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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饶是气氛如此凝肃,白衣依旧不动如山,仿佛没有察觉到白凌跟轩辕晟的森森杀气,他只是平静地將死亡之力注入光幕,使得光幕之內的死亡之力越来越浓。
整座墨绿色的光幕隨著漆黑之后又化为了一股浓黑。
深的已经完全挡住了容九的模样。
叫大家完全看不见这裏头躺著的人是如何的。
这一幕模样如何不叫眾人变色。
本来容九这张小脸就惨白惨白,要不是確定了她有呼吸,大家都快以为躺著的是一具尸体,现在连人都没瞧见了,更看不到脸色了。且这浓郁的死亡之力怎麽看都不是好东西。
如何不急?
这气氛隨著光幕的变化已经拉到了最紧绷的时候。
轩辕晟当即就捏紧了手间的扇子,琢磨著他要是忽然出手偷袭的可能性有多高。即便不能重伤白衣,那挡开白衣跟容九之间的机率也是很大。
先把这两个人分开再说。
司天韵垂在身侧的双手也聚起了温润的白光,灵力纯净而温和,是最顶级的治愈灵术,正要看情况不妙就上前先护著容九一口气再说。
鬼炙眼底骤冷,什麽废话都没有,只是在袖间已经藏了一条灵蛊。
那灵蛊说来与容九还有些关係,在明月岛容九曾帮银族的小公子星留治疗解蛊过,当时容九元神出窍进了星留的体內时,將那一条活蛊给拔除了出来。
解了星留的死亡诅咒,且还无意助他突破了王级。
犹记得当时除了那一条被容九抓住,封印在陶瓷裏的一条活蛊之外,她还在星留的心脏处发现了一枚还未被孵化的灵蛊。
那虫卵的顏色十分稀奇,还是金色的。
当时容九想著研究蛊毒就给顺手留下了,之后与鬼炙他们在战场经历的那些日子,容九发觉鬼炙对这蛊虫研究更有心得,就把这东西交给了鬼炙。
鬼炙也没有叫容九失望,早已利用自身的本事將这蛊虫给孵化,而且还成了自己的一道底牌,只是这一道底牌鬼炙自己都没舍得用过。
此时,他藏在袖间的暗器,正是这东西。
不说一击必杀,可如果白衣沾上,也绝对能够叫他喝上一壶。
就是至宝,也握紧了手裏的兵器,一把不知道从哪裏摸出来的匕首,冷眼瞧著白衣。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这屋內的几个人都已经蓄好了杀招,就更不必说坐在容九身旁的白凌了,这一身杀气涤荡而开,整条云船上的兵们连大气都喘不出来,只觉得手脚发软得厉害。
就差一点就给噗通跪了。
可在这时,离白凌最近的无价,抬起头,对眾人道:“別动手。”
他这话喊得有些心急,嗓子都透著些干哑。
能听出来也被嚇够呛。
不过大家却都没有看他,而是瞧著白凌,这话谁都知道不是无价自己的意思,而是白凌自己。
只是为何?
不动手吗?
大家的视线都落在了白凌的身上,就见他克制著一身戾气,便是在此等情况之下,他也没有將承影剑给拔出来,而是沉住气,坐在了容九的身旁,望著白衣的眼睛幽深幽深,眾人毫不怀疑那裏头翻涌的各种情绪,其中必然是以杀意最多。
可就是他,抬手將屋內的鏗鏘杀意给压迫了下来。
平平静静的动作,就是这般抬手一压。
可眾人就是读懂了他的意思。
这一个动作大家不知道白凌花了多少力气做出来,可想来他也是下了大决心才敢这麽做,这等同是在信任白衣。但奇异的,这一句话出来之后,大家掌间蓄著的力量便就这麽散了。
一个个都瞧著白凌看。
可什麽都没有瞧出来。.
无价暗叹,看白凌握著容九的手一直哆嗦就知道这个男人都有紧张。可偏偏从这个男人的面上,什麽都没有瞧出来,稳坐八方,静坐如鍾,就是气息也是均匀稳重的。
可真是太能够欺瞒人的相貌与气势。
主子的演技果然越来越好了。
白凌平静地垂著眸,凝视著光幕內的女子。
离得远的轩辕晟他们看不见。
可白凌看得清楚,黝黑的光幕內,容九身周浮起的绿色灵力,正將白衣的死亡之力给排斥在外,容九也没有似之前一样,露出呻吟与痛苦的神色,反而因著这一股力量的守护,容九的脸色被衬得红润起来。
就是睡梦裏没能舒展开的眉头,这一会儿也舒展开了,陷入了沉睡之中。
白凌发现,抽走这力量反而令容九痛苦,可输送灵力,她反而好起来了?
这別说白凌没猜到,就是动手的白衣也有点意外。
还真能成?
两股力量在容九身上流转,碰撞,因房间裏有鬼炙布下的匿阵,这屋內的动静也不会传到外面去,也因此,天空没有响来似之前一样的惊雷。
而这两股力量也不似白凌之前所想的,將容九的体內当作战场不断地廝杀战斗。而是出现了另一种变化,似乎是被之前的那一股墨绿色光幕的力量所引导。
这两股在初时的接触跟试探之后,就开始了融合。
融合?
白凌黑亮的眼底映著这两股力量的交融,变得越来越深邃。
而白衣在初次的嚐试之后,也收起了手,他没有再不间断地给容九注入灵力,就是碰向了光幕的手也放了下来,可整座光幕依旧是漆黑的。
不过这一会儿轩辕晟他们都开始察觉情况有些不对。
白衣停下之后,这纯粹得毫无杂质的黑色,就开始出现了別的顏色,当看到生命之力从深处渗透而出时,即便已经见识过一次的人,也依旧会感觉到意外。
而第一次见的人,想的就更多了。
轩辕晟的目光微闪,瞧著那两股力量在他们眼前缓缓地融合成一体,说起来这融合的过程与顏色也都不好看。像一幕充满了生机的森林作画被染墨的水滴落,隨后毁於一旦了。
也似本来就漆黑的夜裏骤然混进了別的色彩,这色彩还特顽强,擦不去,抹不掉,乌漆嘛黑就是一堆,轩辕晟敲了敲掌心,总觉得少了点什麽。
这一会儿,白衣也看向了白凌,目光之中流露出来的意思,很明显:“这事不好办了。”
白凌握著容九的手指,感觉著女子渐渐暖和起来的身体,刚才他捂半天都没用,可白衣这一番运作,容九的体温显然有所上升。白凌想了想,抬眸与白衣四目相对,道:“要不,你继续输送。”
白衣:“……”
把他当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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