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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凌先生还让我翻看良辰吉日,我都已经看好了。”鲁药在一旁走来走去,又是愤怒又是叹息地道:“元月初三啊!宜嫁娶!是个难得的好日子!一年裏也就这麽一天!”
“不行,一定要先把人找回来再说!会长大人知不知道凌王殿下在哪裏?”常药师生气地道。
“问什麽啊,你没看到她那伤心的样子,谁还敢去问。”花影没好气道。
鲁药更是心痛。
“这都算什麽事。”
程疏雨眼露悲伤,“这可怎麽办……”
容修逸拍了拍她的肩膀。
“小姐肯定没想过会出现这种事,当年……当年她……”程疏雨眼泪都快掉下来,“我们都以为沈雄很可靠的……嫁给沈家也能过好日子。”
当年的安南在最艰难的时候,是沈雄帮助了他们,所以他们信任沈雄,又因为小容九与沈霖轩的青梅竹马,便戏笑著定下了这桩婚约,怎麽会想到现在反而伤了容九。
程疏雨一想到这件事,就觉得窒息。
“世事难测。”容修逸平静地道。
当年谁能想到现今的情况。
难得的,容守龙也在会客厅,跟著眾人一起叹息,“不然,我豁出去这张老脸,去跟沈家解除婚约。”
“没用的,”程疏雨摇头哭道:“沈雄放出来的话,他不会收回去,更別说他还拿著小姐的遗言压著小小姐,百行孝为先,小小姐根本没法反悔。”
如果安南还活著,那一切还有转圜的机会。可安南都已经去世那麽多年,还如何反悔?拿一个死人来压著容九,虽然无耻,但不得不说十分奏效。
对於给予自己这具身体生命的母亲,容九一直都很尊重。
容玉繆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翘著小下巴,“她活该唄,能让她嫁给沈霖轩算不错了。”
眾人懒得理她,封子期眼露失望,在听到姐姐不幸的时候还能露出得意的女子,封子期不觉得这样的女子值得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守候。
容玉繆见封子期出神,不由问道:“怎麽了?”
封子期没有回话,也不似以往一样安慰她说没事,只是平静地別过了视线。
容玉繆看出来了封子期的疏离,不由慌了,“你怎麽了吗……”
“没事。”
这迟到的安慰,却透著浓浓的距离感,容玉繆不敢再幸灾乐祸了,虽然她很乐意能给容九找麻烦,可她更不想失去封子期。
只是她不知道该怎麽做,怎麽开口才能拉回两个人的关係,只是著急又不安地在心底胡思乱想著。
封子期也没说话。.
大家都在討论怎麽找回白凌,让容九重新振作起来。
而与容九一样闭门不出的还有一个容玉清,两姐妹躲在房间裏,七天七夜不吃不喝,谁劝也没用,也幸而到了他们这个修为,饿了十天半个月也没什麽问题,不然大家都要疯了。
想到这些事,玉漱又是一声轻叹。
小雀哭道:“玉漱姐姐,咱们现在就靠你了,你可不能倒下啊。”
“我看起来像要倒下吗?”玉漱笑著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阁主大人的药很好用,虽然周渠毁了她的容,可容九的药没让她留下一点疤痕。
“你看起来也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玉漱愣住,“有吗?”
小雀眼裏包著泪,连点头,“有。”
玉漱想了想,好像无价很久没联係她了,这个人也跟著他的主子一起消失了。就是赵英鸣那三兽,也都不在了。“还真是安静得过份呢。”
这样的容家,叫她真有些不习惯。
玉漱一声叹息,上前敲了敲房门,“阁主,李大夫要我问您,奥西国那些孩子你打算怎麽办?”
“没用的,小姐不会出来的。最近鲁大师都来了好多次,问什麽小姐都不回话。”说到这裏小雀又是哽咽,小姐好像连炼药师公会都不在意了,这可怎麽办。
玉漱闻声轻叹,她也只是试试,心底其实並不抱多少希望。
然而“嘎吱——”声响,紧闭了七天的房门忽然打开,小雀的声音戛然而止,玉漱看著眼前睡眼惺忪的女子,出口的话也微微一滯。表情呆愣。
“那些孩子怎麽了?”容九打了个嗬欠,边出门边伸著懒腰,因为太久没见阳光,望著阳光时,不禁眯了眯眼睛。
玉漱看著紧隨其后的龙牙跟九尾火狐,一人两兽看了看彼此,都看出了担忧,落在最后面的归归向玉漱解释道:“姑娘睡了七天。”
玉漱抿了抿唇,看著容九宛若无事的模样,心头都是一抽。
越是表面没事,问题越严重。
她稟告道:“那些孩子李大夫都已经看过了,许多孩子都是营养不良,体力透支的状態,玉漱阁去了几个姑娘帮著一起调养,现在精神已经好了很多,但还需要静养。”
“嗯。”
玉漱又斟酌了下,出声道:“还有个叫哈代的孩子一直说要见你,您……要见吗?”
想到哈代那个阳光的孩子,容九一顿,问道:“人在哪?”
“就在城外的贫民窟。”
“备马车,我要出城。”
玉漱闻言松了一口气,至少肯出去走走,这就是一个好的预兆。
小雀跳起来道:“小姐,我马上去准备。”
小雀办事效率很高,不然也不会被东方俊专门从沙城调过来伺候容九,很快马车跟装备就备齐了,便是吃吃喝喝的点心跟茶水,小雀都备了三天的量,要不是容九交待轻装出行,可能小雀还要把容九这七天没吃的东西都给塞进马车裏,让她补回来。
容修逸跟程疏雨他们听说容九要出门,也都一一过来问候,可又不敢做得太明显,特別是关於“白凌”两个字,大家更是提都不敢提。
程疏雨小心翼翼的说道:“小小姐,要不让我陪著你一起,我现在身子也好了很多了,鲁药师提过,我可以出门走走……”
容九笑了笑,“疏雨婶婶就別给阿九添乱了,你看看二伯那表情都快提刀来修理我了,我要是答应你出门,他肯定把马车一拍两散。”
容九轻松的笑声没有引起眾人的大笑,反而一个个满是担忧。
容九撇了撇嘴,懒得理他们,带上玉漱跟归归就离开,上了马车,出得门时,从皇宫裏接人回来的马车正好擦过,从马车裏跳出来的身影,叫容九不由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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