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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
海上。
在鈺族管辖的海域,载著眾多士兵跟明镜、归归一伙人的战舰依旧静静地停靠在海上,他们离得並没有很近,高大的战舰宛若一艘庞然大物,停靠在了深海。
可又因为海面太过辽阔,而显得形单影只。
此时距离战叔林跟赤玉、容欢他们离开已经有一个月,在这一个月的时间裏,明镜与归归他们除了等待跟守护战舰之外,也在一直打探著鈺族的情况。
然而鈺族石沉大海,什麽消息都没有。
明明眼前的海岛就在视线之內,好似多靠近一些就能登岛,可现实是,无论他们用尽了什麽方法就是靠近不了海岛,这座岛在本能地排斥著他们的靠近。
或者说它排斥著所有人的靠近。
它,拒绝了所有往来人士。
即便是拥有著空灵海最强战力的战舰,在这种情况之下也无能为力。那弥漫在海上的层层黑雾,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扩散著。
將这一座岛给藏了起来。
谁若闯入其中,都会接触到那诡异的黑色士兵,隨后被拽进了深渊之地。
没有人敢去冒这个险。
也没有人能够如白凌跟容九一般,顺利地穿过那黑雾,进入陵城。
没有。
即便是圣域来的人也一样。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裏,共有三拨人前来与明镜接洽。
第一拨人是因为鬼祖暴怒而赶来救场的金长老,然而他来时,陵城的护城结界已经启动,为了避免损毁结界,令得黑雾四散,他便没有动手。
第二拨人是水灵族水君派来的士兵,为了战舰上的战力而来的,但因得知战叔林失踪,战舰被明镜掌控而不得不退走。
最后的一拨人是圣域来人。
可他们是最神奇的一拨人,到了鈺族,四周逛了一圈,问了一遍,然后吃吃喝喝了几天,说道了两句知道了,然后就走了。
就跟没来过一样。
反而还让明镜跟归归抽出了时间作陪跟伺候。
千树说,这就是来浪费时间的。
金长老哎哎道:“是这样的作风啦,习惯就好了。”
金长老一声习以为常,便把这件事给轻描淡写地带了过去,没有人再去问责,但此事之后,明镜他们也都知道,想要救人,只能依靠他们自己,而金长老为了眾人的安全起见,自第一次来时,就会时不时前来这边查看情况,偶尔出声劝解他们离开。
只可惜,这几个年轻人头比铁还硬。
没有人挪过一下地方。
……
“这麽久不进去,这裏头的人怕是早就完了啊,你们就別报希望了啊。你看看,连海域结界都打开了,那可是号称鈺族的海域结界,号称最强杀阵的守护结界啊!”
“死定了啊。”
连接出口的几句话都不是好话,连好脾气的归归都忍不住出声抱怨,“您不图著他们好,也不用在这裏落井下石呀,老人家,您这十分的不道德。”
“过份!太过份了!”
被归归捧在手心的千树,也指著天上的老人,生气地叫骂。
金长老没想到自己的嘮叨惹来两个姑娘的恼怒,摸了摸鼻子说,“是真的不好……”
归归转身到处寻找东西,想要找把扫帚把人给弄走。
金长老忙躲了躲。
“师父……”大徒弟连连叹气,“您就不能盼著点好吗?好歹也这麽火急火燎地赶来啊。”
说这些话,也不怕刺激人家小姑娘。
“……”真相往往都是伤人的啊,金长老也很头疼,摆著手说:“算了算了,那你去跟他们交涉吧,这鈺族如今看来,是不行了,趁著情况还没恶化,叫他们赶紧走,別呆在这,这海域已经不安全了。”
“我就先走了。”
大徒弟目送金长老离开,熟练地帮著金长老善后道歉,也把金长老的原话带到明镜等人那,“既然我师父都说无法进入鈺族,那就是真的了,这鈺族內部出事已是必然,这附近的海域不多时也会受到波及,你们最好是將战舰停靠得远些。”
“不要再进鈺族了。”
听了这话的明镜等人当时没有说什麽,大徒弟看了看他们,也没有再劝,想著他们早晚会知难而退,可这一等,就又等了一个月。
明镜跟归归、千树等人依旧守在原地,即便一点办法都没有,可他们始终没有离开。
等金长老再次过来时,距离鈺族封岛,已经有两个月的时间。
此间的漫长,也令得更多的人坐不住。
耐心,也一点点地消磨掉了。
包括明镜他们。
刚刚登上战舰的老人家,听到的就是观景台三层房间裏,已经吵翻天的骂声,又混杂著其他人的劝说声,金长老最怕爭吵,当下不敢凑上前去,摆了摆手让大徒弟去凑这个热闹,自己则取了酒壶,去瞭望塔坐著,继续观察封闭的鈺族的情况。
“这几天,出现在鈺族的海兽是不是越来越多了。”
金长老低眸看向了海面,这波涛暗涌的海流底下,聚集前来的气息……不仅越来越多,还越来越强。一个月前的海域可不是这样的。
金长老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著酒壶,神魔战场但凡出世之地,別说是海兽,就是草都不会多生长一根,哪次不是闹得人仰马翻,生灵涂炭。
擅能趋吉避凶的海兽,对这等天地异象感应最明显,故而在神魔战场出现之地,闻风而动的海兽群几乎都早早地遁离了,有时候比他们这些老头子还更早知道天地变化,更早地捕捉到天地异象。
可现在这现象看来有些奇怪。..
这些海兽群似乎是被另一种气息吸引来了。
“是什麽呢。”
金长老干巴巴地砸了砸嘴,因未知的异象而觉得口干,老人家拔开酒塞,灌了一大口酒,可喝到一半,就被猛地呛住。
“你疯了!!!”
尖锐的叫声冲破了观景台,盘旋在战舰的上空,险些冲击到了坐在瞭望塔上的金长老,老人家虎躯一震,差点就摔下了塔台,电光火石间,老人家脚尖一勾,搭在了木杆,稳住了身子,还有闲心在凌空侧转了下身子,张著口,接住酒壶洒下的酒水,接了个超高难度的动作。
“好险,酒没洒。”
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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