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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阵有夺生死,逆阴阳之用。.
可实际也有一个其余古阵所没有的强大能力,就是净化,能將天地之力,净化为己身之力,为自己所用。这与灵魂树对邪祟的驱逐净化不同,这是对力量的同化,不管是魔力还是神力,落在生死阵之中,它只会化为最纯粹的本源之力。
这个力量能让人获得力量,也能获得长生。
也因此,它是千万年来,唯一的一座上古神阵,或称魔阵,一旦落入心怀不轨者手中,毁灭天地也不过是一瞬之间的念头罢了。
正是知道它的可怕,所以才更不能让人知道它还存在,它的本源也没被毁。
否则一旦让圣域的人知道这东西在白凌手上,那隨之而来的將会是无穷无尽的追杀,所以这件事只能是个秘密。此时此刻,三头蛇等兽早已经在天地之力的催化下已经昏睡过去。
容欢跟赤玉在吸收了一会儿之后,也陷入了沉睡之中。
如今还清醒的人,不过就一个白凌。
以及。
那正在苏醒过来的魔族之魂。
白凌没有去看那一个残碎的灵魂,这一会儿在他眼中,再强大的灵魂也不过是给生死阵的养分,即便阵纹之下的头颅盯著他的眼睛充满了无穷无尽的憎恨。
白凌也宛若未见,只在这东西將目光落在容九身上时,白凌抬起一手,扇了过去,“啪”一声重响,那头颅飞到了一边,伤重处的骨头,更是迅速地裂开。
看起来无比恐怖。
“魔……”
“你也是魔……”
阴森恶毒的风声吹在了火山岛內,唯有地火在轻轻地晃动。
白凌笑,声音冰冷,“是又如何。”
“低贱的人魔……”
隨风飘散的五个字,充斥著满满的恶毒与蔑视。
可再憎恨的声音,在骨头碎裂之后,也彻底消散了,而那一具高大的尸骸,也在一点点地化为尘埃,飞散向天地。白凌连一眼余光都没有瞥过去。
“神又如何,魔又如何,只要我在,只要她在,神魔与我何干。”白凌满不在意地低笑道,黑暗之力送入容九体內,替她吸收四季之心。
可力量一入丹田,四季之心似在抗拒,怎麽都不愿意接受白凌的力量,且试图与白凌抗衡,然而丹田內另一枚银色的內丹却温柔地包裹住黑暗之力。
似在轻抚,似在吸收。
白凌见状,也松了一口气,如给幼童精心喂哺一般,每一口都是小心翼翼的,等银色內丹的力量渐渐稳定,白凌的动作也才快了起来。
这时候的四季之心反而被撇至一旁,孤零零地立著,直至三个周天之后,也无人理会。
白凌微怔了怔,他似有所感,抬起眼来,迎上女子睁开的眼。
容九牵动唇角,冲他笑了笑。
白凌低头低低地笑了一声,那好看的唇瓣微微扬著,神情温暖,“醒了。”
容九轻轻地点著头,“阿凌。”
“嗯?”
“你真好看。”容九轻笑。
白凌忍俊不住,眉眼弥漫的皆是笑意,他抬掌將力量送入容九体內,却发觉女子反哺回来,灵力绕著他的经脉在行走,白凌眉头一挑,容九道:“给你疗伤。”
三天时间,在飞快流逝。
白凌跟容九在相互疗伤中。
而离开了火山岛的荒火,也在第一时间回到了炎火城,江流等士兵见到他出现,皆是神色大振,荒火將军务交给了相逐与烽火,隨后自己回了城主府,进了自己的密室。
再回到这裏,一切宛若隔世。
熟悉的房间与水幕,叫荒火微微出神。
本要躺下,可见自己这一身脏汙,便打住了。
他唤来了侍卫,烧了热水,泡了一个澡,洗完后,给自己梳洗了一番,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重新束发上冠,等一切整理干净,荒火也坐在了水幕前的长椅上。
整个身子都砸在了棉絮包裹的椅背裏,荒火闭著眼睛,一动不动。
侍卫见他没有吩咐,担著东西就离开,留下荒火一人,等著东边天空亮起,火焰雨持续不断地落在结界上,等著一天过去,太阳开始下山,荒火也没有行动。
而这时,谷桐向城主府递了帖子。
前来求见。
荒火拿到帖子,扔在了桌子,淡淡道:“出去吧。”
侍卫躬身撤退。
想了一天,荒火还是没能下定决心,他慢悠悠地站了起来,踱步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盏茶,轻轻地吹著热气,道:“选择,真难。”
相逐忙了一天,听到谷桐向城主府递了帖子,正来到城主府要询问荒火意见,听到这句不由顿了顿。
荒火道:“再给我一天。”
相逐什麽都没有说,冲荒火恭敬地行了一礼,便退走。
荒火靠在桌子边,轻轻地叹了一声。
两天的时间眨眼而过,到了约定的第三天。
相逐与烽火一起过来。
就是江流都听到了消息,从城楼上赶来,略带担忧地看著眼前的男子,荒火不紧不慢地喝著茶,喝了半盏,才问:“我如果违背祖宗遗愿,会不会死后进不了祖祠。”
三人沉默。
“……”
你这些事诸事不管,看著火域覆灭,死后就能进祖祠了吗?
等了一会,相逐上前,“大人,两害相权取其轻,轻重缓急,您比我清楚,火域,不能再等了。”
“我知道,”荒火站了起来,“三天时间,你们都准备好了?”
烽火出列,冷声道:“已经准备好,只等火域一开,士兵们都会准备好扛住这一场风暴。”
荒火闻声轻笑,“你们似乎比我更希望火域开启。”
烽火淡淡道:“因为忍够了,您能忍,我忍不了。”
“还是年轻,你可知道,一旦打开火域,就意味著我们不能置身之外,那时候,各族的战乱都將会向我们伸出手来,圣域也不会放过我们,你们年轻冲动,所以能理解,我却不能不考虑。”
“那您退缩了吗?”烽火问。
问得太直接,荒火接不住。他眯眼,道:“我说不开了吗?”
“那您那麽多废话。”
“……”
这人果然欠鞭子抽。
荒火掸了掸衣裳,语重心长地道:“演给我去世的父君看看,要是以后这事做错了,至少他老人家知道我懺悔过。”
三人都不说话。
他们知道,这个决定对於向来喜欢躲避问题的荒火来说,其实很难做出来,可路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他们就不能再退。
荒火也只是向他们说一说,並没有想要反悔,在时间点滴流走后,荒火也走到了水幕前,凝视著这一座他从小守到大的幕阵。
平静地伸出手,击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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