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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如何?」
「报告会长,计划实行的很顺利。」
同一时刻,卡洛村南部的村口附近,来自兽禽联盟的摸鱼侠正纠集著自己的队员们围拢在魔法小屋门口的周围,同时倾听著自家队友刚刚送回来的情报:「二队的人已经將野狼都驱赶过去了,数量整整有二十七只,他们应该顶不住的。」
「……他们有几个人?」
「报告会长,应该只有两个人。」
望著周围的兽禽联盟队友们依旧躲在暗处不断注意著周围动静的模样,前来报告的玩家似乎也变得小心了几分:「怎么,队长担心他们不会死回来?」
「根据之前前来向我们举报的人所描述的情况,这个魔法小屋的主人似乎还是个硬手。」
用力地拧了拧自己的手腕,摸鱼侠转身望了望前方矗立在黑暗中的那座看似普通的民宅:「新手村的npc虽然实力普遍低下,但也不排除有世外高人隱居於此的情况出现,尽管现在已经步入了大宗师时代,然而在这里出现专门贩卖魔法药剂的店铺的可能性……实在是低了一点。」
「再加上那个名字。」
抱著双臂坐在一旁的角落之中,名叫硕鼠的长枪男子隨后发出了几声闷笑:「我是不知道你们在底比利斯城堡里究竟发生过什么故事,不过既然你对临渊断水这四个字很耳熟,那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之前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
用力地拍了拍自己手上的大盾,端坐在另一边的摸鱼侠眼中露出了凶狠的神色:「巧合什么的也就算了,为什么一个新手村出来的魔法师能够接得下我的盾牌猛击?更何况他与后来的那两个火焰龙兽的余孽是一起逃跑的……哼,要说他们不是一伙的人,恐怕连小孩子都不相信啊。」
「那天的事情的確是存在著很多的不自然。」硕鼠声音低沉地接道:「再加上提档过马后来的指证……他说隱藏在人群当中袭击艾欧队长的,正是一个魔法师模样的人,所以他才第一时间回箭反击,甚至还射伤了那个傢伙。」
「说起来,那个傢伙的身上的確好像带著伤势的样子。「说到这里的他端起了自己的下巴:「能够在提档的箭下不死的新手,恐怕也是很少的吧?」
「临渊断水……」
嘴里再次念出了这四个字,摸鱼侠眼中的光芒变得更加凶狠了,一直放在他身旁的那面大盾也隨著他的这道咬牙声的出现而重新攥在了自己的手中,最后隨著他的目光而一起抬了起来:「不管怎么样,这一次我们是冲著圆盘而来的,如果我们的对手火焰龙兽与那个魔法师是一伙人,那就再好不过了。」
「你有信心可以解决他吗?」指著前方的硕鼠隨后笑著转过了身:「那可是一度將我们耍得团团转的神秘人物呢。」
「我们已经掌握了他的復活点,若是他不肯就范,那就让他尝尝人间地狱的滋味。」拧著手腕的摸鱼侠紧紧地盯著面前的魔法小屋:「以『兽禽』这两个字为誓。」
同样发出了两声阴沉的低笑,手握长枪的男子也跟著將目光放在了面前这座魔法小屋的轮廓当中,脑海中的思绪与回忆却是不由自主地回到了不久之前的那天清晨,某个同样出现在这座魔法小屋后面的某位白衣白发的女子身上:「那个女人……」
那个美丽而又冰冷的女人,还有那双美丽而又冰冷的眼睛……
她应该也是一名新手吧?
雪灵幻冰……她的名字很耳熟,是某个知名人物的模仿者?还是职业选手的小号?
她为什么会跟那个魔法师在一起?
「队长。」
来自下属的呼唤將他的思绪从火热的感觉中拉了出来,长枪男子缓缓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刚刚与他打过招呼的那名玩家却是冲著他点了点头,然后將目光放在了一旁的摸鱼侠的身上:「前面传来了消息,他们与那群野狼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就他们两个人?」
「是的,那个魔法师似乎携带了足以比擬小型魔法炸弹威力等级的魔法药剂,现在已经投掷了至少两次了,我们的人怕受到波及,现在正在向这边后撤……」
「后撤?谁让你们后撤的?」
从这个不敢让人相信的消息中迅速地反应了过来,提著大盾的摸鱼侠大叫著站起了身:「二十七只魔化野狼都送不回他们来的话,你们就给我亲自动手!难道这个还用我来教?」
「可,可是……会长您之前还交代我们不要擅自暴露身份的……」
「到了这个程度,傻子都知道是有人在暗中算计他们了!」
一脚將对方踢飞了几步,摸鱼侠愤愤地扬了扬自己手中的盾牌:「更何况那个傢伙聪明得很,要是他趁机逃跑了怎么办?」
「可是,可是……」
「报告!」
就在那名战战兢兢的玩家指著远方荒野上空的火光支支吾吾的时候,又一个从野外跑回来的玩家忽然越过了一眾兽禽联盟的玩家布置在这里的防线:「他们,他们不见了!魔化野狼群的內部忽然出现了大量的烟雾,我们找过去的时候,那里就只剩下,只剩下……」
「x的!」
一拳砸在了旁边的墙面上,摸鱼侠用饱含怒意的一声大吼打断了自家小弟的稟报:「废物,都是一群废物!连两个没出新手村的人都拦不下来,我要你们还有什么用?」
「他们,他们两个一定是发觉了什么,正常的玩家是不会想到死回来会有什么后果的,更何况投入如此多的魔法药水与药剂……」
「卡洛村周围的荒野面积很大,但与其边缘地区接壤的都是高等级地图,就算他们再怎么厉害,他们也应该无法冲破地图的限制……」
「追!给我追!四周散开,先沿著莱比利鲁沙漠一线布防,我倒要看看……他们究竟能跑到哪里去!」
「搜!全体搜索!」
急促的脚步声伴隨著无数来自玩家之间彼此发出的呼喝,朝著卡洛村南方的荒野区域四周逐渐散开,原地踱步了许久的大盾战士隨后也放下了一直紧盯著面前那座魔法小屋的烦躁眼神,带著剩余的人朝著格梅南丛林所在的方向冲过去了。静静地站在那座小屋边凝目仰望了一阵,放下了心中思绪的长枪男子隨后也转身走入了村路深处的阴影当中,只留下了几名留守在此地依旧监视著小屋动静的兽禽联盟行会成员,以及由村庄上空逐渐吹过的漫天夜风:「……走得差不多了吧?」
「没想到他们会变得这么激动。」
缓缓地探出了自己的头,一男一女两个人的身影隨后出现在了那座魔法小屋上方的房顶之下,悄然出现在这里的其中那位女子的身影隨后缩了缩自己的身子,用奇异的目光望著身边的那位男子:「你之前怎么得罪了他们?」
「我可没有得罪他们,顶多就是在某些不必要的场合中伸出了两次援手罢了。」
微微地摇了摇自己的头,段青隨后也缩回了自己的身体:「花了这么大的力气想要坑杀我们,为的也绝对不是报復这么简单的理由。」
「你是说……圆盘?」雪灵幻冰那双明亮的眼睛再度变得盛然了起来:「他们也是冲著圆盘来的?」
「亚特那个小鬼头,果然早就已经看出了这东西的重要性了。」
伸手將自己怀中的那块圆盘取了出来,端详著这件道具的段青深深的嘆了一口气:「將这种烫手山芋丟给我们,也绝对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啊。」
「那收了这份大礼的我们岂不是非常不明智?」一旁的雪灵幻冰眨了眨自己的眼睛:「现在该怎么办?」
「將烫手山芋送出去,或者直接丟掉。」段青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又或者……唔,难道你还有想要留下它的想法吗?」
「我,那个……」望著那个圆盘的眼睛闪烁了几下,雪灵幻冰颇为犹豫地回答道:「我总觉得这东西还有用处,不过……这只是一种感觉而已啦,你想丟掉就丟掉吧,我什么都听你的。」
「……唉。」
有些无奈地嘆了一口气,段青一脸黑线地低下了头:「算了,咱们先去找个明白人打听打听,如果要是真的可以和平解决的话,那我们就和平解决一下。」
「明白人?这村子里有鑑定师或者魔法专家吗?」疑惑地望了望四周,雪灵幻冰的眼神忽然低了下来:「难道是那个老头?」
「他可不是什么老头,他可是一位链金大师。」
翻了翻自己的白眼,段青隨后却是开始顺著房檐的斜坡向下滑去:「不过我所说的明白人可不是他,而是……」
「给我们任务的那个傢伙啊。」
小心翼翼地避开了眼前的一道道兽禽联盟成员的视线,再次躲进村庄小巷中的两个人隨后在段青的带领下朝著卡洛村的另一头缓缓行去,然后在四周逐渐安静下来的氛围中,抵达了之前被摸鱼侠带人包围起来的某处民宅的边缘。隱隱约约的人影此时正隨著夜风的经过而出没於这片民宅的左右,似乎正在用这样的方式警醒著每一个过来的人此地的危险,对这个地方轻车熟路的段青却是三两下就將那些暗处藏身的岗哨绕了过去,然后带著雪灵幻冰跃入了那处民宅所在的院落当中:「什——」
「嘘。」
比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矮身將落地之势缓冲下来的段青朝著院落外面的其他方向比了比:「酒喝多了胆子也变大了?这样的情况都能安心在这里睡下去?」
「我才懒得理会那群疯子,报仇都要找到这个地方来。」
挥了挥自己紧攥著酒壶的手,半躺在院落之中的独醉独醒將自己刚刚警觉过来的眼神再次垂落了下去:「劳资这种被发配过来的人能有几分本事?他们把气撒在我身上又有什么用?」
「看来你之前也已经被揍过了。」
望著眼前的这位火焰龙兽的招募人满身青淤的样子,段青无奈地摇了摇头:「是不是外面那群人干的?」
「我就知道他们没有走。」
不屑地將酒壶丟到了一边,躺在房舍门边的独醉独醒缓缓地闭上了自己的醉眼:「他们想要怎么样,我隨时都奉陪好了,反正我这里什么都没有,不管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找人线索还是什么圆盘……嗯?」
「你,你从哪里弄来的?」他望著段青从怀里取出来的一块圆盘状的东西,腾地一下从地上坐了起来:「这是不是——」
「嘘。」
再次发出了一道噤声的警告,带著笑意的段青將对方跳起来的身形再次按了下去:「尽管已经八九不离十了,不过我还是让你確认一下……这个从格梅南丛林里取出来的东西,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东西吗?」
「应,应该是吧。」来回望著段青与雪灵幻冰两个人的脸,独醉独醒吞著口水点了点头:「既是从格梅南丛林里取出来的,那应该是没有什么错误了,听说这个圆盘是隱藏在此地的古老遗物,有著远古末法时代的巨大潜能……」
「……这个东西现在是许多人想要追缴的遗物,拥有它的人现在也一定会惹上大把的麻烦。」
不经意地与雪灵幻冰对视了一眼,段青隨后郑重其事地將圆盘摆在了自己与独醉独醒的空气当中:「还记得之前的试炼吗?把这个东西带回来的我们……算不算完成那个试炼?」
「算,当然算。」还未从眼前的冲击中回过神来的独醉独醒茫然地点了点头:「只要你们……」
「这东西现在给你了。」
毫不犹豫地將东西塞到了对方的手中,段青声音低沉地回答道:「我不会加入火焰龙兽,只不过跟我一起的流亡战歌和你拜託的那位大小姐你得安排好了,至於这东西与它背后的一切问题……我什么都不知道,如何?」
「……」
似乎是终於从面前的这个男子所说的这一番话中回过了神,一直吊著一双醉眼的独醉独醒用颇为严肃的神情望著面前的这位男子:「你,难道你……」
「你终於打算走出这个村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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