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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吧,他们都是东凤国出来的人。”
“东凤国怎麽了?”
“一看你就是孤陋寡闻了,东凤国有两种最可怖的刑罚你没听说吗?鼠咬,兽噬。”
“那是什麽?”
“东凤国內有一些贵族会专门圈养著大型妖兽,供战斗观赏用的,这些妖兽若是在比试裏输了就会被拔掉牙齿,剥掉利爪,扔进一个万兽坑裏,与同类慢慢廝杀。后来不知道从什麽时候起,东凤国就多了一项刑罚,把执行死刑的犯人扔进万兽坑裏,看著他们在万兽坑裏廝杀挣扎,直至被妖兽活活啃死。这就是东凤国有名的兽噬了。”
因为妖兽没了牙齿,所以处於绝望中的死亡更显得煎熬,犯人在清醒的折磨裏一点点的感受著自己的生机流走,直至崩溃。
“有不少人受不住了,自己撞死在坑裏。”
“这也太惨了。”
“惨什麽,更恐怖的是鼠咬啊,把活人扔进拔了牙的鼠潮裏,一点点的磨死,嘶,这才是东凤国最恐怖的刑罚,至今都没有人能够活著从裏面走出来。光想想我都受不住,那些老鼠还都是刚出生的幼鼠,从你的身上不断的钻啊钻啊。”
“擦,你別说了,说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也太恶心了,谁受得了。”
“是啊,谁受得了。所以啊,从东凤国裏出来的人,得兽恐症的人特別多,有些看到老鼠都会浑身发抖,连路都走不动了。啊,安药师。”
“安药师好。”
容九目光装作不经意的看过他们出来的方向,最后落在他们手上的餐盒,这是去给谁送餐了麽。
“嗯。”
她若无其事的越过两人回船舱,待到了拐角,她不由贴著墙听著两人的动静。
“这些话可別让二爷跟少爷听到,不然咱们就完了。”
“知道知道,快走吧。”
两人说完匆匆离开,容九迟疑了下,便循著他们出来的方向往回走,很快就见到了一条往下走的楼梯,这是深入最底层的舱底的楼梯。
容九没有犹豫的踩了下去,一步步的往下走。
昏暗的舱底,通道裏只有一盏油灯,一直往下,到了舱底,四周一片昏暗,静静听,还有两道气息,一道是粗重的喘息声,气息极其不稳,似乎刚挨过打,另一道十分虚弱,隨时都会熄灭。
容九疑惑的走近,摸索著將舱底的油灯点亮。
光亮起。
容九一眼就瞧见了舱底放置的两座铁笼,关押著两个人,两人蓬头垢面,低著头瞧不出容貌,用铁鏈锁著,时而发出铁鏈的摩擦声。
容九走近一步。
隨著她脚步声的靠近,第一座铁笼裏的男子扯了扯手上的铁鏈,冷笑著,“嗬,李凯旋你小子又来了是吗,告诉你,別让小爷我出去,不然小爷要你断子绝孙!”
“呸!”
男子狠狠的啐了一口口水,气劲足,吐得还挺远,都到了容九的脚边。
容九微微一怔,神情变得极其古怪。
她快步的走到了第二座铁笼,这一会之前还囂张的人却急了,“李凯旋你给小爷滚回来,有种別打小三,来啊,打我啊!”
“老子认栽,竟然在妖兽森林裏被你们逮到,可你想要我认输,没门。告诉你,小爷上星云靠的实力,你是男人就跟我打一场!来啊!”
容九的脚步不停。
肖尧的脸色却是变了,拉著铁鏈哗啦啦的响,想要追向容九,只是铁鏈长度有限,拽著他就坐在了地上。
他重重的喘息,似乎受伤不轻,不过这一靠近,借著微弱的灯光也认出了眼前的人是个陌生人。“你是谁?”他冷问,能在李家船上的,肯定也不是什麽好人!
容九宛若未闻,她透过铁笼看向了夏胤文,比起肖尧,夏胤文的身上几乎没见到一块好肉,那些伤口都是妖兽啃咬出来的,血已经凝固成黑红色。
容九面色微微一变,虚弱的夏胤文连呼吸都十分微弱,若不是还在起伏的胸膛,会以为他已经死了。
容九眉头紧蹙,抬手握住锁住门的铁鏈,却发现拽不断。
肖尧也看出了他的动作,怔了一下,急著说,“没用的,这是玄铁打造的铁鏈,没有灵器是砍不断的。”
容九扬眉,灵器,她还真有一件。
才刚刚到手,热乎的。
云扇凭空现在容九手心,她按下开关,扇骨內冷刃跳出,眨眼成了一柄短剑,肖尧看呆了眼,容九握剑两下砍断了铁鏈,门打开,闪身进了铁笼。容九扶起地上的夏胤文,手指一探上他的脉象,她的心便跟著往下一沉。
她迅速从怀间摸出两枚银针,分別扎在夏胤文前臂的“內关”穴跟胸前“膻中”穴,食指按在胸膛位置,直舒向咽喉口部。
夏胤文胸腔堵著的那一口气忽然疏通,呛咳著醒来。
肖尧瞧著这手法,怎麽这麽眼熟。
“你是谁,来救我们的吗?”
肖尧追问。
容九没有多答,因为肖尧刚才的那两声咋呼,已经有人到船舱来了,她放下夏胤文,出了铁笼,吹灭了油灯,站在了楼梯口旁。
肖尧见状立刻躺了回去,装没事发生,只是心思全在楼梯上的人,因紧张,手臂肌肉都是绷紧的。
容九听了一会,脚步声只有一个。
很好。
容九收了扇骨,云扇轻轻的覆在胸前,扇骨內她已经经过调制,安装好了毒针,一旦射出,不会给人反应的时机。
楼梯的咯吱声一声声的回响在昏暗的底舱。
一盏提著的灯笼先行出现在容九的视线裏,容九的毒针蓄势待发,然而在临门一刻她忽然收回云扇。
“您在这吗……”小廝低声唤向四周。
“我刚才看到您下来了……”
“你跟著我做什麽?”容九从暗中出现,注视著小廝的眼底满是疑惑,“是李斯叫你跟踪我的?”
若真是李斯,来的不应该只有他一个人。
因李凯旋的那一脚,阿南的面色还很苍白,走路时脚步虚浮,显然有伤在身,他將灯笼插在一旁的墙上,对著容九说,“您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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