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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些日子的草药都是在炎火城外附近寻找的,虽然也找到了不少,可关键的內伤药没有,以至於她无法炼制丹药让阿凌快些醒来,如果能够进城,是不是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想到这,容九起身道:“什麽时候出发。”
“乔叔说越快越好。”
打开门帘,容九问:“听说被所谓天神惩罚的人是不被救治的,这一次怎麽这麽忽然。”每次出行归来虽说都避开了太阳最烈的时辰,可被烧伤的人不是没有,以前的人,可都是任其自生自灭,这一次忽然救人,容九倒是好奇了。
李信沉吟了一下,说:“丽莎也被烧伤了。”
容九挑了挑眉。
李信压著声音裏的不悦,低声道:“那丫头藏了火晶,被烫伤了一块不敢说。”
容九笑了一声,道:“村长这是舍不得爱女留下伤疤呢,所以这才借口让大家一块去城裏看病,他也不怕,以后再遇到这事,被人说声不公平。”
李信也觉得村长这次做得不厚道,但他的性格也不会在背后说人,当下只是露出些许尷尬。
容九也没追问这个话题,只道:“走吧,进城需要准备些什麽。”
李信说:“不用准备,路费什麽的,乔叔会安排。”
“那好。”
容九说完就也跟著李信出门,李信看她真的什麽也没有收拾,不由好奇地问:“你不用带什麽吗?”说完又怕容九误会,摸了摸鼻子解释道:“我没有別的意思,只是村子裏的姑娘们进城都会准备一些东西,去城裏置换物品,我看你什麽都没带,所以提醒一声。”.
容九道:“没什麽东西带。”
李信顿了顿,心头一阵酸涩的心疼。確实啊,以容九在火岛挖采的火晶能保持正常的生活就已经很难了,更別说买什麽东西了。想了想,李信从口袋裏取出了一块白色的晶石,递给了容九,“虽然不多,但应当能让你买些东西。”
容九疑惑地看著白色的晶石,顺著这一只干净有力的手看到了李信忐忑的神色,这一块白色晶石是火焰精元被抽空后的灵石,在炎火城是充当货幣类所用的。
別看这小小一块,在村子裏也足够一家三口一个月吃得不错了。
就是李信自己,可能也要存很久。
容九没有接。
李信见状,道:“便当我借你的,我记得你要买药草。”
容九手指动了动,打算开口婉拒,但李信神色坚持,容九便也伸出手接下了,“欠你一次。”
李信这才笑开,应道:“好。”
烧伤的一共有五个人,加上丽莎则是六个,不过村长也知道自己女儿做出“藏火晶”这事不光彩,所以没有透露给其他人说丽莎烧伤,只是借口李信要送人去城裏,丽莎跟容九是隨队去帮忙的。
这个借口找得很好。
容九差点都信了。
丽莎看到容九来时,那眼神跟要吃人一样,涨红的脸似乎都快要烧起来了,一半是气的,一半又是委屈的,“你都告诉她了?”
“是不是!”
李信冷著声,“这是乔叔的意思。”
丽莎尖叫著,“我要下船!”
李信脸色一沉。
容九平静地让开了位置,偏了偏头,道:“那走吧。”
丽莎咬紧了牙齿,发出了嘎吱的声响,那模样恨不得吃了容九。
容九很是淡然,虽然眾人瞧不见她的容貌,但就是能感觉到她面罩下的脸,是一副漫不经心的神色。
女子半身抵著船身,淡淡地说道:“听说被灼伤的伤口不及时处理会溃烂,发脓,最后伤口越来越大,直至引起高烧,伤口腐烂而死,咱们再耽搁下去,是不是对这几位大哥不友好。”
听到这话,那烧伤的几个人只感觉到伤口一紧,头皮都发麻了,看著丽莎的眼神,带著几许紧张,有人小声建议说:“既然丽莎小姐不愿意去,那李小哥你送我们去吧,我们这几个人,也不用那麽多小姑娘专门护送。”
“是啊是啊,不用麻烦了,就你跟九两个人就行了。”
“哎,没错没错。”
丽莎脸色阴沉,一口银牙差点咬碎,她差点脱口而出“这一行才不是给你们看病的!是给我!”可触及到李信警告的眼神,她还是忍住了。
这话说出去,她的名声就毁了。
“丽莎也是一片好心,这日头肯出来行船护送的人可是不多,几位哥哥这麽说,可是不太厚道呢。”含笑声从一旁传来,大家意外地看了过去。
雪莱站在岸旁,冲眾人盈盈而笑。
丽莎见到来人,恼怒的情绪稍稍平息,雪莱的话也给了她台阶,在李信的盯视下,便也顺著雪莱的话,硬邦邦地道:“我阿爹说了,守城门的护卫很刁钻,让我跟著你们进城会顺利一些。”
这话说完,眾人不敢再反驳。
烧伤者进城,被拦下的机率,是百分之九十。
容九看了看雪莱,这女子已经翻身踩上了船板,冲李信盈盈笑道:“李信哥哥不介意多一个人吧。”
李信嗯了一声,算是认可。
有她在,也能压制一下丽莎,不然不知道这女人还会闯出什麽祸来。
一艘船,除了船夫,一男三女以及五个伤患,正好十个人。
容九上船后就寻了个位置坐好,没过多久,就有人坐了过来,距离保持在两个空隙,说近不近,但也不远,容九抬眼瞧了过去。
那男人紧张地说:“我就坐在这,不、不打扰你。”
容九认出了这是之前船上烧伤的那位,虽然因为罩衣蒙住了全身,看不清楚脸。但那股药草味容九闻得出来,她神色淡淡,並未多说。
男人也松了一口气,靠坐在容九的身旁,瞧著同伴们难受的模样,不由庆幸自己寻了个好位置。村子裏的人都觉得这女子来历神秘,行踪古怪,所以都不愿意跟她靠近。
所以不管容九到何处,都没有人愿意近她的身旁。
也没人知道,在她身旁,有著比夏日裏最珍贵的冰块还要舒服的清凉感,便是呆坐著,身上的伤势也似乎在肉眼可见的恢复。
这种感受,太过神奇了。
他坐了一会,小声地说:“姑娘,我叫包兴,其他人都喊我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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