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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玩心起,对著路誌行阴惻惻地道:“刚听说你在牢裏交待了谁好好招待咱们家人,不如,就让你自己去走一遭?”..
赤玉说完,越发觉得这法子有趣,吆喝一声,就跟龙牙一起,將人卷了起来带走了。桌上的麒麟跳了下来,跌跌撞撞地跟上了他们。
走到一半,龙牙奶声问:“是不是还要再带一个。”
如果想要將人换出来,那多带一个应该是合適的。
正好两个人都换出来。
赤玉望著后院那一间点著烛光的屋子,想到这小子刚才回屋时,就是从那屋子出来,当时满脸的春风得意,应当就是那个所谓的师父了。
对於这个架子摆得比天还高的医馆大夫,赤玉倒是想会一会,这麽一想,赤玉便脚下换了个方向。
“一块带走。”
龙牙也一同跟上。
麒麟蹣跚地换著方向。
路誌行没想到在赤玉跟龙牙居然会往那个屋子走,眼底闪过了不由分说的惊喜,又慢慢地涌上了恶毒。
等会看你们怎麽死!
一大一小满不在意地走进后院,对即將到来的危险没有丝毫察觉。
直等踏入宅院之內,赤玉才感觉不对,他低头看向了脚下所踩的金线,脸色微微一拧,第一反应是扔了路誌行,抓了龙牙便疾步往后退!
然而还是慢了!
四面罩起的流光,如牢笼一般將他们团团锁在了裏面!
也將他们的退路给封死!
退了半步的赤玉感觉到自己被一掌打进了牢笼裏,气血都在翻涌。
路誌行也完全没有想到这种结果,涌在面上的恶毒因这意外不及的一幕缓缓凝住,盯著这结界,半晌不敢置信地失声道:“困兽阵!”
“你们是兽族!”
赤玉跟龙牙脸色一变,冷眼盯来。
“困兽阵!”
他们失策了!
谁也没想到明月岛上居然还会有专门感应兽族气息的法阵,而现在的他们,上当了!
赤玉跟龙牙动作也不慢,两个人立时寻位破阵,只是他们到底不是容九跟白凌,对法阵並不精通,加之这法阵对兽族本就有相克作用,居然將他们的力量大大地削弱。
一时之间,居然不得逃出。
路誌行得了自由,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两人,怎麽会有兽族混过了重重守卫进入岛上,城门口的法阵难道没有反应吗?
他们混进岛上是想要做什麽。
路誌行混不得解,他此时唯一的念头就是逃,他直奔向了后院屋子,声嘶力竭地喊道:“师父,有兽族,有兽族混进岛上来了!”
高声响起,像是在明月岛的上空炸开的一个惊雷,叫眾人都惊醒过来。
路誌行愣住了。
因为这一声淒厉的鸟鸣声,不是来自於他们医馆內,而是自遥远的城门方向。
“兽族入侵!”
“全岛戒备!”
传音响彻明月岛,將各处侍卫惊醒。
路誌行整张脸刷白。
……
监牢內。
一种类似鶯啼的淒厉叫声急促地回响著,这声音又高又尖,几乎响彻了明月岛的每个角落。
连牢裏都不放过。
容九跟白凌不知道这是什麽声音,尚有不解,孙武却是猛地站了起来,焦急裏满是不敢相信,“这是战斗信号。”
其他几个同伴也满脸愕然,“是不是弄错了。”这信号可是一级战斗信号,除非有兽族大军攻来,否则不会有这等紧急讯号。
而明月岛是什麽地方?
就是兽族都知道这是战向阳的地盘,水灵族的战神杀神,兽族这些家伙从来都是避著明月岛走的,怎麽会在今天大军进攻。
一人想到了这,喃喃自语地道:“我听说站神大人的战船去了幽谷之后,就消失了。”
“消失?什麽消失?”孙武问。
“这是我听城门口的一个兄弟说的,虽不知道真假,可可信度极高。”
“你说清楚。”孙武问。
“那兄弟说,灵族派了战神大人去了极北之地抓捕跨界的魔族人,可大军路上好似不知道遇到什麽,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战神大人的消息了。”
眾人脸色一变,“你这意思是……”
“战神大人不在岛上,而且很可能遇险的事,被兽族知道了。”那人白著脸,哆嗦著嘴唇说。
“若是这样……”
孙武他们不敢再想下去。
容九跟白凌也听出了情况,这是兽族趁著劲敌不在,上岛收割来了。
“你们別瞎想了。”孙武冷静地说:“岛上还有水灵族的大人在此,有这些大人在,莫非还扛不住这区区兽族吗?”
眾人想想也是。
“对,咱们別自己嚇自己,这儿可是人族领域,难道灵族的大人会坐实这地方沦为兽族的地盘不管吗。”
大家说了笑笑,只是笑容很勉强,因为外面的鶯啼声越来越尖利,好似喊破了嗓子,在拚命求救一般。
叫得人心头发慌。
在这个时候,天牢裏也是乱成一团,狱卒们並没有人前来监管,整座牢笼裏响著都是刑犯的大声嚷嚷。
一个个拍打著牢门,叫喊著放他们出去。
只是没有人回应。
任良功过来时,就听到这一声声尖利的声音,这一路行来,也並没有遇到老张头,这会儿所有的士兵跟牢卒都被遣去城门前帮忙了,牢房裏並没有人看守,任良功进来时,都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他穿著医者的蓝色长袍,即便是刑犯见到他,也不敢造次,一个个满眼炙热与祈求地看著他,可那眼神之中,又透著对任良功的畏惧。
这就是行医者在空灵海的地位。
没有实权,却胜过任何手握权势者。
任良功知道,这背后代表的是人们对自然灵族的尊重。这个曾经以一己之力挽救了百万人族的伟大灵族。
在神魔之战后,已经近乎灭族的自然灵族,又牺牲了最后的血脉救了上万人。
他们身上的这一身行医衣,就是代表著他们。只是如今,任良功是有些愧对这一身衣裳的。
但他身不由己。
“在这。”
任良功在昏暗的地牢裏,找到了容九,在这一间间满是脏汙与腥臭的监牢內,女子的存在,如一朵挣出荷塘的清莲般,清净无染,不与世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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