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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晟只是笑。
似乎觉得鬼炙说得很有道理。
风池本要上前与容九寒暄,可看白凌那警惕的神色就打消了念头,冲容九投了一个“看你男人”的眼神。
容九眉头一挑,似乎在问,“我男人怎麽了。”
风池无话可说。
龙牙跟麒麟咯咯傻笑。
气氛一下子放松下来。
不得不说白凌跟轩辕晟他们的出现,让容九的心变得踏实,之前的紧张与不安好似一下子消散了。
叫容九觉得也没那般绷紧。
就是大力在看到白凌来时,也不再强调离开的事,只是瞧著刑场的目光充满了忐忑与警惕,又忍不住长长地叹了一声。
这坐立不安的模样自然也落在了几个男人的眼中,轩辕晟转眸瞧著刑场,问:“这前头,要去会会?”
鬼炙依旧那一副虚偽的微笑模样,只笑不说话,可总是这温柔的笑容,却是要笑得人心裏发毛。
风池只看著容九,眼神间递出来的询问,是在听她的意思。但大家都想,这应当是不用问的。
容九必然会去。
果然,容九低头故作沉吟,便抬眸瞅著白凌,那神色间的跃跃欲试,叫人难以拒绝。
白凌轻笑一阵,揉了揉她的发,便牵著她走在了前面。
“你们……”大力还想劝说,可见这一行人也不像会被人几句话就说动然后就轻易打消主意的样子,就也闭了嘴,只小声祈祷著。“希望那一位別来。”
龙牙跟麒麟听懂了,眼珠子转了转,乖巧地跟在容九跟白凌身旁。
关於那一位的传言,从大力的口中偶尔吐出几句,龙牙跟麒麟跟著翻译几句,眾人隱约猜到是这是水下的王者。
能号令海兽的人物。
至於其他的一概不知,只是对比起这个人的身份,大力口中的“祭祀”两字,才叫他们提起了万分警惕。
通常祭祀,那是必然会有祭品出现。
而祭品……
一般是死人。M..
而且能將整座岛屿都打入水下,这手笔就说明要送的祭品还不会少。
此时明月岛的天空,是灰暗的,空气也是阴沉沉的,海水虽被隔绝在外,可湿气一分不少。
穹顶不知掛著什麽,打出了一束灰蒙蒙的光在刑场上。虽有了光源,可这环境实在灰暗。
若不注意,基本很难捕捉到四周的情况,也因此,大家並没有注意到这一行容貌出色的队伍。
容九也有意低调行事,所以一直都避开了人群与四周游走的海兽。
现在的明月岛已经完全被海兽占领,这儿已经成了兽们的天下,虽然海水隔离,可这水下世界对修者的禁錮仍然很大,在这裏大家能发挥出来的力量不过三分之一,因而很多人都不敢贸然行事。
聪明的都隱藏了起来。
一些不知情况的上了街,也都被海兽拉到了刑场,跪在了附近。
场面十分淒惨。
眼看刑场就在眼前,白凌也放慢了脚步,带著容九在一条巷子裏藏了身形,远远观看。
容九扫了一眼四周,发现轩辕晟跟鬼炙也都自己寻好了位置,远远观戏。
不由很是感慨。
真是低调的太子殿下啊。
轩辕晟似乎读懂了容九的眼神,淡淡道:“这叫能屈能伸。”
“我以为你们会冲上去。”容九说。
鬼炙凉凉地道:“你以为我们是你?”
“……”你还是闭嘴吧国师。
风池指了指前方,道:“有结界的。”
四个字结束了大家的爭吵,一行人一起看向了前方,二十一名犯人已经被送了上去。
十九名队长跟李长醉、明镜被一字排开,绑在刑架上,隨时准备行刑。
束著他们的並非普通的绳子,而是恶婆的长发,看力度,头发都已经被勒进了肉裏,鲜血流出来,很快就被长发给吸收,那长发的束缚力便变得更强。
如此反复,无论是谁都无法挣开。
是样十分棘手的东西。
鬼炙看了连连点头,“审讯的好东西。”
轩辕晟也道,“確实。”
风池目光微闪,“如果打造一下,应该比银丝还不留痕跡,还有弹性,能隨身携带,好东西。”
容九面无表情地捂住了白凌的耳朵,“別学他们。”
白凌点了下头。
轩辕晟三人重重地“嘖”了声。
地下联盟的兵器比他们还要花样百出好吗。
明镜被恶婆的长发束著,几次挣脱不开,越挣越紧,面上不由露出了痛苦的神情,少年流露在面上的疼痛叫容九眉头紧皱。
“唔唔唔,哥……”
忽地细微的动静传了出来,前方街道一个少女正要出来又被人抓了进去,容九眼尖,认出了那是青丝。
而拦著她的是万川的人。
青丝现在看起来十分激动,情绪无法平静下来,仅凭暗卫根本劝不住她,可刑场附近还躺著的尸体也在告诉他们,不能让人出去,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说起来,容九之前烧到一半的黑色蜘蛛网,如今隱有被重新修补的痕跡,上面掛著的恶婆数量不知多少,正虎视眈眈地盯著场面。
这时候谁若上去,只有死路一条。
午时已到。
隨著犯人上台之后,二十一名黑水兽拖著长刀,触手著地,慢慢地游上了刑台,在这安静的画面裏,等待被行刑的人族,举著长刀的时刽子手,都叫容九读出了几许黑暗漫画的风格。
在此地,人是最低等的。
十九名队长还在昏迷著,对眼前的一切一无所知,黑水兽的长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时,他们都没有任何反应。
蜘蛛网上的恶婆们忽然开始聚集在一起,仰起头,忽然发出了声音来,那是一个单字的音节,“嗬嗬”的音调听著很是枯燥,可因它们编唱的节奏而变得別有韵味,听著听著,居然有些入神,白凌按住了她的耳朵,低声道:“阿九,別听。”
容九倏然醒过神来,转头看轩辕晟跟鬼炙也是满脸凝重之色。似乎眼前如临大敌。而对比他们这边的情况,已经有人开始走了出去。
从三四人到几十人,再到数百人,人越来越多,一个个都跪在了刑场边上,忽然开始磕头,数百人的队伍,个个双目空洞,毫无神采,只是一个劲地跪下,磕头。
因太过用力,额头高高地肿了起来,甚至出血,可他们毫无知觉,只是以虔诚的心,在磕头,懺悔,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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