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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来势汹汹,又冲得极为凶悍,势有一种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决心,可最后却在碰触到花田时,又被打了回去,发出了几声呜咽声。最后只能扫荡一场,就此作罢。
消失时,还能感觉到它不甘的內心。
盯著花田时,怨恨的小眼神。
可最后,还是只能落败离去。
混乱空间內。
黑猊看著重伤的白衣,一声都不敢吭,只担忧地围绕著他。
白衣平静地坐在地上,坐得十分隨意,他单膝屈起,手搁在膝上,坐得不拘小节,又隨意放肆,可由他做出来,又有著几分瀟洒不羈的洒脱。
男子撑著额头,掩住了面上的情绪,发出了低低的笑声,“他们还真是……”这一声真是后,又似乎想不到什麽形容词来形容。
黑猊轻轻地应了一声。
白衣笑,“真是叫人意外啊。”
融合后,居然创造出了新的元素之力。
而且,还將他重伤至此。
白衣低头看著自己搁在膝上的左手,这手一动不动,便是微微的屈指动作都做不出来,可见是废了的。黑猊看著这左手,呜咽更加低沉。
满是难过。
白衣仰起头来,一双星眸漂亮修长,他的眼睛是很细长的,微微上翘的眼尾,透著少年人的飞扬,只是垂下时,也透著彻骨的悲伤。
可他的眼睛又常含著笑,很温柔的笑,只看著他的容貌,很难叫人起防备,白衣还完好的右手抚摸著黑猊柔顺的毛发,道:“算了,我们走吧。”
黑猊拱了拱他的手,也托著他站了起来。
白衣笑了一声,就抬起了手,自己站了起来。
一人一兽,在混乱空间內一步步地走著。
孤独的背影,拉出了很长的一条路。
这一生相伴的,只有身旁的这一头凶兽。但这一条路,他走得很闲然,背著手,轻哼著的曲调,也是轻快的,黑猊知道,主人的心情很好,但这种好心情从何而来,黑猊一时也捕捉不到。
他,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阿猊,我们接下来去哪裏。”白衣像是自言自语地问道。
黑猊发出了一声回应。
白衣也感慨说:“我也不知道呢。”
“隨便走走吧。”
……
炎火城。
一片混乱。
城內地动的情况持续了很久都没能停下,反而还越来越严重。
这动静震得所有人都觉得地面似乎要裂开了。
就是护城河內的河水都在翻涌,打出了十分高的巨浪,將附近的房子给淹了,天空的护城结界也因为岩浆流火的袭击,多出了好几个缺口来。
沿著这几个缺口,流火从口子裏闯了进来,坠在了房屋之上,砸出了眾多的深坑,火苗沾在了柴火上,更是迅速地烧了起来。
整座城內都是一片混乱,烽火调动了军队去灭火,焚地所在的包子他们也安排了流民一起帮忙,他们这些人在处理病患上很有经验,培训了一些比较简单的知识后,就立刻上了灾区就救人,几个缺口较大的地方也被圈成了危区,禁止其他人靠近。
左右都有士兵在把守。
这个时候谷桐的护城结界也帮了很大的忙,虽说这座护城结界只护著城中城的范围,可在这个范围,百姓却也是安全的。
而焚地也在这范围之內。
叫大家不至於退无可退。
但烽火只是默许了这个情况,对谷族人依旧没有多少好感,只是这样的情况能够持续多久,烽火也是不知的,他处理完了这些事,就再次上了城楼。
城楼上,相逐保持著他离去的姿势很久没有动过,目光始终眺望著海上,他看著这一片汪洋已经看了很久了,也盯了很久。
目光越过这一片汪洋,落在了远处的火岛上,火岛临近的区域都已经染成了一片火红色,岩浆不时地从岛上喷涌而出,將整座岛屿都染成了一片火海。
而炎火流入大海,將这一片汪洋也给点燃了起来。
刚上城楼,烽火就感觉到了一股极热的热风袭来,这儿的温度已经越来越高,虽说这温度对他们这等修为的人来说已经没什麽影响,可士兵们却有些忍受不住。
又热又渴,还要经受心理煎熬。
火族的兵,总是比其他人要苦一些。
烽火站在城楼,迎著风,思绪也是走得很远,最近的有要怎麽安置百姓,最远的有荒火回来,以及他回来后,这炎火城內的百姓,又该如何。
“火域,呆不下去了。”
烽火平静地点破了这个困境。
这个他们一直不愿意去提的困境。
炎火城,已经不適合我们居住了。
相逐似乎才恍恍惚惚地回过神来,道:“两天了。”
“是。”烽火看向了天空,“再过三个时辰,就又是一天。三天。”
相逐的声音有些沙哑,因为许久没开口说话的干哑,也有开口时的艰难带出来的暗哑,“三天了,这水没有退过。”
烽火抿了抿唇,他伸手拍了拍相逐的肩膀,似乎是在安慰。
“它不给退我们也没办法,它要是个人我就帮你打到它退,这天灾,”烽火一声叹息,道:“我无能无力。”
这说法。
相逐有些哭笑不得,不过烽火的心向来比他大,也不似他將什麽都压在心间,烽火很是轻松地说:“也別想了,这水不退,火岛的火焰也不熄,山不挪我挪,我们还是考虑另一个方案吧。”
相逐笑,“这怎麽挪,城中百姓加上逃进来的流民,足有六七十万人,还有现今城內的三十万士兵,近百万人口,我们能到哪裏去。”
相逐看著烽火问。
烽火也回视他,摇著头说:“我觉得你这人便爱杞人忧天,当年异火弄错了你连问都不问,说走就走,如今这情况,又是一个个人在胡思乱想,”他嘴角抽著,说道:“虽说现在情况很严峻,但好在城裏我们囤了有半个月的口粮,水源也足够,在这半个月裏,我们有一百万人,这一百万人裏聪明人不算有十万,有一万也成,一个人一个主意,总能想出办法来,再且。”
烽火话锋一转,问:“你觉得火君大人就没打算吗?”
相逐眼神微动。
烽火靠著墙,迎著风,眼睛微微眯起,似乎是在养神,又似乎是在思索,他慢声说:“这些年火焰雨一年猛过一年,火君大人就真的察觉不到今天的场面,而真的什麽措施都没有做吗?”
“不见得。”
烽火低头看著自己的手,因为常年握剑,右手上有著一层厚厚的茧子,他平静地盯了一会,又说:“也许,荒火大人早就有自己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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