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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他们再如何想象过,也没想到会看到这幕。
白衣这个一出现就稳稳地占据著主导位置的男人,在虚空战场之內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的手段还有实力,也都明白这个人究竟有多恐怖。
也正因此,如今看著他退了这五步才会如此震惊,而且在这退的五步之后,便是霸主之位也有了威胁。这威胁还是实实在在的,而非口上花花。
虚空战场的死亡之火蔓延了整个空间。除却黑猊这一方因为位於空间边缘,有些角落暂未被火焰侵蚀之外,几乎已经没有落脚之地了。
就好似荒火此时的尷尬一般。
但也是荒火实力高强,能够防御这死亡之火,所以还能安稳地站在这空间之內,换了三头蛇跟其他兽王却是扛不住这一份厉害的。也因此三头蛇他们的战场也离白凌跟白衣他们的战场越来越远。
没有兽敢去靠近。
他们知道,那地方就是深渊地狱,谁碰谁死。
可现在有人破开了这死亡的火海,在將白衣震退五步之后,还占据了半座空间,青绿色的灵雾驱逐了黑暗,遮蔽了半个天空。
在沉重的黑色之下,这样透著清新与温柔的力量,叫人忍不住就看迷了眼。
也看痴了。
可所有的兽都知道,这力量一点都不比死亡之火弱,在这看似温柔的力量之下,藏著的是它的暴躁,还有恐怖的毁灭力量。
没有兽怀疑,这个力量的厉害。
即便它的主人看起来娇娇柔柔,文弱不已,可它还是实实在在地抗住了白衣的攻势啊。
抗住了死亡之火。
还抢了一半的地盘。
现在的虚空战场,这两股力量分別占据著一半的空间,彼此拉锯著,不断地来回爭斗,而从那迅猛而凶狠的生命之力上,他们隱约感觉到了,白衣处於的劣势。
这个实在是叫兽吃惊。
三头蛇连反抗猊兽的动作都慢了,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击云爆,被削掉了一个脑袋,成了两头蛇。剧烈的疼痛传来,三头蛇惨叫出声,两个脑袋转过头一看少掉的另一个脑洞,眼睛都红了。
这头虽然会长出来,可被折损的修为却是实实在在的,至少也要一两百年才能恢复,三头蛇也是气急了,冲著黑猊就咬了上去。
骤然涨大的尾巴就卷著黑猊,死命地往混沌空间拖!
看气势似要不死不休。
黑猊双眼冰冷,心头杀意腾腾,它在看到情况不对时,第一反应是要回到白衣身边帮忙,可没想到半路杀出来这个东西。
几次想逃都被它抓回来的三头蛇,居然一反常態,跟它强上了。
黑猊不知道,九头蛇血脉修行之路与它族不同。它们血脉的觉醒是与脑袋的数量相关的,脑袋数量越多,实力越强,与远古的古祖也才能更接近。
但风险与利益並存,它们想要获得古祖九头蛇的力量,就必须要度过生死一关。每一个脑袋就是一个关卡,成了进上一阶,输了內丹尽毁,去掉一生修为,所以每一头拥有九头古蛇血脉的灵蛇,对自己的脑袋看得比命还重要。
因为这是它们荣耀的象征。
也是它们的脸。
比男人的命根子看得还重。
所以黑猊断了它的一条命,它如何不拚命。这废的可是它的血脉之力啊。三头蛇双眼血红,发狂拖著黑猊往混沌空间去。
混沌空间裏元素极其狂暴,寻常人进去片甲不存,连个血肉都没能存下,修者进去也要去掉半条命,作为高兽中的高兽,黑猊是不会有性命之忧。
但会被拖住手脚,无法自由行动。
而现在,白衣需要它!
黑猊也是生气,可越生气,三头蛇就越倔强,死也要让它去混沌空间吃一把苦头,怎麽都不肯松开尾巴,甚至连头都用上了。
就这样死命地缠住了黑猊。
而反观这一方。
战场还在僵持著。
死亡之火与生命之力仍在拉锯。
一百八十七头兽的目光都落在了这个忽然出现的女子身上,这个披著光环,脚踩祥云出现的女子,成了场中唯一的焦点。
尽管她的面色很苍白,但丝毫无损她的美丽。
清艳冷耀,气质不凡。
一双美眸,冷光涟涟,倔强又坚定。
尽管她的情况看起来一点都不好。可护著身后的男子的身姿却始终挺直,伸直的背脊与脖颈,道著坚毅。好似谁也能跨过她身边一步去。
白凌怔了许久,因为陷入了极度的专注之中,所以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这状態,等他看清了眼前熟悉的身影,眼底的翻涌才剧烈地冲了上来,在眼中不断翻腾。
他的目光定在了女子的身上,身上的衣裳还能隱约看出来原来的底色是白的,但那斑驳的血跡,深浅不一的顏色,都在在说明了她曾经经历过什麽。
也承受了什麽。
白凌的眼落在了被割开的衣裳,透过这一道道被割开的小口子,他的视线也停在了容九瓷白的皮肤上,她的伤口经过生命之力的治疗已经恢复,皮肤依旧完好如暇,不见伤害。
但那留在衣服上一道道细小的口子还在。
还在啊!
他完全能够想象到,容九之前是什麽模样,这些留在她衣服上的伤口,没有九十也有一百,將这一件衣裳伤得破破烂烂。
甚至有些损坏形象。
可容九完全没发现,完全不在意著这一切,她站在了白凌的身前,从她掌间源源不断涌出去的力量,正压制著白衣。..
或者说是,克制。
完完全全地克制著死亡之力。
而她还有野心,想要將这一座战场的死亡之力全部驱逐,將白衣给彻底地踩在脚下,即便她的身子已经抑制不住的颤抖,可她都没有一点的退缩。
抿紧了唇,冷漠地盯著眼前的白衣男子,看著他眼中浮现的震惊之色,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我不会再让你动他。”
轻淡的语气,说著叫人颤栗的话。
容九冷漠地盯著白衣,道:“这个人,我护著的。”
白衣神色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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