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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妈妈道:“天道谷这些年都已经被逐渐挤出了各大城镇,药师们的地位越发低微,许多药师已经转行,再这样下去,不出数年,这天下就是玄灵师的天下了。”
容九眉头拧紧。
丹帝的手札还在她的怀裏,若是有一天,这世间再无人仰望丹帝之名,那些继承了无数人心血的丹药与传承就此断绝……M..
那將会是多大的损失。
容九感觉到自己的心在隱隱抽痛。
玄灵术虽精湛,但永远也取代不了丹药的辅助。
这两者本可相辅相成,可如今来看,光明神殿是要將他们赶尽杀绝。
“南丰国境內的丹师势力已经成了一片散沙,这些年蚕食的蚕食,內斗的內斗,早已经乱得不成样子了,花影有一个大胆的建议,若是阁主能够將南丰国內的丹师势力收入麾下,或许有与光明神殿一爭之力。”
容九眉心一跳。
鲁药跟常闻等人嚇了一跳,“收服丹师势力?不可能不可能。”
“別说是现在,当年前药师公会的会长大人都没能让这些迂腐又愚昧的老头完全臣服,到后来反噬其害,被他们捣成了一锅乱粥,整个公会因此散架。你还要会长大人去收服他们,我老鲁不同意。”
花影瞪他,鲁药这时候却没有显露出屈服。
花影无奈,“你说人家迂腐愚昧,你又何嚐不是?”
“那不一样,我鲁药从不狗眼看人低,但他们会。”
花影嘴角抽了抽,知道鲁药是被那些丹师气到了,这麽多年,药师的低贱就是丹师口中的笑谈,丹师的高傲也是药师们所不爽的。
这两者针锋相对,水火不容。
可明明是同行,又何必闹到这个地步。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花影叹道。
鲁药忍不住瞪她。
这一回花影可不甘示弱。
眼看进门前还如胶似漆的两人现在红眼睛粗脖子的,常闻两位药师也不敢插嘴。
容九目光落在一旁安静的玉漱身上,“玉漱你呢?有什麽想法。”
鲁药跟花影也安静下来,看向了玉漱。
玉漱被点到名,冲容九微微躬身,道:“玉漱同意妈妈的建议。”
鲁药气道:“玉漱你这丫头也被洗脑了吗?”
“什麽叫洗脑,这丫头的主意向来比我正多了,我可从来影响不了她。”花影得瑟地道。
鲁药也知道,玉漱向来有自己的主意,可就是不甘心。
“玉漱阁自成立以来就一直负责收集各地的情报,虽无功,亦无过。可此次南丰丹师一事,却是一个极大的失误。”玉漱说到这,不禁对鲁药、常闻等人缓缓躬身施礼,自责道:“玉漱自知此时再说於事无补,但还是要对三位药师致歉,因我们玉漱阁的疏忽而使三位药师身陷险境。”
常闻两名药师忙托她起来,“玉漱丫头,这也不是你们的错。”
鲁药也是叹气,“这真怪不得你们,玉漱阁情报遍布各地,可在南丰国的眼线却极少,这些年你们也是跟著公会一起发展,我们知道你的难处。”
南丰国是玉漱的出生地,亦是她的伤心地,因而在情报上面玉漱极少去碰触,以至於出现了如此大的紕漏。
此事她罪责难逃。
但鲁药等人真不怪她。
玉漱摇摇头,也不再多在此事上停留,话锋一转,与容九道:“阁主大人,我之所以同意妈妈的建议,是因为此事有一试的机会。”
“如今的丹师势力不比往年,当年南丰皇族一倒,与寧族成世仇的唐家遁入山林,其余的丹师势力为爭丹神之位,相互残杀,那时寧族为泄愤私愤,拔除了不少势力,只留下了三大世家,吴家,赵家,乔家。如今也只有这三大家能堪堪过目。”
鲁药咳了一声。
花影別他一眼,“想笑就笑,憋什麽。”
玉漱清脆如玉的声音缓声道来:“乔家因乔家姑姑一事,长老死的死,废得废,老太爷一门如今只剩下乔太夫人跟两个小公子,已不成气候。”
“而吴家的掌家人名为吴庸,此人心胸狭隘,睚眥必报,自私自得,將天赋优於他的长兄跟数位长老毒杀之后,拿下了掌家权,上位后又铲除了不少跟隨兄长的亲信,令吴家元气大伤,虽说收了不少弟子补充了这空缺,但到底还是伤了根本。”
“而这最后的赵家,也是实力最强的家族。家主是一名八品丹师,实力九品玄宗,仅差一步就步入天人。永安城內眾多药师都將其视为下一代丹神。而且。”玉漱一顿,声音多了三分凝色,“这个家族之所以能在寧族的怒火裏完好保存下来的,是因为他投靠的是国师。”
南丰国师,如今南丰国內的万人之上。
只差没有坐上那至尊之位罢了。
有他相护,这赵家是极难动得的。
“我建议阁主可以先从前两家下手,”玉漱从一旁的书架上抽出资料,放到了容九的面前,“这是乔、吴两家的资料。阁主可以先行参考。”
说完,玉漱也缓缓地退回了花影的身边。
等待容九的决定。
纸张翻动声在书房內缓缓响起,屋內静謐无声,花影等人静心等待著,待那一小遝的纸张翻阅完毕,眾人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容九的目光落在了乔老太太的画像上,將其掠过,看准了吴庸,“先对吴家下手,断其粮,再攻其本家。”顿了一下,容九淡淡道:“既然光明神殿盯著我们,那这一次就换別的名义。以容家的名义向吴家討回三块被霸占的灵田,顺便,拿下他所有的店铺。”
“是!”
只是不能以炼药师公会的名义,鲁药他们就不能出手了。想到这,鲁药他们也有些担忧,人手不足啊。
容九淡淡道:“此事我自有主意,花妈妈找一下赵家的药铺都开在何处,在它四周找几个店面,我们把店铺给开了,我决定,跟赵家抢一下生意。”
玉漱一怔,但容九此法已经算是温和了,也是徐徐图之。只是怕会遭到赵家的反击报复。
“至於乔家……”容九食指敲了敲乔家的名字,“我亲自上门看看。”
这容家的家主令牌,容九第一次发觉到它的用意。
在寸步难行之际,它是最好的偽装。
容九想,也许当年母亲也曾被逼走投无路,才会想出此折中的方法。不以公会名义出战,而是以家族爭斗的形势,这样一来,光明神殿就插手不得了。
只是这二十七间据点被拔之仇,容九可不会这麽轻易噎下。
光明神殿,咱们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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