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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九摸了摸他的脸,轻声说:“把人带进来吧,等会我再跟你说。”
“好。”
容欢点头,他本就有心想收留,现在得了容九吩咐,更是將这十来人一同带进了空间界,包子他们一起帮忙,將人带进空间界。
一入其中,隔绝了炎热,叫这些人神色都变得恍惚,“我们是死了吗……”有人问。
想哭。
可泪水是太奢侈的东西。
他们哭不出来。
归归看著他们干裂的嘴唇,忙从一旁打了一桶水来,又递了几个碗,这些人看到水,眼睛猛然放光,若不是体力不支,可能他们已经扑上来抢了。
赤玉在一旁险些就要动手,好在这些人有贼心没体力,只能忿忿作罢,“算你们识趣。”
“慢点喝,你们慢一点。”归归忙道:“这水还有很多,有很多呢。”
空间界內有一座水井,是跟著茅草屋一起挪进来的,水井很深,又因位於空间界內,气温阴凉,所以才躲过一难,没有干枯。
水源对他们来说,足够用了。
一群人抢著喝水,狼吞虎咽,归归见状,又去厨房翻翻找找,找了剩下的一些干粮,犹豫著要不要去给,毕竟这给出去了,他们可能就要饿肚子了。
容欢看出了她的为难,说:“归归姐,先给他们吧。”
“好。”
归归忙点头,將烧饼掰成数瓣,分別分给了流民。
一群人嚼著饼,咽著水,从哽咽到抽泣。
呜咽的哭声回响在土地上。
包子他们不敢去看,只能背过身去。
“在炎火城外的百姓尚且如此,更远一些的呢。”包子不禁想,他们是不是更惨。
……
屋內。
容九正在调息,本是打算直接进入灵识空间查看白凌,可现在的情况叫女子抽不出心神来,眼下有更大的难题横在眼前。
急需解决。
容九转身进了屋,乖巧地等著容九醒来。
容九似有所感地睁开眼,看向了容欢跟赤玉,道:“欢儿,你跟赤玉去附近打听一下,沿途遇到什麽,看到什麽,过来回报给我。”
“姐……”容欢敏感地察觉到容九的情绪,道:“你回来时是不是看到了什麽。”
“嗯。”容九頷首,“看到了很多,但那是北域边缘,我想知道距离炎火城最近的这一座中域,还有南面的南域,是不是也走到了绝路。”
容欢心头咯噔一声。
绝路?
赤玉听出了其中深意,吐掉了嘴裏的草,道:“老子这就去。”
“去吧,”容九目光眺过窗外,似乎望著了远处,眼神有些冷,道:“如果火域再这样下去,可能咱们都要遭殃。”
缺水缺粮,对於任何一个没能辟谷的修炼者来说都是一场灾难。
即便是他们能够饿上十天半个月没什麽影响,可这越发狂暴的火元素,可不是只要他们挨一场饿就能解决的,这是要毁掉整座火域。
灭尽整个火族。
乃至毁掉他们。
这熟悉的手法叫容九感觉到一丝熟悉。
像极了明月岛沉岛时的手段,只是从各方痕跡来看,又不像是那人所为,毕竟除了一开始的黑猊追杀他们之外,就没有再感觉到他的踪跡跟气息了。
若不然他在这,不应该会放过他们。
而凭借容九他们这几个人,更不可能躲得过这个人的追杀。
容九深吸著一口气,平复了呼吸,想到这沿途所见,亦是觉得疲倦,她道:“你们去吧。”
容欢跟赤玉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一同出了空间界。
他们一走,容九就也进了灵识空间去看白凌。
灵魂树下,虚云镜旁,白凌尚在昏睡,七品丹已经给男子服下,如今在他身周浮动的力量也愈发浓郁,只需要时间便能醒来。
“阿凌。”容九轻声道:“你说,会是那个人追过来吗。”
灵识空间內一片寂静。
容九抚摸著他的眉眼,低声道:“即便不是他,这火域的情况怕也跟他脱不了干係,如此大手笔地毁掉一个灵族,也只有那白衣人能做到了。”
容九轻声说道。
白凌的手指动了动。
容九却是十分茫然,她不怕死,但也不想死,特別是在她身旁还有这麽多需要守护的人的时候。她慢慢地握住了白凌的手,忽地听到一声动静,抬眸看向了声音来源,就见灵魂树逍遥地晃动著枝椏,发出了沙沙的声响来,容九不由脸一黑,越看越是生气,冷声威胁道:“你可得给我守紧点,他要是出了事,我烧了你。”
灵魂树闻声枝椏抖了抖,慢慢的延伸出来半米枝头,往白凌头上护了护,翠绿葱葱的叶子似乎是在给他挡阳光,可灵识空间內哪儿来的阳光。
这多此一举的小动作纯粹是在討好。
容九懒得理它,抬手施决,將虚云镜吸了过来,放置在白凌的身旁。
“好好护著他。”
虚云镜內云雾翻涌,但到底没再出现什麽景象。
容九见此,才回了菖蒲殿。
转身的刹那,昏睡著的男子睫毛微微颤了颤,似乎是想睁开眼醒来,只是眼皮太过沉重,怎麽都睁不开。
阿九……
呢喃声自虚空响起。
男子四周的灵气越发浓郁,白色的灵气隱隱凝结成雾,將他的身形遮掩,而力量悉数涌入了他的经脉之內,被汹涌吸收。
等待冲破桎梏的一刻!
……
菖蒲殿。
“姑娘。”
策良见到容九过来,忙向容九招呼,之前的许多疑惑跟戒备,在知道了容九的实力之后,策良也没有什麽戒心了。
毕竟容九真要对他们做什麽那太简单了,直接动手就是了,何必弯弯绕绕,他们身上也没有什麽可以图的,因此,策良他们反而放松了不少。
容九问:“感觉如何?”
这些人都解了面罩,露出了瘦弱的脸庞,可个个脸上都是笑意,一个士兵笑著说:“好久没感觉到这麽舒服的天气了,我都以为自己到了天宫。”
“是啊,而且空气还很好,太少见了。”
几个人感慨著,对这菖蒲殿各种稀奇,稀罕,但却十分规矩,只守在这殿內一角,並没有去其他地方。可见规矩极严。
容九笑了笑。
策良见容九进来一趟,肯定是有事找自己的主子,便领著容九往前走,“姑娘,大人一直在等您。”
“好。”
容九刚到屋前。
相逐已经打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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