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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影见状低下了头,不敢跟白凌对视。
容九的婚事一决定,其他人虽然吃惊,但並不觉得意外,容修逸环著程疏雨的肩膀,安抚著担忧的她,对看过来的容九道:“不通知你父亲?”
容九沉吟著,回头看向屋內的白凌,他们的大本营都在沙城,所以容修宇一直都希望他们能在沙城举办婚礼。但回去是赶不及了,途中不定出什麽意外,还是免了夜长梦多。
至於永安城这形势,必然是一切从简。虽然对於他们来说,这些琐事都可以屏除,但两方的亲人却不能。所以,还要再等一等呢……
白凌似看出了她的心思,扬眉道:“我可以等。”
容九闻声松了口气,对容修逸道:“我等会就写信给他。”沙城往来永安城,快马加鞭的话,一个月足够。
“写信?”容修逸挑眉。
容九说完自己也笑了一下,被容修宇上次的写信方式给弄迷糊了,“我给他传讯。”
容修逸淡淡地点头,目光越过容九看向白凌。
带著审视与透著探究的眼神,让容九一怔。
容修逸不仅是容家的长辈,还是她的二伯,虽然容九的婚姻大事可以自由做主,但以容修逸的身份也有出言的权利,而此时容修逸的眼神很明显地透著对白凌的不满。
但这不满,容九竟不知道是为什麽。
程疏雨忍耐不住了,从容修逸怀裏出来,抓住了容九的手,將她带到了一旁,而容修逸也在之后,大步进了白凌的屋內。
从容九这个角度能看到容修逸的面色並不好看,虽然他平常总是冷著一张脸,但这一次很明显地看到了容修逸的冷淡。
容九疑惑,不明白容修逸的態度为何转变,他对白凌是一向欣赏与敬重的。
程疏雨紧紧地抓住了容九的手掌,“小小姐,你怎麽能先主动。”
容九收回神看向了程疏雨,程疏雨向来温柔的眉眼染上几丝薄怒还有担忧,又是伤心又是难过的说,“女儿家,怎麽能主动提及婚事!凌王若是愿意娶你,应该是他开口求亲啊!”
容九张口欲要解释。
程疏雨却是又气又急地打断她,“我知道你要说你跟凌王殿下不在意,可我们在意,小姐跟姑爷就你跟欢儿少爷两个孩子,你更是容家的大小姐,婚事怎能这样隨意。我也知道你想摆脱沈家,可凌王殿下若是有心,就应该先开口!”
程疏雨泪眼汪汪,轻声斥责著容九的不懂事,但话裏话外也明摆了一点!
他们觉得白凌没诚意!
容九被噎了一下,忽然觉得自己把白凌给坑了,她带著几分担忧地看向了厢房,程疏雨好气地拉著容九边走边赌气道:“你还看,我看这凌王殿下既然没诚意娶你,那换一个人也不错,我瞧之前那司先生也挺好的。你就让他跟你二伯谈一谈。”
程疏雨被容九的婚事冲击得口不择言,也忘记了平日裏对待容九的谨慎,生气地拉著容九就往屋外走。
他们当然不介意容九跟白凌的婚事。
甚至在沈雄打算赖上容九时,容修逸跟程疏雨也打过这样的主意,但前提是,白凌求亲,容九才下嫁。现在容九“巴巴”地送上门,而白凌一副“任君隨意”的態度,这让他们很不满。
他们疼在心上的宝贝,终身大事哪能这样隨意。
对方不拿出诚意就想娶容家女儿,那是想都別想!
程疏雨碎碎念著,念著容九的冲动,念著她的不懂事,指责著白凌的不诚心。
容九听著这些念叨,一点都不觉得生气,眼儿弯弯,感受著这两位长辈的温暖与关怀,心底一片暖流划过,便像是听著母亲的碎碎念般,轻声应道:“好,就照二伯跟二婶说的做,他要是做不到你们的满意,我就不嫁了。”
程疏雨说了一路,怒气也消了很多,听到容九的话,有些不好意思,她本来也不是好强的性子,很少会说这麽多话,还是背后说人坏话,就更觉得不好意思了。拍了拍容九的手,缓和了语气说:“其实也不是不让你嫁,只要凌王殿下是真心想待你好的,他就会知道该怎麽做。”
“要怎麽做?”容九下意识地问,先给白凌探了探答案。
程疏雨看穿了容九的心事,嗔了她一句,“现在胳膊肘就先向外拐了。”
容九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程疏雨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她伸手替容九別过耳间的碎发,柔声说,“我们也不是趋炎附势的人,本身也不看重权贵,便是青龙国亡国也无所谓,当年小姐跟姑爷在一块的时候,姑爷也什麽都没有,所以我们不介意凌王殿下只是一个空名,只是那时候的姑爷,许给了小姐一个未来。”
程疏雨望著容九的眼睛,轻轻地说:“我们希望,他也能给你一个未来。”
“小小姐,你懂吗?”
程疏雨轻轻地握住了容九的手,眼波流转著坚定,这是她跟容修逸不会退步的一点,“我们求的不仅是当下,而是你的將来。”
他们会老,也会死,不可能时时刻刻的守著容九,对儿女另一半的期待,也不过是一个要求。
风雨同舟,永不相弃。
这是每个长辈在这乱世裏对子女的祝福,不谈一生安稳,以容九如今在做的事,他们也知道她今后会面临多少风暴与波折,所以只要求白凌能陪伴著她,守护著她。
仅此而已。
容九沉默著,从程疏雨黑亮的眼睛裏看到了她的担忧跟忐忑,容九回握住程疏雨的手,说道:“不是我为他说话,而是我相信,他能做到。”
“你们相信他。”
……
容九不知道容修逸跟白凌谈了些什麽,那一天白凌出外了一趟,等到很晚才回来,容九站在门口等著他,似笑非笑著,“大半夜的才回来,莫非是拈花惹草去了。”
白凌不疾不徐地踏上台阶,揉乱了容九的头发,因为这人时不时的动手,容九现在都不扎发髻,只是隨意地用发带束著长发,她斜睨了白凌一眼,白凌牵过她的手,进了屋內。
桌上那几本册子,还是今天早上容九打乱的,白凌也没收拾,“出去交待了些事,明天角斗大赛就进入决赛了,你要去参加吗?”
隨口转移的话题马上吊起了容九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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