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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顺之跟王德远现在受南丰国国师庇护,不知道在躲在什麽地方。
若是再找不到念夏跟蒙毅,两人的处境將更加危险。
但同样的……
沈霖轩这病情並不好治。
“他把修为都输给了玉清。”那般骄傲的李湘思说到这句话,完美的发髻散落了几缕在面颊,映著眼神酸涩深邃,眼眶微红,含著泪却不敢掉落。
那是真正的伤心欲绝。
那样优秀的儿子,成了一个废人。
容九完全能理解到她的彷徨无助,这些日子沈雄他们已经找遍了南丰国所有的高人,但没有人能够帮到沈霖轩,自渡玄丹,毫无回天之力。
再且,沈霖轩已经到了这个年纪,根本不能再重头再来。
他不像容九的天生玄灵体,可以利用玄灵诀再次凝丹,这几乎是断绝了他所有的后路。这也是沈雄他们会找到容九的原因。
容九望向了窗外盛开的牡丹,一日前鲜艳斗艳,色彩芬芳,可一夜凋落,令人措手不及。
沈霖轩这是拿一颗玄丹跟全副修为还了容玉清的情。
九尾火狐跟龙牙小心地瞧著容九,“你会去看吗?”
容九並不吭声,心底其实有了答案。
这时候,有人敲门,鲁药进来,面色古怪裏藏著不安,容九眸色微变,“怎麽了?”
“幽若不见了。”
“什麽时候发现的?”容九跟鲁药已经到了幽若的房间,房间裏没有打斗的痕跡,一切如常,就好似是她自己离开的。
可容九就是读到了一丝不对劲。
幽若除了勿僧最亲近的人是她,这些日子她因为程疏雨的关係,一直都在研制手术过程,对她略有疏忽,但都交代著春雨伺候著。
“阁主,我之前陪著幽若姑娘在屋內休息,那些人闯进来的时候,姑娘跟我一同去前院查看情况,可人多脚乱,我们一时就失散了。”春雨著急地说。
容九微微垂眼,嘴角掠过一丝冷笑,她终於知道鬼奴他们是冲著谁来了。
想到这裏,容九声音一沉,“你们去看看,鬼奴还在不在地牢。”
鲁药闻声吃惊,转身疾步去询问,但匆匆赶来的左应,那一脸阴沉的神色已经让他们明白,人跑了。
容九一离开庄子,白凌偽装的黑衣人自然是暗中跟隨,就是司天韵的注意力也都落在逃跑的鬼族人身上,高手不在,其余人又怎麽能难住鬼奴的步伐。..
好不容易抓住的人就这麽跑了。
鲁药跟左应等人既恼怒又担忧。
“地牢看守的两名守卫都中了剧毒,死状淒惨,我跟著他们的脚步追了一阵,可到了庄子外头就没了他们的踪跡,现在也不知道往那边跑了。”
“之前跟踪的人呢,有消息没有?”容九问。
左应点头道:“照姑娘的吩咐,暗中跟隨,为免打草惊蛇,我大哥一个人追踪,很快就会有消息回来。”
到了夜晚,左迁回了一道消息。
容九看到这地名,微微一笑,左应却能读到她隱藏在微笑裏的恼怒跟冰冷,一时不敢说话,容九对一旁吩咐道:“吩咐一下,我们今晚去沈家看诊。”
鲁药等人意外。
但花妈妈不敢耽误,连忙准备了马车。
李湘思得到消息,亲自带著人在门口等待,等容九到时,就看到了换了一身华服的李湘思,凤眼薄唇,容貌端庄大气,已经四十岁的李湘思保养得很好,从容貌上看,並不像是沈霖轩的母亲,反而更像是姐姐。
只是嘴唇边下垂的细纹可以看出是个易怒的人。
迎了容九进屋,李湘思挥手退了左右的人,“轩儿就在裏面,你可以进去。”
“夫人这麽放心地就把三少爷交给我,不怕我对他下手吗。”容九轻笑道。
李湘思目光裏闪烁著寒光,“你不敢。”
“夫人別那麽自信,毕竟你都敢帮助鬼奴逃离我的庄子,我若是恼羞成怒做点什麽,也不是不可能。”
李湘思的面色一番变化,却是笑了,“容九,你不用激我,你今晚会到这裏来,自然也是昨天我丈夫跟你的交易,至於鬼奴那人,就是我想交给你,也交不了。”
“他在宫裏?”
李湘思的面色倏然一变,震惊裏藏著几分不敢相信。
容九笑著拍了拍袖子上没有的灰尘,“吃惊什麽,能让你沈家也不得不出面帮忙的,在南丰国也就几家子人,能冒著得罪救儿子性命的恩人也要把人带出去,那人的地位压著夫人很难受吧。毕竟你们那麽拚命地往上爬,不就是为了高人一等吗,可惜了。”
李湘思牙齿咬得咯吱响。
容九的嘲讽一针见血,他们沈家背叛青龙,投靠东凤,为的就是摆脱青龙那愚昧的皇室掌控,以求自由。可结果呢,东凤国並不信任他们,在沈家看似风光的表面,底下却是如履薄冰。
这件事,沈雄知道,李湘思知道,容九现在也猜到了。
所以他们跟鬼族合作,为求一个自保。
真是可怜啊。
容九冲李湘思露出了一个惋惜的笑容,一派从容地推开门,进了屋子,旁边伺候的丫鬟们低著头,她们怕看到夫人要杀人的眼。
容九进了屋內,走向內室,丫鬟们將帘纱挽起,等容九进入后,又轻轻地放下,遮住了室內的一切。
內室的摆设很简单,一张四方桌跟两张椅子,跟楠木床,沈霖轩躺在床上,面容憔悴,下巴上长满了胡渣,看起来狼狈又落魄。
不过十多天没见,社霖轩消瘦得就像另一个人。
一身风采与意气风发已经不见。
唯有满身的颓靡。
容九刚一走近,沈霖轩就睁开了眼,一手擦过床架,錚的一声,宝剑出鞘,沈霖轩握在手心,冷然地盯著来人,等看清是她,不禁微微一怔,隨即目光闪过了不自在。
容九像似没看到他的神態,挑眉道:“沈三公子这警惕心可真强,得幸亏我没什麽恶意,不然这人头都要滚到你脚下了。”
沈霖轩哭笑不得,收回了七星剑,平静地问,“你怎麽来了?”
其实心底已经猜到了,可还是抱著一点点的希望,也许……她只是来看自己。
“你母亲请我来的。”
希望被打碎,沈霖轩眼底光芒更深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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