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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银涧要是看不出来万川是故意的,那就是眼瞎了。
明明能够不动声色地將人带去银族,却故意在雷劫结束之后,启动空间通道,將整座医馆都送进通道內,让容九察觉。
这光明正大的放水,也让银涧气得够呛。
心头也是纳闷,他这孙子平常不是这样的啊,今儿是怎麽了。
脑子进水了吗?
银涧半天没有说话,通过灵石,他能看到容九在一旁饶有兴趣打量著他,那唇角边的似笑非笑,让老头有些头皮发麻。
这沉默的拖延,让容九率先打破了,问道:“银族族长?”
银涧默然。
“原来是您的命令啊。”容九双臂环胸,轻笑道:“就是不知道原来在你眼中,你小孙子的命这麽不值钱,居然对我这个救命恩人动手,哦,也不对,我这还没救呢。”
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啊。
银涧感觉自己一口牙齿酸得厉害,可在容九的对视裏,还是绽放出一缕笑意来,和蔼可亲的笑道:“是我这大孙子不会做事,不过是请你来这儿做客,居然也能叫你误会。”
容九笑著,笑著很天真无害,“是这样吗?”
“当然是的。”
“那回去?”容九问。
银涧感觉额头都有冷汗下来,努力给孙子使眼色,让他出面解释一下,可万川像是没看见,將这个麻烦扔给了他。
一旁的暗卫们都低著头,大家都知道,族长这是被大公子给阴了啊。
大公子根本就不想带这姑娘去族裏!!
银涧也察觉到了,叹了一声气,“就是一场误会,我只是想见见你。”
“嗯?”容九看了一眼万川,也卖了个面子给他,给银涧下了一个台阶,“我知道了,但不是现在。若我有时间,我必然会去银族走一趟,不过现在水灵族有些麻烦没解决,便要暂缓几天了。”..
银涧眸光一闪,水灵族的麻烦?
容九看出了他的八卦之心,道:“是我的私事。”
银涧也不好再问,笑嗬嗬,“你真的会来?”
容九笑了笑,道:“老爷子盛情邀请,我不会推却,但不是现在。”
“好。”银涧考虑一下,便答应了,在这个时候跟容九撕破脸皮,对他来说也没有任何好处,毕竟星留还需要她帮忙救治,因此,银涧也给了容九一个保证,“你可以尽管放心,我们对你没有任何恶意。”
容九的笑容更深了,意味深长地道:“我也是。”
银涧说完,便看向了自己的孙子,万川明白,將水幕一收,便与银涧以神识传音,容九知道他们爷孙俩有自己的话要谈,便也避到了一旁。
暗卫们观察著万川的神色,却见大公子依旧喜怒不显,也不知道斥责著大公子的族长大人,这会儿会是什麽心情,心头十分好奇。
但万川什麽都没有说,断开通讯之后,便带著明月医馆返程回去,再出现,是在明月岛北方的一处荒地上。
银涧看著黯淡下来的通讯灵石,叹气道:“男大不中留啊。”
连爷爷的话都不听了。
这孙子哟。
唉。
医馆忽然出现在荒地之上,並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注,因著此时的明月医馆,也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一出来,容九便將任良功等人给放了出来。
看到此幕,大家都是连声称奇。
“阿九姑娘。”任良功忙过来道。
“你们先將地方收拾一下,看看能不能收拾出能休息的地方来,我需要几间房间。”容九说,后院倒塌的房间极多,但是也有几间还是好的。
任良功闻声忙说是,他们动作也快,马上收拾了几间房间出来,安置了星留跟苏芸他们。
孙武他们的伤在菖蒲殿內经莲心丹的药香所用,也已经恢复,闲著没事,便也去附近找材料修补医馆,顺便打听一下附近的环境。
大家散开各忙各的,万川的暗卫守在附近,避免战向阳的人来追查,而星留的情况也不容刻缓,不过到了这儿,容九也不打算再瞒著万川关於蛊虫的事,因为接下来她的一些动作也瞒不过万川,所以让任良功去熬了止痛的药汤给星留喂下之后,容九便也將星留的情况给万川说了。
“蛊虫。”
万川眉头一动,“虫子?”
容九注意著男子的神色,並没有看到多少意外,倒是叫她扬了扬眉,这万川看模样似乎是知道了点什麽。
万川也知道容九的疑惑,平静地说道:“这东西,我曾经见过。”
“哦?”容九来了兴致,“能说说吗?”
万川望著星留,平静地道:“在我四五岁的时候,我在我母亲身上类似的虫子,虽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蛊虫。但那东西確实厉害,那时候的她已经生了重病,生下星留没多久,便去世,在为她守灵时,我见过一枚虫子从她额间出来。”
声音一落。
容九跟战向阳皆是眉头一紧。
容九已经感觉到了什麽,就听万川冷冷地道:“当时我並不知道那东西是什麽,本能地觉得危险,与我一起守灵的父亲亲眼见到,替我挡下了,那虫子闯进了他的体內,我便什麽都没见到,自那之后,他就陷入昏迷。”
“没人知道这件事?”容九冷声问。
“知道,我提了,”万川的声音很平静,“可族內所有的高手去查探,都没有从我父亲体內查出来虫子的痕跡,都说我眼花。”
可是不是眼花,这件事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那时的万川无论说什麽,大家都以为是幼子伤心所致,所以久而久之,万川便也不说了,只在一年后,他父亲去世后,万川亲自將那虫子给截了下来。
当男子平静地將一个瓷瓶取了出来,摆在容九跟战向阳面前时,两个人半天都没有说话,“不知道这个是不是你们说的蛊虫,但这东西,我一直贴身收藏著。”
容九神识探入其中,看著那蛊虫尸体,禁不住嘴角一抽,“你,很厉害。”
以当时万川的年纪,最多六岁罢了。
万川却不觉得值得夸耀,“这是我父亲杀死的,不是我。”
容九点了点头。
那一年的昏迷,可能就是万川父亲与蛊虫相抗的缘故,只是最后是两败俱伤的结果,万川也没有再提这件事,“如果是这东西,你有多大的把握。”
“五成。”
容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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