的修为。
得吸多少精魂才能补得回来!
而他没想到的是,流域根本没有想要放过他,在他大半修为都藏在混沌石像中时,流域一掌掌地打得自己险些魂飞魄散,却又始终保留著自己的魂魄不散。
脚丫子一寸寸地碾过自己的元魂。
举止充满了强烈的恶意。
还有报复的倾向。
他们有这麽大的仇吗?
如果容欢在旁边见到,必然会叹息一声,给鬼雾补充上他被打的原因,“你打了司天韵那一身的伤,被打死也是活该。”
流域第十三次碾过鬼雾的身子,一寸寸地拿脚板压了过去,左右的雷海因为鬼雾突破的境界被打破,已经在缓缓减弱。
可流域想要折磨鬼雾的心,一点都没有减弱。
他偶尔还会抬眼看一眼通天柱的对面,神色厌恶。
司天韵动了动唇,却是不由自主地笑弯了眼睛。
“亲爱的哥哥,你总是这般怯弱没用。”流域讥讽道,“一个废魂也能把你弄成这样。”
司天韵笑了笑,应道:“是啊,没了你之后,就更没用了。”
流域:“……”
这话不在他回复司天韵的套路裏。
这个人脑子烧坏了?
正常不应该骂他又不走正道。
或者是又劝他別杀生吗。
流域一脚將鬼雾给踢进了混沌石像內,再出现,流域已经是在司天韵的身前。
居高临下地瞧著司天韵,流域想著自己是不是应该踢他一脚,以示自己根本没有原谅过这个哥哥,他们两个人之间还是有著血海深仇。
可抬脚踌躇间已经错过了踢人最好的时机。
司天韵已经站了起来,两个人相对站著,除了发色,五官轮廓乃至身形皆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只是司天韵站得十分辛苦,满身伤痕。
流域冷著脸,目光轻蔑且挑衅地打量著司天韵,正要如往常一样讥讽几声他的假仁假义与懦弱无用。司天韵却始终噙著笑,在流域没反应过来时,展开双臂,揽住了他。
“谢谢你,还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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