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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顺之险些一口血吐出来,但在容九的盯视下,还是紧声道:“玉佩……我大哥身上有玉佩!”
左迁从王德远的身上搜出了王家的信物。
“確定了?”
“確定確定。”
王顺之连点头。
容九这才起身,吩咐鲁药给王顺之上药,留著他的一口气不要断,其余的隨意。王顺之彻底没了脾气,容九隨后派人將信跟信物一块寄到了皇宫。
信上內容只有一句:“千丝万毒的解药,换一个王德远。”
“如果不呢?”
“拒绝一次,烧一次宫殿。”
她既然敢烧光明神殿,就不怕烧一座皇宫。
鬼炙看著书桌上的信纸,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常年掛著的虚偽笑容,更加虚偽了几分,琥珀色的眼瞳闪过深沉的笑意,“这就是你想要守护的女人?”强悍地送来要挟信,要他们鬼族低头?鬼炙琢磨著最近是不是太过善良以至於人家都快忘记他们鬼族是如何的凶神恶煞了。
站在窗欞下的黑影没有回话,只是一身的冷漠。
鬼炙秀气的眉头一挑,上半身慢慢的靠在了椅背裏,“真不想给呢。”
“这是你的事。”
“少主,你可真绝情哦。当初不知道还是谁命令我们放了她的丫鬟,不过这千丝万毒的解药,”鬼炙出乎意料地好说话道:“她要,给她就是了。”
鬼炙起身到一旁的柜子裏取出一个盒子,將一瓶解药凭空扔出,在书桌后有名血卫伸手接住,鬼炙道:“交给容九,顺便把王德远带回来。”
血卫化为残影消失,书房內又只剩下鬼炙跟叶天凛两个人。.
鬼炙看著一旁的密信,笑得像是个想要吸引他人关注的恶劣孩童,“少主想不想知道,继光明神殿被烧之后,他们又有什麽新的动向?”
逗叶天凛,这是他最近兴起的恶趣味。
虽然更多时候叶天凛是无动於衷。
鬼炙也没习惯了他的没有回应,扬了扬手裏的书信,“光明神殿这一百多年来,可是第一次被砸了这麽大的场子啊。看这阵仗,可是认真的了。”
“三位长老。”鬼炙含笑著,“三位天级呢。”
……
晚间容九收到了鬼炙送来的解药,自然也把王德远给人送回去,谈好的一条命换解药,容九当然遵守承诺,只是,“四肢完好,不代表修为完好吧。”
“赤玉,动手。”
九尾火狐虽然没有赵英鸣那般凶残,但妖兽对於夺取人族玄丹还是有自己的法子,就跟玄者会猎杀妖兽夺取兽丹一样,算是“天赋”一类。
王德远失去玄丹时在昏迷中,所以没感觉到多深的痛苦。倒是一旁的王顺之发须俱张,面目狰狞,可能他也知道自己的下场与自己的哥哥差不多了。
怒急之下,也不再虚与委蛇,大声谩骂著容九。
叶问儿白著脸,寒声嗬斥道:“容九,你不要太得意,你这是违背大陆戒律,你一定会受到惩罚!”
夺取他人玄丹,这是被大陆禁止的邪术,以前就有玄者学魔族夺取他人玄丹增加修为,甚至还修炼得像模像样,助长了当时的歪风邪气,导致修炼界秩序大乱,人人自危。为了禁止这种行径,当时的光明神殿与武者公会联合了大陆的玄者,將这些魔头给剿杀。且颁布了一条大陆戒律,禁止同道中人夺取玄丹与灵丹增长修为,违反者,天诛地灭。
这一条戒律自颁布就严厉执行,从未宽恕过谁。
所以叶问儿没想到容九她真的动手了。
容九淡淡地瞟了叶问儿一眼,那眼神就是你在说废话,她拿都拿了,难道还给王德远给塞回去,留一个王德远以后来给自己添堵,容九还没那麽愚蠢。
王德远被拖了出去,剩下的王顺之发狂地谩骂著容九的名字,容九看也不看他们,转身离开,叶问儿看了看另一旁失魂落魄的寧仇,“不行,他们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她甩去了脑海裏的无助,两手扑住了门栏,冷静地道:“寧仇,难道你不想逃出去吗?”
出得地牢,冷风袭了容九一身,吹去了在地牢的浊气跟脏汙,容九拂了拂肩上的雪,看著身旁空空如也的位置,又微微顿了顿。
“姑娘,这玄丹你要怎麽处置?”左迁將玄丹以盒子装好,递给了容九。
容九回过神,接过盒子裏的玄丹在手间拋了拋,低笑道:“这种人的修为,怕是也来的不干不净。”话间手一错,王德远几十年修为的玄丹化为飞灰。
隨著飞雪一块飘洒。
容九漫不经心地收回手,踱步出了地牢。
左迁见状却是一点都不意外,以容九的天赋,根本不需走这种下三滥的路子,叶问儿不过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又或者是怕容九这样对她……
毕竟光明神殿的玄丹,可不一般啊。
容九拿到解药没有立即给容修逸服用,毕竟这解药真假也要查验一番,別怪容九多疑,只道防人之心不可无。毕竟那可是顛覆了南丰国政权的国师炙。
容九不敢小看。
第二天容九则按照跟李应傅的约定去了贫民窟,巷子太小,从乔家借来的药材需要人为一袋袋地往裏头搬,奥西国的这些孩子虽然力气大,但现在都是病患,容九当然不会要他们动手。
眼看著一排排房屋裏也不露面的居民们,容九略作思索,便走到了第一间房屋,敲了敲门,这门帘能御寒的效果都没有,容九若是真用力敲著,怕是会散架,她想了一下,还是收回了手,改成喊了一声,“有人在吗?”
裏头没有传出回应,但听到了仓促的脚步声堆积在一起,好似被惊嚇到了。
容九自己回了声:“那我进来了。”说完就隨手掀开了门帘进屋,屋內光线很暗,在这种连三餐温饱都解决不了的地方,別说是烛火,就是柴火他们都买不起。
因为这天气,柴火都是见著天儿的涨价,听哈代说,每年这地方冻死的人不知多少,死了就拉出去森林后头扔了,连个坟地都没有。
十分简单。
容九环目一扫,就將屋內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只有一张短桌跟稻草,连床都没有,桌子是捡来的,四个脚被削断了铺在地上,围著桌子坐的地方垫著稻草,稻草上铺著捡来的被褥跟衣物,用以取暖,在大冬天裏,屋子裏也漫著一股餿味,像是什麽东西发霉跟汗水混合的味道。
归归一进来,就感觉到了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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