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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留群红著眼睛,沉声说,“请大师去云来客栈,找一位名叫容九的姑娘,我常留群愿意以曲安角斗场的全部作为酬劳,只求她给我们报仇!”
“给我们报仇!”
十来人高声喝道,眼睛通红。
“杀了王明峰!”
“毁了明峰角斗场!”
眾人高声大喝,却不知勿僧跟肖尧三人听到那两个字时,早已经僵住的身躯。
他们刚才听错了?
“容九?!”肖尧如一阵风般冲到了常留群的面前,“你刚才说的是容九?不是同名同姓?”不待常留群回答,他又急急地问,“她是不是长得很漂亮,漂亮得就像花瓶,身边还跟著一个长相很俊美的男人,美得不像人的那种。但是两个人一看就很不好惹,脾气贼坏。”
容九白凌:“……”
常留群被他摇著一晃,险些背过气过。
李三等人不由怒视著他。
肖尧被眾多双眼睛盯著,才稍微冷静下来,但还是难掩激动,“到底是不是她。”
常留群努力地回想著关於容九的其他特征,“身边还跟著一条头上长角的绿色小蛇……”虽然藏得很隱秘,但龙牙在角斗场也几次出现过。
这些事手底下的人都报告过他。
龙牙!
“对,就是她,”肖尧眼底难掩喜色,“有救了,老四有救了。”
就是再大的羞愧也比不上兄弟的命重要。
肖尧一咬牙,“走,我们去找她。”
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云来客栈云来客栈。”肖尧背起云归,念念叨叨地就带著夏胤文跑了,留下常留群目瞪口呆的一群人,勿僧亦是感慨,“注定你们命不该绝啊。”
“大师这是什麽意思?”常留群茫然。
勿僧释然轻笑道,“这唯一会解尸毒的人就在曲安镇。你们不是命不该绝是什麽?”
这得是什麽运气。
都从云城跑出来了还能在这裏遇到阿九姑娘。
看来又得跑路了。
常留群不敢確定地问,“您是说……她能救我们?”
勿僧頷首,笑得特別高深莫测,“若是她都救不了你们,我也想不出来还有谁。”
当人没了希望时心底最后一口气只想著报仇,满心想將这世间害过他们的人铲除,便是无能为力,也不会让对方好过。
这便凝成了一股怨气支撑著灵魂。
可当这一切的绝望化为一点渺小的希望,就是再看不到尽头,他们也想去爭取。
常留群看著眼底燃起求生意誌的兄弟们,眼底掠过一阵挣扎,最后强撑著站起来,“如果……”
“去吧。”
勿僧微笑地打断了他的如果,“阿九姑娘吃软不吃硬,嘴上虽说得难听,但绝不会见死不救。”
“因你们中毒太深,幽若也没法將你们的毒素清除大半,只能暂时压制,回去路上便不要再使用玄力,以免剧毒攻心。”
若是在镇上尸化,会十分麻烦。
常留群等人也知道,对勿僧感激地一磕头,相互搀扶著进镇上。
目送常留群跟肖尧等人离开,勿僧便敛起了眼底所有的神色,看向了幽若,“阿九姑娘追到了这,难道是因为你吗……”
毕竟幽若是自己偷偷带出来的。
勿僧微微闭眼,轻叹一声。正要带著幽若离开寧家村,从寧家村的尽头响起一阵异响,勿僧脚步微顿,一身圣洁的袈裟在微风裏轻送。
风,越来越大。
勿僧微微低头,看著地上石子轻颤。
似有眾多人马踏步前来。
大白的天,天空倏然阴云翻涌,整座寧家村的天空一下子暗了下来,如坠黑夜,勿僧一人站在寧家村的村口,静静地看著裏头响起一阵又一阵奇异的脚步声。
寻常毒尸遇到幽若,是绝对不敢出现。
可现今这动静,这些东西竟然主动出现了。
“不对。”
隨风送来的气味,与刚才常留群他们身上所闻到的不同,勿僧低声道,“这裏有两批毒尸。”
而且这一批,明显更厉害。
只是当尽头的人缓缓出现,一身被火烧过的痕跡,教勿僧向来淡然的神色倏然一变,脑海裏有什麽东西重重砸过,勿僧身躯猛地一颤。
“不要烧死我们,不要……”
“皇子,救救我们啊。”
勿僧面色惨白。
那是什麽……
……
客栈內,封子期露出了本性,也不再遮遮掩掩,冷静下来的他面色冷峻,便是看著容九跟司子渊也不露怯,然而对面一道气劲打来,再次將封子期磕在了长板凳上,痛得他眼泪都快飆出来。
除了这一招你还能换一招吗!
封子期怒视白凌,可又不敢盯得太过。
“反正你们怎麽说,云溪都不可能再活著,別奢想了,早早放弃希望吧。”封子期呲牙揉了揉膝盖。
“你之前说除了我们,还有谁在找云溪。”
容九淡定自若地问。
“还能有谁。”封子期自嘲,“不相信云溪死了的人不止你们一个,本来大家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七年前发生了一桩事,国师便注意上了。”
容九看他,封子期却垂下眼,低声说,“当年被云溪烧死的村子,有尸毒复发的跡象。”
“感染尸毒的尸体用大火烧化,是正確的杜绝方法,怎麽还会再复发?难道你们没烧干净?”容九疑惑地问。
“应该不会,当年烧村时,禁军都將村子包围了,不会有烧不干净的情况,除非……”封子期似想到了什麽,忽然住了嘴,当年的禁军已经听从国师的命令,若是国师想要动些什麽手脚,绝对不难。
容九看明白了他的脸色,看来是被人摆了一道啊。
“尸毒蔓延只要在可控范围內再烧一次就是,这又不是什麽难事。”.
关那云溪又有什麽事。
容九摇头不解。
“不一样,”封子期忽然激动起来,激动得莫名其妙,“那些毒尸非常古怪,他们不会走出村落,也不伤人,但一直盯著山的方向,眼露怨恨,像似在等待著什麽人。”提起这事,封子期还心有余悸,他牙齿打颤,紧咬著声音说:“当年烧村时我跟云溪一块去……云溪就站在山上。”
容九跟司子渊秒懂,面色也微微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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