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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长梦多,容九怎会不懂。
別人需要跨越数天才能到达的地方,出身在苍狼学院的容九可不用。所以听到这话容九一点都不意外,含笑看著大家,“不多吃点吗?”
大家怎麽吃得下去。
眨眼间,被看八卦的眾人挤满的大堂很快就清理出来,一个个都走光了,只剩下白凌、容九跟沈霖轩、庄予正、苏绥五人。
和尚是被蒋文光拉去看热闹了。
不然就多他一个。
五人淡定地用完桌边的餐食,才相继离开。
沈霖轩叫住容九,“你就没什麽想跟我说的?”
“我们之间有什麽可以谈吗?”容九好笑地看向沈霖轩,“我以为再次见面你会对我拔剑相向。”
“我会。”
这话是沈霖轩的风格。雷厉风行,干净利落,“来玉漱阁是有事要办,事情办完,我们之间需要一个了结。”
容九耸耸肩,“隨意。”
“这一次,我不会再手下留情。”
“我也一样。”
两人转过身,背向而走,谁也没有回头。
白凌漫不经心地倚在门框,目光闲淡地看著沈霖轩的背影,若有所思,怎麽给人一种危机感很深的威胁。
“凌王殿下,青龙国一役,我以为你会出现。”
白凌淡淡地扫了一眼出来的庄予正,知道对方不是刻意的挖苦,只是单纯的疑惑,唇角微勾,答得愜然,“为何我要出现?”
“难道青龙国不是你的国家吗?”苏绥好奇地问。
两人在青龙国都见过白凌,彼此间的关係也不似跟沈霖轩般的糟糕,苏绥问话便直接得多。
“我没有国,也没有家。”白凌回得干脆利落,不过苏绥这一提,白凌倒是想起了一个人,若是她愿意,他会期待跟她组成一个新家。
白凌这一抹意外露出的笑容有著令人惊艳的温柔。
一旁的侍女们都看呆了。
“可是……”苏绥还要说些什麽,庄予正拉住了他,白凌將两个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手指转了转没有的墨笛,“庄苏两家既然已经在落木城扎稳脚跟,就別去牵扯过去的事,青龙国之事你们没出手,无人会怪你们。”
他不要的东西,毁了更顺眼。
白凌將墨笛往腰间插去,平声裏带著疏冷还有警告:“最好別去再幻想虚幻的事,对你们来说可不是好事。”
说完迈步走开,頎长的背影给人一种孤冷与神秘。
苏绥一怔,半晌后不禁问道,“他知道了?”
庄予正沉思半晌,“怕是在咱们刚出手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吧。”否则救人的事怎麽会那麽顺利地瞒过东凤国。
也只有他才有这个本事啊。
只是殿下这意思是不打算再插手了。
“也罢,太子所言之事太过异想天开,如凌王所说,咱们还是別淌这趟浑水。”庄予正轻笑道,话已经替人带到,他们两家也是仁至义尽。
再且,就是想帮,也无从帮起。
四块玉佩除了最后一块不知所踪,另外三块在什麽人的手上,大家不是都清楚著吗,轩辕晟,司天韵,鬼族失踪的少主,哪一个是省油的灯。
想要集齐复国,谈何容易。
萧锦文想要以此来吸引白凌,怕是异想天开,人家根本不想要那个皇位,甚至连看一眼都嫌。
至於玉佩,更没兴趣收集。
……
玉漱的归来,令玉漱阁的拍卖进入最后的尾声。
王家家主王顺之与玉漱阁的人约好在湖中心交易,一大早,城中湖的多余船只就被清退,只留下玉漱阁的画舫。
湖畔边,悠长飘逸的杨柳树下,容九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著手裏的茶盏,手边执著一卷书册,李凯旋就蹲在她对面。
“蹲著別动。”
容九眼也不抬地打消了李凯旋想起来的心思。
李凯旋看过左右,就见侍女一个个捂嘴窃笑,他的隨从也躲到了远处,忍不住咬著牙道:“你说这是治疗方法,不会是耍我的吧。”
“既然收了你的好处,我当然要尽心尽力地替你诊治,怎麽会耍你。”容九翻过书册的下一页,指著其中一页,裏头就有李凯旋此时蛤蟆蹲的画像。
“这可是我找来的秘方,有壮阳……”见李凯旋脸色不好,容九话锋一转,“有增进修为之效。”
“你蹲低点,运转体內玄力通行经脉,不然干蹲著有什麽用。”
李凯旋看容九不像戏耍自己,就依样照办,虽然丟脸,但能看好也不算吃亏了。
玄力运转释放著淡淡的赤色光芒。九品赤玄,玄力淳厚,果然是被李家用丹药堆出来的。容九合上书册:“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跳啊,沿著湖边绕三圈,效果更好。”
“容九!”
“哎。”
“你最好別让我知道你在耍我。”
凶狠的眼睛像似饿狼,李凯旋的忍耐要到极限。
容九食指轻轻地摩挲书页,微笑道:“你可以不做。”
隱藏在微笑后的威胁,令人读到了沁心的寒意,李凯旋沉默著离开,以青蛙跳的方式绕著湖边绕圈。
“不要忘记运转玄力。”
容九淡声提醒。
李凯旋顿了一下,跳动间玄力的光芒更炙烈了。
“阁主,王家的人来了。”
花妈妈在容九身旁欠身提醒,容九顺著湖中心的方向望去,一艘富贵华丽的画舫从码头缓缓使来,上头掛的是王家的炼丹师標誌。
王家的画舫顺风而行,很快就接近了玉漱所在的画舫,验过暗号,两方的接头人很快碰头。
虽隔著许远,但以容九等人的修为,这段距离仍能將场中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天玄丹被玉漱双手捧出。
一切都很顺利。
“这是什麽声音?”
只是在交接的一刻,一声悠扬的琴声忽然自湖中响起,花妈妈惊叫道,“阁主,湖中亭有人在弹琴!”
琴声越来越快,战意凛然,似乎从四面八方不断有敌军出现,花妈妈慌张地左右查看。
在这时,空旷的湖面上仅有的两艘画舫附近,徒然冒出了眾多只船只,船身很小,仅容一人立足,从水底一座座地冒了出来。
一名名黑衣人脚踏水花向画舫逼近,已经有人对玉漱所在的画舫出手。
花妈妈跺著脚,“他们太卑鄙了!利用灵术潜行在水下,这是要趁著交易时强抢啊!”花妈妈著急地说,“阁主,我们不能让他们得逞!”
守护在湖边的侍卫闻声而动。
容九抬手制止,“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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