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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这一声落下,甲板上杀机腾腾,云船上岌岌可危,可容九还是不后悔,容欢跟赤玉也满怀崇拜地看向了容九。
这让容九被压著的一点点后悔也碾得无影无踪。
“不能退!”
容九暗道。
白衣发出一声嗤笑,容欢跟赤玉当即祭出了灵剑,便是白凌也微微侧身,將容九护在身后,龙牙不知道从哪裏拔出来的竹剑,拎在手裏,小小的人儿面色凛然地看著白衣。
麒麟虽还懵懂,可也板著一张脸,盯著白衣,似乎想著能够靠此凶神恶煞的眼神就將他给嚇退,藏在身侧的两个小拳头,也紧紧地握住了。
全员严阵以待。
对於这个人,他们从来就没有过任何轻视。
如果说空灵海的顶尖战力是圣域。
那这个人就是圣域中的圣域。
白虎跟小凤凰也暗暗地蓄了杀招,然而在这一触即发的硝烟味裏,白衣却淡淡地扫了他们几个人一眼,隨后一股气势猛然释放。
强大的威压席卷全场,每个人都感觉到掌间的兵器都变得无比沉重,就是脚步!
也似乎一下子定在了原地!
重得他们怎麽都迈不开!
容欢跟赤玉大惊失色。
龙牙手裏的竹剑寸寸断裂,小脸惨白。
除了麒麟尚且还能一抗,其余人根本就扛不住这一阵威压,便是容九也感觉到了这个人递来的压力,白凌抬手替她挡去了这一份威胁。
让容九感觉到身上骤轻。
可仅是一道余威,就能达到这个效果,可以想象这个人出尽全力是怎样的,而上个月时,容九清楚地记得他在空间战场裏可是谁受了重伤的。
只是如今看来,毫无影响。
似乎这个人上个月受的伤都已经好了,这样强悍的恢复速度,容九自愧不如。
可打还是要打的。
容九翻出枯蔓灵藤,与白凌並肩而立,两个人同时上前,共同出手,只是白衣根本不跟他们正面对抗。
在威压落下之后,他身形轻盈地跃上了船杆,迎著风,一身白衣出尘,高高在上地俯视著他们这一些凡人螻蚁。
而船杆在他的脚下,却发出了承受不住的声音。
相逐用在这一条云船上的都是一些结实的好料,可即便是上好的木料,在这个人的威压之下,也依旧承受不了。
白衣高高在上,淡漠地看了他们一眼,似乎发出了一声由心的嘲讽。“嗬”地一声,打得场中数人脸色难看。然而他没有注意到他身后,承影剑破开空间而出,直射向白衣的背脊。
黑猊发现了,往前挡了一挡。
承影剑与黑猊当面碰撞,剑影一下子贯穿了黑猊,没有鲜血,也没有血肉,只有散落漫天的光点,白衣回头瞧见了承影剑,抬手接住,可承影剑在他掌间不断发出了嗡鸣声,震得白衣掌间都散出了黑烟。
直指这人松手。
他的身影开始变淡。
容九神色骤变。
“分身?”
居然是分身。
白衣淡淡地看著他们,即便吃了一亏,也依旧不改气势,淡淡道:“既然你们不识好歹,那便静等半年,我等你们后悔的一天。”
白凌懒得与这个人废话,承影剑折身而回,直破白衣结界,將他的身影彻底击溃,而人消散后,落在容欢跟赤玉他们身上的威压才尽数化解。
赤玉跌在地上,啐骂道:“靠,这麽强大的强者威压,居然只是一道分身释放的。”
容欢也微微失色,“分身尚且能有如此威力,那本体有多强。”这是容欢第一次正面接触白衣,即便只是一道分身之术,也能窥见这人的恐怖实力。
想到这人曾经在明月岛的所作所为,容欢亦是担心。
赤玉摇了摇头,“就是一个变態。”
人走后,这方天地似乎才变得正常,那被白凌扔在火岛群內的地火也才小心地探出一个头来,似乎是感觉到跟著容九他们这一路也不见得会平安,而且见识了白衣这般强悍的能力,这朵“极有眼色”“墙头草倒戈般利落”的地火也挥了挥手,以行动表示了它的送別。
赤玉翻了一个大白眼。
“这年头连异火都十足的势利啊。”
白凌接住飞回来的承影剑,剑身入鞘,化为了一枚戒指回到了白凌的手指间,白凌抬眼看了一眼地火,看著对方將脑袋又藏了藏,这才收回目光。
容九靠著栏杆,平复著呼吸,也在思索著一个问题,“他到底想来做什麽,无缘无故忽然来找我们下一个赌注。”容九摇了摇头,“我想不通。”
白凌眼底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猜测道:“也许,是轩辕晟那边。”
容九跟容欢同时看过来。
赤玉也疑惑地问:“轩辕晟?”
白凌看著夜晚黑漆漆的大海,道:“或许,他在水族取得的成果不错。”
一言落,船上几人的眼睛都是一亮,就是容九也神色轻快,“这麽短的时间吗?”却是麒麟撇了撇嘴,有些不开心。
容九瞥见了麒麟的小小神色变化,脱口而出的雀跃登时一收,皱著眉头冷声道:“四个月了,轩辕晟也真是好意思到如今才拿下战叔林,看我们,可都已经拯救了一个火域呢。”
麒麟咧开嘴,展开双臂蹬蹬蹬地抱向了容九。
扑向了她的怀裏。
容九摸了摸他的头,“还没有我们小麒麟能干,治好了火精跟火卫的团长呢。”
麒麟挺直胸膛,笑得十分开心。
甲板上的几个人也哈哈大笑,追著麒麟一阵夸奖。白凌笑看著他们玩闹,走回了船舵前控海行船,夜晚的风虽然冰凉,可船上的气氛却一派热闹。
白衣到来后的阴霾早已经被驱散。
几名少年少女,毫无对未来的担忧。
更不將那“半年”放在心上。
透著水幕看著这一切的白衣男子,神色平静,黑猊担忧地瞧著他,听著男子低声又极轻地说道:“可真是嫉妒啊。”
黑猊沉默地坐在了白衣的身旁,將毛绒绒的脑袋往他身边拱了拱。
白衣疑惑地看著它。
黑猊將头贴了过去,又抬起自己的爪子,抓住了白衣的手,示意他摸。只是温馨的动作由黑猊一板一眼的做出来,多了几分古怪。
白衣也一板一眼地摸了摸它的头,看了看水幕,做了一派深思,认真道:“感觉好像不太一样。”
黑猊:“……”
是的。
黑猊看了看麒麟,仔细地思考,因为不是人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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