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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前些日子不是传言轩辕太子跟殿主一战的事吗,这些人是说得威风,可他们也不想想,如果不是被逼到走投无路,谁会去接这必死的一战啊,那是东凤国的百姓啊,都死了一大半咯。”
掌柜的话响在耳旁,容九皱著眉头,看向四周。
不对,一定有什麽地方不对。
可到底是哪裏呢。
回去时,她再次路过昨天的酒馆,那个讲故事的大汉仍在裏头喝酒,向眾人感慨著轩辕晟的壮举,一切都跟昨天一样,好似每天都在不断地重复这一件事。
重复著讲著轩辕晟跟明昊一战。
容九疑惑,站在门口又听了一会,內容与昨日並无什麽不同,那大汉也发现了她,笑著招呼,“姑娘喝一杯啊。”
容九笑著拒绝。
大汉举杯,喝得醉醺醺的,“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
容九道:“念得不错。”
大汉红了脸,“说著玩的,说著玩的。”
容九笑著离开,可一转身,她的脸色便沉了下来,如果当一场战斗即將来临,而城中人毫无异样时,那麽这就已经是最大的反常了。
这座云城,很不对劲。
福至心灵。
容九转身往药堂的方向走。
有些事,她想问清楚。
……
药堂內。
伙计们已经倒了一地,一个个皆是被贯穿胸膛毙命,唯一一个还站著的是掌柜,他是一名赤玄级玄者。
关键时刻,用玄力护住了五脏六腑跟伤口,使得鲜血流得不再那麽快,而让他不想倒下去的原因是站在他身后的妻儿。
妇人哭著道:“我们真的什麽都没有说,云城,城主府,太子,我们什麽都没有说啊,大人,求您放过我们。”
“別求他们了,他们早已经不是人了,是殿主的奴隶!”
死去的光明七塔,死去的光明长老,在如今又有了新的继承人,他们將自己命名为光明七子,掌柜的哈哈大笑。
“什麽七子,不过是一群走狗,还妄图以为掌控了云城,我告诉你们,那不过是因为他们还没注意到,如果注意到!”
“注意到又如何。”
声音自黑袍人喉间传出来。
掌柜的被掐住了喉咙,“你们早……早晚都要死……”
“不要,求求您不要杀他,我们认错,我们知道错了,求您绕我们一命。”妇人哭著上前,可隨之回答她的只是贯穿一切的手。
掌柜的瞪大眼。
“躲开啊!”
“快躲开!”
喊声从喉间发出,可怎麽都喊不出来,年轻的妇人想要躲避,可压在身上的威压令她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著身躯被贯穿。
只是那手掌在捏碎这具身体的心脏时,藤蔓破空袭出,卷住了黑袍人的手掌,仅是一击,便束缚住了这人的行动。
掌柜的瞪大眼睛,看著那人的手掌松开,自己落了地,呼吸到了大口的空气,可他目光还是凝聚在藤蔓出现的方向。
他眼眶一热,失声道:“会长大人!”
容九一顿,本想问这人怎麽认识自己,可眼前的黑袍人已经震开了枯蔓灵藤,转身杀来,容九冷笑,灵藤化剑,与对方对招。
每打在黑袍人身上的位置,都会发出一股黑烟。
容九对战六十多招之后,后退数步,冷声道:“你不是人族。”
那人发出一声诡异的笑。
“灵魂树,你是容九。”
“是。”容九打量著眼前的人,冷笑,“明昊居然还有你们这一批忠心的狗,可真叫人意外。”
“狗?”那人像似听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话,哈哈大笑,可即便是笑声,也透著一股叫人诡异的寒颤。
“谁是谁的狗还不一定,不过是互利互惠罢了。”那人桀桀地笑了一声,“小丫头,我听过你的名字,你们能將明昊逼到跟我们这些老家伙做交易,著实厉害,怎样,不如交出你的內丹,交给我,让我替你成就这无上的荣耀。”
容九笑了,“你怕是还没清醒吧!我自己能去爭取那无上的荣耀,何必交给你,我又不是傻。”
那人一僵。
容九笑了一声,“可能你以为都像你那麽好骗,我可不,虽不知道你们是从哪裏来,又是什麽东西,可我想,你们很怕我这东西吧。”
容九將灵剑化为灵藤,向半空中击打而出,发出一声破空响声,虽隔著黑袍,但容九能感觉到这人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蛊者,惧灵魂树。
而魂体,亦是。
容九目光平静地看向了那黑袍,似乎已经看穿了那裏头是什麽东西,黑袍人看著灵藤有所顾忌地退了一步。
“该死的丹帝,居然真留下了传人。”
“丫头,这一次我就放过你,下一次你可没那麽好运。”这人恨恨地说完,却是准备开溜。
容九挑眉道:“你这句话还是说给自己听吧。”
那人感觉不对,转身就要跑。
可彼时,一道黑色身影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那人身后,白凌一掌推出,看似平平无奇的掌间却蕴含著强大的爆发力,令得黑袍人毛发都竖了起来。
他反应也快,回身跟白凌对碰了一掌。
可爆破声从黑袍下发了出来,劈裏啪啦,像似骨头都炸开了一般,隨后来人发出了痛苦的喊叫声。
“不!”
惨叫声响在了屋內,淒厉无比,刺耳无比,更是难听!
可它就像是一坨东西,软了下来,发出了噗哧的黑烟,瘫在了地上,容九跟白凌看著地上的东西,正要上前,可一道黑影飘了出来。
那是没有实体的魂。
容九枯蔓灵藤应机抽出,凌厉地抽打在了黑烟之上,令得他发出了更加淒厉的惨叫,而后晃了晃,抖成了更小一团跑了。
在白天裏,如一条丧家之犬一般,远遁城中。
容九踢了踢黑袍,裏头已经空空如也,她迎向白凌,“你怎麽来了。”
“你买药买了这麽久,我出来看看。”白凌牵著她的手,见她无碍,才看向了地上的掌柜。
掌柜的面色苍白,瞧著容九,再次重复了刚才的称呼。“会长大人。”
容九神色一动,“你是炼药师公会的人?”
“是,我去年刚入的公会。”这掌柜扯开嘴角苍白的笑,可手却在脸上摸,摸了许久,撕出了一个人皮面具。
露出来的容貌,只有二十多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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