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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弘恶毒地想。
当是给他们送行了。
得了谷弘的松口,场中的青袍老者也渐渐收了势,准备撤回行动,给容欢这半柱香的时间,可青袍老者这边边收力,容欢还在行动,这老者见状也冷了眼神,不愿意收手了。
两个人再次打斗起来。
谷弘见状唇角微翘,这可不是他不给机会。
是容欢自己不把握。
赤玉看到,骂道,“这死老头,没看到小欢儿都打入神了,让一让怎麽了。”心底也暗暗著急,再这样下去,容欢可太吃亏了。
必须分开才行。
只这样一想,赤玉身形便微微一动,打算强行分开这两人,但谷弘早就注意著他,冷著声说,“这可是你们承认的‘决斗’,想反悔吗?”
战叔林听著这话,怜悯地看了一眼谷弘,如果这个男人真说要反悔,那你又能如何?
还能打回去吗。
早在白凌出现时,战叔林就盘算过以他们的战力对上白凌有几分胜算,这盘算的对象自然是以“白衣”为依据,而盘算的结果是没有。
没有胜算。
在这空灵海內,他没见过比白衣更强的男人。
谷弘这一声质问很是尖锐,高高的声音扬开,令得无数双眼睛看了过来,白凌伸手拦下了赤玉,赤玉道:“小欢儿那毒……”
白凌笑了笑,平静地抬起了左手,指间一弹,一抹流光飞快地直奔战场,战叔林跟谷弘同时变色,他出手了!那流光携著无可匹敌的力量闯进了战场之中,叫所有看见这幕的年轻灵族皆变了脸色。
“这是什麽?”
“是什麽攻击术法吗?”
“奇怪,看不出属性!”
声落,流光在半空骤然分成两道,围绕著青袍老者与容欢散开,如两条藤蔓灵活地钻进了战场,眾人都以为白凌这是要绑住两个人好强行分开。
可藤蔓之光散开之后,就化为了星点消散了,並没有对任何人行动。
战叔林一阵疑惑。
谷弘用力地握紧了拳头,这个人在搞什麽鬼。见星光彻底消散,而四周什麽都没有发生,谷弘压制著的不安也放下,他冷笑一声,“故弄玄虚。”
不过是故意嚇唬人罢了!
一直看著战场的战叔林却是看出了一点究竟,他摇著扇子,挡住了半张脸,也遮住了声音的惊骇,喃声说:“不对的。”
谷弘微怔。
战叔林却不说了。
青袍老者也察觉到自己没受到什麽影响,故而发出了一声冷笑,目光直视著容欢闪过了恶毒。
谷弘给他传的音讯裏,明確地说了,不惜一切也要拿下这个少年。
故而在他收手时,故意催动了容欢体內剧毒的发作,令得少年不得不反击,在外人看来,是他容欢不依不挠,而不是他使诈。
而这样的结果造就下,不用半柱香,容欢的剧毒必然会侵入五脏六腑,侵蚀经脉,到时候再无力气反抗,他也能顺利贏得结果。
只要再给他一会儿的时间就好了。
对於毒,他向来自信。
且引以为傲。
就差一点点的。
青袍老者不动声色地看著容欢,在他指缝间,藏著是能够催化容欢体內剧毒的药粉,这药粉无色无味,通过呼吸也能被人吸进身体,进而造成肺腑损害。
比起抹在手上的剧毒,这毒药才是老者最强有力的武器。
既能催动,也能控制。
容欢左手紧紧地握住了灵剑,少年目光澄净,毫无退缩之色,他虽单纯,可也知道老者的意图,不过战就是了,在自己倒下前,先打倒对方。
结束这场战斗。
容欢握紧灵剑。
老者也挥爪而出!
两个人同时一动!
然而在两个人刚刚动弹之际,一股徘徊在四周的规则骤然压落,老者挥出去的利爪刚刚打出,容欢握剑的手也才刚刚抬起!
时间却像是在这一刻停止了,画面静止在了这个瞬间。
两个人欲动的身躯,如被人点下了穴道,动弹不得,就是那刚刚出鞘的剑光,就是那指缝之间藏著的毒粉也正扬在半空之中。
可它们就是久久不落。
青袍老者跟容欢两个人脸上的神色,也凝固在了那一刻。
场中很是安静。
士兵们满头雾水地瞧著这一幕,不明白这是什麽道理。
可看出究竟的人,却是心头大骇。
“时间静止。”
这是时间规则……
传闻达到至高无上的帝级之时,才能够领悟的时间与空间规则。
谷弘脸上的血色退得一干二净。他没想到这个男人的强大远远超乎了他们的想象,就是战叔林也遮掩了自己的真实情绪。
看,这样的敌手,还如何对抗啊。
在这安静的场上,只有赤玉在问,“怎麽连小欢儿也不动了。”
白凌似笑非笑,“公平嘛。”
“去把人抬出来吧。”
“得。”
赤玉尽责地当著这个搬运工,把少年给拉了出来,这一拖,容欢也清醒过来,而那方的青袍老者也恢复了行动,毒粉洒落在地上,被风吹散。
而停留在原地的剑气也猛然激荡而出,冲著青袍老者斩了过去!
老者刚刚恢复行动,没想到迎著他的还有这一击,只这躲避不及的一下,就结结实实地承受了容欢一剑,一声惨叫,整个人摔飞了出去,而手臂处,伤口鲜血直流。
谷弘脸色难看至极!
“无耻!”
赤玉见著了,嗤骂一声,“彼此彼此。”
那落在地上的毒粉他可是看见了,可因为老者是一个毒师的身份,使用毒药名正言顺,他们也没法声討。可无法声討是一回事,看见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一剑,斩得好!
眾人也不敢出声,白凌刚才那一招给他们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就算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也足够了。在这个时候,谁发声谁就是傻子。
没有人愿意为了谷弘去得罪一个未知的高手。
那太过愚蠢。
就是战叔林也不会。
重伤被扶回来的容欢看著白凌,愧疚地低著头,沮丧地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姐夫。”
白凌伸出手拉起了他的袖子,看了看伤口,“你姐姐的莽劲倒是学了个十成十,这识时务一点,怎麽不学一学。”
容欢脑袋都快垂到胸口。
白凌看了看他,说:“下次知道了吗?”
“打不过就喊人。”
容欢点了点头。
赤玉看著这一整条全被剧毒腐蚀的手臂,脸色都快黑了,“这伤口蔓延得这麽严重,就算治好了这手臂还能用吗?”
“不能用了就砍你的来接上。”白凌说。
赤玉:“……”
他就问问,口气这麽冲,是怕容九怪罪吧。赤玉觉得自己极为大度,不与这个小肚鸡肠的男人计较,遂而忽略了这句话,问:“这毒要怎麽解,吃解毒丹呢?”
“没用。”白凌看著伤口平静地说,“靠解毒丹,一炷香內都解不开。”
赤玉皱著眉头,那你还答应对方这垃圾条件。
白凌淡淡道:“叫归归上来。”
赤玉怔住。
转念一想,猛地一敲了掌心,对,归归!
百毒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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