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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狐女离开。容欢见赤玉他们也走远了,他也没有多做停留,赶紧跟上,赤玉看他过来,疑惑地问:“我怎麽什麽都没看出来。”
就一座楼啊。
容欢仰头看了看天空,疑惑地道:“赤玉大哥,你没看到吗?”
“没有啊,天色是蓝的,看起来很不错。”
赤玉还將右手搭在眉骨,看了一眼灿烂的天空。
容欢脸色微微变了变,他抬起头看向了天空,一派黑雾笼罩,將整座阁楼都罩在了一片阴影裏,怎麽都抹不去,整座阁楼在那些冥兵进入之后,就一直是这模样,从未变过。
怎麽会是蓝色的?
容欢不死心,又问了一遍,赤玉確定道:“就是蓝天,还有太阳。”
容欢低头思索了一阵,嚐试改变了询问对象,他看向了战叔林,问道:“你看到的天也是蓝的吗?”
战叔林瞟了容欢一眼,冷冷一笑,大步走开。
赤玉道:“小欢儿你这不是故意刺激他吗。”
天上人间的天是蓝的,可他的心情是阴的。
连大门都走不进去。
看天有什麽用。
赤玉觉得这廝也挺可怜的。
容欢却陷入了沉思,怎麽会?
他转头看向了天空,在那黑雾之后,一柄剑影隱约可见,与那湖泊之中看到的剑影,似乎是一样的,而此时这剑正横插在天上人间之中。
隱有与那树影同化的感觉。
容欢也不敢多看,因那剑气罩落之下,给人极大的压抑之感。
就是他看久了都会出现几分眩晕,因此不得不收回视线来。
可这一切,战叔林跟赤玉似乎都没有发现。
似乎……
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
容欢压下了这一份疑惑,追上了前面两个人。
这一边的天上人间。
狐女已经回到了大堂內,此时的大堂不似战叔林他们离去时的一派清明,而是已经被浓浓的瘴气所充斥,除却瘴气与邪气之外,还有厉魂在呼啸。
之前被斩杀在当场的数名修者,地上那以鲜血描绘的人形无论他们怎麽擦也擦不去。
那些冥兵进来找人的借口是假的。
留下这恶咒才是真的。
这充满了怨恨的死亡之气从鲜血之中不断渗透而出,正在快速地腐蚀著天上人间的內部。
小女孩坐在了台阶上,正满脸苍白地调息灵气,谁也没想到在刚刚赶完战叔林离开之后,小女孩出神之时,那五道血影凝成的恶咒就打在了她的身上。.
从前胸贯穿而过,险些当场要了她的性命。
当时一瞬间,所有的人都嚇傻了。
而大门阻挡之后的战叔林,正巧就错过了这一幕。
狐女快步赶回,担忧地唤著:“公子。”
“人送走了?”
小女孩睁开眼,双目之中一片空洞,等了很久才慢慢地聚集焦点,她看著狐女,问道:“走远了吗?”
“走了。”
狐女轻声叹息,依著小女孩的身旁,坐了下来。
女孩问:“其他人呢。”
狐女轻声回:“这几个月按照您的安排,把未满八岁的孩子都送上了经过的行船,让人都送走了,现在留在这裏的,都是八岁以上的族人。”
女孩:“嗯,那光族的人呢。”
“他们还不死心,想要找到破咒之法,如今还在镜界之內,不过只要打开空间界,他们自然会找到出口,沿著出口出去,就能抵达海边的东面浅滩,可以隨时离开,不会有性命之忧。就是……”狐女无奈地道:“他们不肯走。”
小女孩擦了擦嘴角的血,轻声嗤笑,“真是天真的一群人,以为一个例外解开血咒,就以为其他人也能做到,若真如此,这陵城如今怎麽会成为一座死城。”
“满城的死人还不够他们明白的吗!”
狐女想起光族的人所说,也不確定地道:“可是公子,听说那银族的小公子是真的解开了血咒,上一次的明月岛王级之劫,就是他引来的。也许真的如他们所说,这世间真的有解咒之法。”
“不可能。”
花椿用力地咳了起来,咳了一阵,她压制著喉间翻涌的腥味,道:“这咒是鈺族的人下的,连他们都没能解开,这世上还有谁能做到。”
狐女想及数月前的惨剧,也微微白了脸色,满城的人因血咒发作,当著他们的面,变成了一道道血影,那等场面,即便是再回想起来,狐女也会觉得手脚发抖。
“他们到底为什麽要这麽做……自己下咒害自己的族民。”
花椿少见地露出了一丝笑容,“你猜。”
狐女知道她不是真的要自己的回答,只是难得的起了一丝女儿心態,可在这会,狐女真的笑不出来。
花椿看著地上的数道血影,脚尖漫不经心地点著,“为了成就一个帝级,他们这一族的人从千万年前就已经开始谋划了,创造了生死阵,又铸了轮回剑,为掌控天运,做了这许多许多,甚至设计灭了自然灵族一族,就是为了成就一个至尊,那一点牺牲又算什麽,別说是满城的百姓,就是葬送整座空灵海的人,他们也不会眨一下眼,之前明月岛的冤魂,不就是被他们收了吗。”
“不是白衣吗?”狐女意外道。
“白衣那人,除了想要报仇,根本就不在乎这一点修为。”花椿淡淡道,“明月岛的人,他是杀了,可收集生命之力的人不是他。”
狐女噤声,忽然感觉到自己接触到了一个极其可怕的事实。
这鈺族,到底在策划著什麽。
花椿却是笑道:“他们拚命一切想称帝,只是可惜,还差那麽一点。”
狐女怔怔地问,“还差?”
“是啊,谁也不知道差了什麽,可就是差了那麽一点,所以他们才会千万百计地弄了这个。”
狐女翻手取出了一颗茧子,茧子是由细密的丝线织成的,但有一个破裂处,被人用强大的灵力封了回去,在封口处,闪烁著一朵灵花的光影,正是女孩头间发簪所带的五朵花瓣。
狐女认出来,这是幼年时就生长在战叔林体內的蛊虫,谁也不知道这东西是什麽时候出现在战叔林的体內,是隨著战叔林的出生就已经存在,还是在他们没发现的时候被人种在了他的心脏。
但在后面被眼前的女孩发现,付出了成长的代价,將这东西给取了出来,之后就一直被女孩隨身带著,掛在她的身上。
这也是明月等人来此的目的。
询问血蛊的来历。
只是花椿没有告诉他们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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