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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刚刚还是一副煽情的画面，无价这一转口，画面立时崩走。
白凌也没有被无价这句贱兮兮的话给撩到，笑了一声，话锋就是一转，“至宝。”
被点到名字的至宝回道：“鈺族。”
无价：“……”还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忘记至宝这一个有问必答的。
无价嘴角一抽，可转个头就把这个郁闷的情绪甩了个干干净净，又换回了一本正经的神色，变化之快，叫容欢跟赤玉他们反应不及。
无价正色道：“主子，你们现在在哪。”
白凌：“海上。”
无价沉吟了会，道：“你们如今是往何处而去。”
白凌眉头微挑，“怎麽说。”
无价坦诚道：“轩辕晟走时说了，战叔林此番离开必然是去圣域搬运救兵，以我们如今的战力扛不住水灵族与圣域的合作，且现在汉阳城情况有些复杂，他提了，如果联係到你，请你立刻赶去鈺族。汉阳城这儿不用管，隨时可扔。”
“可扔？”
白凌琢磨著这两个字的意思。
好不容易打下的汉阳城，说丟就丟吗。
无价应道：“是的，水灵族的情况比较特殊，尽管我们已经入了城，可这地方的百姓並不服从我们，管辖十分艰难，若以暴力镇压，不仅耗时耗力，还容易引起反效果，可若是以仁而治，又需时间。两个都不是办法，弄得我们现在也束手束缚，皆不得其利，主子你们若是过来，接这一个烫手山芋，也是麻烦。”
白凌也能想到汉阳城现在是什麽情况。
在水灵族的管辖之下，汉阳城的百姓生活是最为优越与舒適的，对比其他岛屿因为承受每年所需的年贡而食不果腹。
汉阳城的百姓没有这个担忧。
甚至在战叔林他们的尊卑推崇之下，他们自视甚高，加之环境熏陶，这种一出生就高人一等的骄傲已经沁入了他们的血脉裏，故而这种骄傲与自尊被轩辕晟带兵打击，破碎之后，他们绝不会像其他百姓一样真心接受无价跟轩辕晟他们的到来。
像是史雨信跟冷竹、红柳他们这些被逼到走投无路的海盗，转而投靠轩辕晟终究是不同的。所以轩辕晟怕是根本就没打算將汉阳城作为他们在空灵海的基地。
可鈺族……
白凌手指轻敲著椅手，一派若有所思。
鈺族位处空灵海西南方，与敖龙大陆之间的距离还需要跳跃一个水灵族，若將大本营定在那，穿越太过不便。这不是一个绝佳的地点。
可如果不是为了选靠地址，轩辕晟这个时候去了鈺族，又是为了什麽。
白凌抬眸看向了水幕，“鈺族出了什麽事。”
无价竖起了拇指，讚叹道：“不愧是主子，一点就嗅出了不同。”
云商长老，“……”你之前可不是这麽说的。
色令智昏。
这可是你常说的白凌。
无价毫无之前说人坏话的负担，夸起白凌来脸不红气不喘，见白凌毫无情绪波动，他也没觉得窘迫，道：“鈺族那儿出了一点麻烦。”
“嗯？”白凌漫不经心地从鼻间溢出一声。
无价压低了声音，道：“鈺族，灭了。”
白凌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赤玉跟容欢同时变色，“什麽？”
这一声起，连本来躺在归归怀裏的白虎与凤凰都同时抬起了头，厢房裏，气氛在瞬间变化，归归一声不吭，跑去將房门关上，少女靠在门上，紧张地看著他们。
白凌挥手布下了隔音结界，淡声道：“说清楚些。”
无价道：“消息还不確定，但自从鈺族灭亡后，轩辕太子一直都派探子在外打听，得到的消息是各族平静。”无价说了讥讽了一声，“七大灵族灭了一族，还平静，我平静他们个头。”.
至宝总结道：“假装平静。”
无价整理了神色，说：“这件事还要从五个月前说起，五个月前，有人发现进了鈺族的云船跟商船全都不见了踪影，无法取得联係，开始还只是几支商队在找人，可后来去了多少找人的云船都没有再回来，商队们也就察觉出情况不对，有人联名上报给了灵族处理。”
“水灵族的位置距离鈺族极近，战叔林在汉阳城当然也收到了消息，故而战叔林也派了一些人去打探，可奇怪的是，这些去了鈺族的人都没有再出现，如石沉大海，怎麽都联係不到，就像是消失了一样。这麽多人的失踪，消息不仅在百姓间造成了恐慌，还惊动到了灵族，没多久这件事就上报到了圣域，圣域有传送灵阵前往鈺族，本来想要联係倒也容易，然而也在这时，他们发现灵阵被切断了，整座鈺族完全失联了。”
白凌神色未有变化，听著无价道：“可圣域把这件消息给封锁了，没有往外透露一分。”
“这麽大的事，他们当然不敢往外说。”赤玉环臂环胸，嗤笑道，“说出去了还得了，七大灵族之一的大族，说消失就消失，这件事传出去得引起多大的恐慌。”
无价笑，男子笑起来容貌生动，又透著狡黠，“確实，他们封锁消息完全能理解，可问题在於，他们对外宣称这些商船都死在了海上风暴，云船都已经沉了，可久等不到消息的商队们不愿相信，冒死派人进了鈺族领地，却发现了情况根本不是他们所说的。”
“商队的人都还活著。”
容欢跟赤玉怔了一怔。
白凌神色亦是微动，就听无价道：“只是都成了活死人。传说中的——游魂。”
赤玉眼珠一转，道：“鬼？”
话音刚落，似有一股阴风从船上吹过，叫赤玉的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容欢跟归归也感觉到了一阵寒意起来，“怎麽忽然这麽冷。”
龙牙跟麒麟也紧了紧身子。
“好冷。”
忽然的降温，让屋內的一行人都感觉到了寒意。
白凌抬眼看向了琉璃窗，窗外已经被一片浓雾笼罩，看不见海上的风景，无价的声音还透过水幕传来，带著阴凉的阴森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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