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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欢看出了他的心思,摇头道:“上船就是想我们住在底下,好控制我们。姐夫当时便巧言拒绝了,可见底下著实危险重重。”
无价想,“小公子你绝对想多了,他挑楼上不过是因为风景好。”
明镜闻声也打消了这个念头。
赤玉不以为然,“我们不下去,他们就不会上来吗?”
容欢想了想,虽然是这个道理,可底下究竟前路未知,天色已黑,冒险闯进未知的底舱风险还是太大。容欢看了看月色,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雾蒙蒙的天空之后,连月亮都透著一股风雨欲来的血色。
容欢像是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般,“我们回去。”
“嗯?”
赤玉跟明镜一起疑惑地看向他。
容欢说:“回第一个房间。”
那是唯一的一个活口。
明镜很挣扎,可比起底舱的危险,確实是这一个选择更安全些,战叔林消失就也罢了,连谷弘等谷族人也不在,这情况看著不像是他们预想中的谷弘暗算,中间极有可能出了差错。
而这个差错,十分关键。
明镜也挣扎地点了点头,“回去吧。”
赤玉想想也觉得靠谱,少年扬声说,“走。”等走出几步,又发觉两个人没跟上来,不由疑惑地回头,“你们干嘛。”
“赤玉大哥,你先。”容欢訕笑道。
赤玉:“……”
赤玉被推在了前面,容欢跟明镜跟在身后。
天色已黑,整艘战舰的观景台不似以往夜晚的敞亮明亮,而是一片黑沉沉的,偶有阴风刮过,叫人不由自主地觉得阴冷。
海面海水拍打而来,能清楚地听到海潮声,也能闻到空气间传来的咸腥味。
可四周静得可怕。
这种气氛之下,三个少年一路点著火折子,向第二层的房间折回,风吹过,火焰摇晃,人影绰绰,到了门前,赤玉依旧走在第一个。
容欢跟明镜两个人落后一步。
厢房裏保持著他们之前的模样,到了那一个暗室门前,这一次也是明镜去拉门,少年躲得远远的,只伸出一只手勾在门缝上。
赤玉跟容欢站在五步之外,戒备地盯著暗室的门。
一个深呼吸。
明镜冲两个人点了点头,手猛地用力,门哗啦一声打开。
裏面空空如也。
只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空间,空间极小,之前因为那一道尖叫声他们也没有仔细打量,很快就把门关上了,可现在看,这空间窄小的不似能躲下一个人的样子。
“八、九岁的小姑娘也许能藏进去。”容欢在心底道。
明镜也意外,那一道尖叫声充满了活力与生气,听起来不似是很小的小女孩,可现在这空间放在眼前,这地方最多就是藏一些贵重物品,绝对藏不进一个人。
赤玉也觉得见了鬼了。
“那声音不会真是女鬼吧。”
容欢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少年声音未落,双眼发直地看著前方,而后脚步一移,躲到了赤玉身后去了,赤玉奇怪道:“小欢儿你怎麽了。”
容欢藏在了赤玉身后,伸手指了指前面。
正是那个小小的格子间。
赤玉抬眼看去,“什麽都没有。”
明镜闻声也疑惑地探过脑袋去,並未发现。
容欢指了指,“影,影子。”
两个少年不解其意,可还是盯著格子间仔细地瞧,这一看,在那沉色的背景之后,露出了一个人影来,扭曲的脸庞叫容欢脸色抖了抖。
明镜也是骤然变了脸色。
赤玉大骂道:“装神弄鬼。”
少年飞身一脚,大力地踢碎了格子,门板与背板碎做一团,溅了一地,一道阴影从格子裏头弹了出来,飞了出去,直冲向容欢。
赤玉面色大变。
“小欢儿!”
容欢也察觉到了危机,抬剑而起,然而刚刚举剑,那刺破了耳膜直达灵魂的尖叫声乍然而起,直直叫三个少年都捂住了脑袋。
容欢的动作慢了一步,一剑没能及时挥出,叫那影子快速地冲向他,撞进了他的怀裏。
明镜身若残影,一手直抓向了那一道黑影子,似要將它拿住。
可黑影极其狡猾,连绕著容欢行动,明镜担心伤到容欢,不敢妄动,几次出手都抓不住那影子,也急了。“小师叔!”
赤玉也怕那影子对容欢做出伤害的举动,握著拳头不说话。
只等著那东西动作慢下来,现了形,就先要了它的命!
容欢一动不动地站著,垂眸看著那影子飞速转动,三个人保持著严阵以待的紧张戒备,就等这影子慢下来,就在这个时候,容欢骤然出手,抓住了那影子。
可乍然而起的又是那一声尖叫,这一次容欢有所准备,一个隔音罩当头甩下,將那小小的物什困在其中。
声音隔绝,危机散去。
赤玉大步上前来,问道:“是什麽东西。”
明镜也捡了火折子,守在了他们的身边,戒备著还有別的东西出现偷袭,容欢摇了摇头,“我也不太清楚,没细看。”
只是手裏的触感有些古怪。
说罢,少年的视线投向了手上的隔音结界,也不知道是不是光线昏暗,容欢感觉到有一双眼睛怒气冲冲地瞪著自己。
带著羞赧跟愤怒。
“……”容欢道:“明镜,火折子给我。”
赤玉说,“用什麽火折子,给,夜明珠。”
隨手掏出的夜明珠,將室內给照亮,恍若白日的光线也叫三个少年看清楚了容欢手裏的东西。手掌大小的人儿,只露出了一个脑袋,脖子以下的部位都被容欢抓在了手上。
露出来的一张小脸,满布霞云,既是愤怒,也是羞忿。
衬得额间金色的印记闪闪发光。
她张著小嘴不知道在说些什麽,一点声音都没有传出来。
赤玉震惊道:“这是什麽?人吗?”
明镜也怔了怔,“好小的人!”
容欢也好奇地看著这缩小版的小人,想起容九曾经给他讲过的一个童话故事,心头一动,“拇指姑娘?”然隔音结界在,容欢听不到女子所说。
那极其袖珍的身子,被容欢捏在手裏,浑身上下的便宜都被占了,少女脸都气红了,吐出了血,头一歪,就晕了过去。
三人都是一怔。
容欢这时才反应过来,匆匆撤开结界,然而结界刚打开,那拇指姑娘马上清醒过来,小嘴一张,怒叱道:“大胆,还不快放开本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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