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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蓝蟒受伤之时,容九能从那溃败的伤口裏快速地捕捉出母蛊的踪跡,这种反应在当时容九没有细想过,可后来跟轩辕晟他们聊过之后,容九隱约有一种感觉。
——她似乎能够看到母蛊。
可通过虚云镜时,容九並没能捕捉到母蛊的踪跡,在那时她又有些疑惑了,不过这种疑惑在思考之后,容九有了一个大胆的嚐试。
也许这母蛊,只能通过她自己来观察。
因为有这猜测,容九也跟著白凌出来,如今白凌已经进身到了战圈附近,比起容九,白凌没有遮掩自己的气息,想来狐女跟无穷都会发现他的存在。
而借著这个功夫,容九也藏身到了瞭望台上来。
风很大,吹得她的长发飞舞,但比起狂风,这黑雾也十分遮挡视线,容九蹲守在瞭望台上,平复著自己的呼吸,神识跟灵魂树交流。
想要树藤。
灵魂树打死不给。
树藤不比分支,那是缠绕在树根深处的本源之力,可以说每抽出一条,对灵魂树都是一种极大的伤害,当年为了造枯蔓灵藤这一把兵器,灵魂树可是耗了三分之一的本源。
现在容九张口说要三根树藤,那还不如烧了树。
死都不给!
“那就两支。”
灵魂树:“呸。”
容九深吸一口气,“一支。”
灵魂树没有吭声。
容九咬牙道:“再磨磨蹭蹭,我就把你整个丟过去,反正你会逃,比射出去找不回来的箭方便多了。”
灵魂树沉默了会,还是抽出了一根。
容九见它取出灵藤之后,那颓靡的叶子,也大概猜到取出这树藤確实对它伤害很大,想了想也难得有了一分良心发现,摸了摸肩头的树说:“回去后,多给你灌点灵液。”
灵魂树:“嗬。”
別以为我会吃这一套。
枝椏利索地一展,在空中写道:“五百年份的。”
“……行。”
容九嘴角一抽,挥手应了,树藤的材质跟以前的枯蔓灵藤有些像,表面上一层薄薄的树皮,可割破树皮后能够看到裏头流动的生命力,从这翠绿的光芒还能知道这树藤还是贼新贼新的。
刚摘下来的,特別新鲜。
灵魂树很是心痛。
这种树藤的材质十分柔韧,怎麽掰都掰不断,火也烧不毁,除非是使用炼火炼制才能成型,不过在刚拔下来时能够隨著主人的心意树形,容九毫不犹豫地让灵魂树將它炼制成箭。只是这树没有太大的工作觉悟,干得十分粗糙,挥手一现,就是一光禿禿的棍子。
“……”容九不得不多加一下工,把尖端磨得更锋利些。
灵魂树晃了晃树枝,看著容九咬牙磨箭头,就开始忘起痛失本源的事,开始考虑起后果来,用树枝拍了拍容九的肩膀,表示著自己的担心。
这要是被发现了,狐女反手来上一炮,这瞭望台可扛不住她的攻击。
容九道:“我还不至於被她一掌就拍死吧。”
灵魂树两边树椏一摊,整个树都在抖啊抖。
“你觉得会有意外?”
那树拚命点头。
容九想了想,也道:“有道理。”
灵魂树松了一口气,容九悠悠地道:“那就拿你来挡。”
灵魂树:“……??”
树不明白,为什麽要把白凌调开。
两个人行动不是更安全。
似乎是知道灵魂树的心思,容九很平静地说:“阿凌跟我在一起发现的机率会更高,而且会更危险。”白凌的先天魔体不適合被发现。
鬼祖虽然对他们这一行人的目的不纯,可实际上来说,他所针对的一直都是容九,对白凌跟轩辕晟他们反而有种来自前辈的欣赏。
这种欣赏在小院时就没有遮掩过,虽然表现得並不明显,但在某些程度上会冲淡她的杀心,再从狐女所表现出来的个性分析,这个人的目的十分明確,要的就是容九,所以只要白凌跟轩辕晟没有挡住他的路的时候,他不会对白凌他们下死手的。.
反而还会为了以后有“粮”吃,先留下他们的性命。
可如果白凌跟容九在一起,那为了保护容九白凌绝对会拚命,而在拚命之下,会被鬼祖发现什麽就不一定了。毕竟白凌从来没有隱藏自己“先天魔体”这个秘密的心思。
而以鬼祖的性格,如果知道白凌就是最適合他的肉身怕是要发疯的。
灵魂树也安静了。
容九试了试箭头的锋利度,感觉不够,又放下继续磨,“分开反而安全,鬼祖抓我是为了得到我的灵力,就算被抓到短时间裏也不会杀我,我一个人埋伏,反而会更顺利。”
灵魂树也没什麽可说的。
说是用白凌在前方引开狐女的注意力,可反过来又何嚐不是容九在考虑替他们分担狐女的注意力呢?轩辕晟他们以为白凌是出来保护容九的,可却不知道,容九出来也是为了保护白凌。
这两个人之间的守护,从来都是相互的啊。
灵魂树叹息一声,只希望这引来的战力不要太大,不然树承受不住。
虚云镜可是在白凌那啊。
那镜子抗击打能力才强啊!
容九的动作很快,加速磨完了箭头,就取出了枯蔓灵藤,枯蔓灵藤在掌间化为了弓的形態,容九掂了掂,觉得这灵器真是越来越顺手。
收好弓箭,她就开始在瞭望台找了个位置寻角度。
她这个位置距离战圈已经很近,从这儿能很清楚地看到狐女跟无穷两个人的战斗,因为禁了灵力,容九也没法撑开灵罩,肉身不得不承受著那一边传来的余波。
有时候碎石夹著疾风刮来时,打在身上可真够疼的。
好在石头不多,因为在內部战圈的石头都被粉碎了。
不然光是躲著这些石头都够呛的。
迎著碎石风沙,容九眯著眼睛,仔细地从尘埃满布的战场上找到母蛊的行踪,主要观察对象是无穷,然后才是狐女。
因为箭只有一支,她不得不谨慎,必须要找出来母蛊的行踪才能动手。
可两个人来回过了数十招,容九都前前后后看了数遍也没有发现虫子的踪跡,握著长弓的掌心慢慢地出了汗,就是握著箭矢的手都有些打滑。
容九伸手在袖子上擦了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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