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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流吃惊地看向了容九。
或者说是看向了她手中的东西,从断掉的藤蔓一头,能看出来是一品灵器,像这等灵器碎掉了,便成了废品。
当然也有人找炼器师修复,然而並非所有的炼器师都能达到这等地步,能达到修复灵器级別的,怎麽都是高等级的炼器师了。
而这高等级的炼器师就跟六品炼丹师一样少见。
堪称凤毛麟角。
別说是在空灵海,听说就是在海域另一头的敖龙大陆,都未必能寻到一两个。又很不幸的,以前的火精军团的老大,相逐大人,就是高级炼器师。
还是整座大陆,唯一的一个高级炼器师。
这个身份,只要是在火族之中打听一下便能知道,因为以前的相逐,就是火族人的骄傲。
然而现在……
却是禁忌!
“你敢让我们老大修器?!”
几乎是当下,盖庆生便读出来了容九的意图,同时,眾人的长剑也唰地出鞘,快比到了容九的脸上。.
江流暗道不好。
他听说相逐会背叛火君,就跟炼器这件事脱不了干係,虽不知道具体缘故,可从相逐带著以前的部下反了之后,就再也没有碰过炼器这一行隱约能猜到原因。
容九提这话,显然是激怒了盖庆生。
“喂。”江流从石头上跳下来,走近容九身旁,背对著眾人,拿手臂碰了碰她小声道:“你提什麽要求不好,怎麽提这个,现在这情势,咱们要不先退?”
容九宛若未闻江流的话,平静地看向了盖庆生,“不试试怎麽知道你们老大不行?”
盖庆生:“……”
江流:“……”
现在是这个问题吗?
不是相逐不行,而是他们不行!
盖庆生几乎是要被气笑了,他手一挥,十八人便一同动手,容九平静地收回灵藤,放回了怀裏,叹息道:“看来还是要先打一场。”
声音落,从石头后面跳出了几个小身影来。
一个个皆蒙著面罩,叫人看不清楚容貌,但身高就那麽高,大家也一目了然。
眾人愣了一愣。
江流也是一怔。
半刻鍾后。
“放开老子!”盖庆生怒喝道,“若不然你会后悔的!”
“臭女人,你以为偷袭就能胜利!告诉你,若论单打独斗,我们大哥绝对不会输给你!”其他人跟著怒骂道。一个个叫喊著,要容九松开。
然而十八人被绑在石头上,怎麽都松不了身上的绑,那勒在他们身上用的是恶婆的长发,每动一下,都能勒进肉裏,疼得眾人变色。
几次之后,大家也不敢再挣扎,只能叫骂。
盖庆生脸色极其难看,龙牙跟麒麟正在翻著他们的东西,找到了几个藏著火晶的口袋,都给了容九。
接过手,都是沉甸甸的。
容九翻开一看,都是火晶,数量极为可观,可见这些家伙这一路过来可是光临了不少村子,容九掂了掂袋子,“就凭你们抢的这些东西,也够你们死好几回了。”
被洗劫的这些村子,死的人绝对不在少数。
盖庆生冷笑,“老子可没动手杀人,动手的是姓薛的那几个。”
“纵容便是罪。”
容九冷冷地道。
盖庆生脸色极其难看,“你们到底是什麽人?”什麽药铺,那不是骗人的借口,当今火族谁家药铺会有雄心豹子胆来抢火匪的东西。
不要命了吗?
容九只凉凉地笑了一声,便不再理他,任由眾人骂得难听。却是容欢从石头上一跃而下,问:“你想打架?”
盖庆生皱眉,又是哪来的家伙。
容欢灵剑一挑,松开了盖庆生的绳子,剑锋指著盖庆生,道:“我跟你打一场。”
盖庆生闻声瞧了一眼容九跟江流,冲这个少年冷笑一声:“你別后悔!”
“不会。”
容欢说。
……
半刻鍾后。
盖庆生又被绑了上来,身上多了数道伤口,看起来无比狼狈。
叫囂的手下们一阵阵的安静。
容欢收回长剑,问:“还继续吗?”
盖庆生还要再嘴硬,然而容欢已经解开了他的绳子,说:“再来。”
盖庆生:“……”
连著三场,连战连败。
容欢每一次都很耐心地將盖庆生给绑了回去,隨后站在他身前认真地问:“还继续吗?”但凡盖庆生张口说话,容欢便松绑再来。
连著四五次之后,盖庆生等人皆都闭嘴。
不再说话。
再是气愤,也不敢开口了。
谁说一句那女子的不是,都要被单独带出来揍一场,谁敢说??
清理完了火匪的东西,容九看向了江流,问:“你知道火卫的营地在哪吗?”
江流早在一旁被容欢跟盖庆生的对战看得发愣,闻声回头道:“知道。”
“那这些人就麻烦你带过去了。”容九將十七人给推了出来,绑著他们的绳子都係在了一起,交给了江流,只留下了盖庆生一个人。
“这个人我还有用,就先留下,其他人你带过去,有罪由他们自己定。”
江流拉著绳子一头,有些怔怔的,见容九他们便要离开,不由跟上几步,“你要走了?”
“两天后,再去药铺找你。”
容九头也不回,挥了挥手说。
江流停下脚步,看著被抓的十七人,总觉得还有些没回过神来,喃喃道:“你们这算是遇上克星了吗?”
看到这十七人愤懣的神色,不由更觉得好笑,牵著这一头的绳子,边往渡口的方向走。
沿途轻哼曲调,目光掠过太阳西落的海面,被镀上的黄金之色,叫人目眩神迷,可谁人知道,这藏在底下的危险,足够將一个种族给毁灭。
就是这一座隨时都会爆发的火海,將火族给困在了这一座大陆之上,永世无法如水族一般自由啊。
江流吹著曲儿,欣赏著海上风光,目光忽地在一个漂浮在海面上的黑点顿住,男子轻咦一声,松开绳子,足下轻跃,踩过水面,將那物给捞起。
“这是……黑色狮子?”
江流捏了捏手裏的东西,然一动不动,像似死了,可掌间那微妙的触感,还有这一身光滑的绸缎毛发,实在叫人爱不释手。
便是湿了,也能感觉到这毛发吹干后的漂亮。
“这麽一点毛发,拿回去也许能做个手套?”江流想道,看了看这东西,便也拿布包著,收了起来。待看过海面的风平浪静,遂往回路走。
这一行,却是一无所获啊。
江流叹道。
“回去山药不知道怎麽骂他。”想及此,不由汗毛直立。
他今天可是旷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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